禁锢在侯府三年,她都忘记了外面的景色。母亲亡故后,她嫁入侯府,和以前的故人,早已断了联系。以至于她在侯府受欺时,都孤身无援。以前,她的眼里只有侯府,只有世子,唯独忘了经营自己。以至过得凄凉惨淡。“以柳,外面的世界很大,你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以柳重复了一遍花云鸾说过的话。她不明白花云鸾说的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意思。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两人站着都不开口,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宋清池心里诧异。
他以为花云鸾见到他来会多少有些情绪。
知道他写休书休她,她会不高兴,或者哭哭啼啼。
或者拉着他的衣袖,求他不要休了她。
没想到她风轻云淡,一脸淡然。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沉默了太久,气氛更显尴尬。
终于花云鸾开口了:“世子还有别的事……”
宋清池还是没有开口,他有些踌躇。
他想迈步就走,但是祖母的话言犹在耳。
从他迈进西厢房,祖母肯定派下人盯着他了。
如果他来了又走,没待几刻钟,他祖母明天又要训斥他。
花云鸾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色,一声不吭,但是又不走。
“世子是想在这里睡下?“
宋清池没有吭声,他丢不起这个人。
心里却是:“咋地,不欢迎?”
花云鸾低声嘟囔了一句:“又小又软我也不稀罕啊。”
又大声说道:“世子还是请tຊ回吧。”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宋清池虽然没听真切,但是大体也明白了什么意思。
什么虎狼之词啊?
不行?
她竟然在笑话他不行!
这种有关男人尊严的事,他岂能坐视不管,必须纠正一下她的偏见。
我非让她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以柳,给我打一盆温水洗漱一下,我今晚就在这睡下了。”
“啊。”
以柳大吃一惊。
三年了,世子爷主动要求睡西厢房,还是头一遭。
花云鸾也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一向冷漠无情的宋清池脸皮竟然这么厚。
他还赖着不走了。
“世子,云鸾这几天正好来了月事,不方便,世子还是请回吧。”
宋清池脸色蜡黑。
这肯定是她随便找了个赶自己的理由。
以前她死皮赖脸要留他过夜,现在她竟然找理由赶走自己。
身为名门贵胄,他哪受过这份嫌弃。
“你不留我,我还不愿意待这儿那,看到这张丑脸就恶心。”
他当即一甩胳膊,气呼呼地走了。
以柳看着宋清池愤然离去的背影,担心地说:“世子对夫人有什么意见?他就是嫌夫人脸上有疤,现在夫人美貌如花,只要露出真面貌,世子看到一定喜欢,夫人又何必对他如此冷淡?我们以后依仗的不还是世子。”
“我对他冷淡?”
花云鸾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是他先这样待我,我才如此对他的,如果他看到我的美貌才喜欢,那这样的喜欢,我也不稀罕。”
第二日一早,服侍老夫人喝完汤药,花云鸾带着以柳,两人要了一辆马车出了侯府。
以柳在马车里奇怪的问道:“夫人,易戌姑姑生病了?我们这么久没有探望过她,忽然就去,会不会很唐突?”
花云鸾淡然一笑:“其实她没有病。”
以柳吃了一惊:“那我们跟老夫人说易戌姑姑病了,要出府探望......”
花云鸾没有说话,她抬头看了眼侯府外面的天空。
禁锢在侯府三年,她都忘记了外面的景色。
母亲亡故后,她嫁入侯府,和以前的故人,早已断了联系。
以至于她在侯府受欺时,都孤身无援。
以前,她的眼里只有侯府,只有世子,唯独忘了经营自己。
以至过得凄凉惨淡。
“以柳,外面的世界很大,你想不想去看看?”
“外面的世界......”以柳重复了一遍花云鸾说过的话。
她不明白花云鸾说的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意思。
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夫人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对她来说,夫人就是她的全世界。
轻车简从,马车缓缓驶过京都最繁华的街道。
以柳激动的四处张望,两只小眼睛都不够使了。
三年没有出府,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夫人可以不用戴面纱了,外面也没有人认识咱们。”
以柳解下花云鸾脸上的面纱。
花云鸾顿觉眼前的世界清晰了一圈。
“摘下面纱的夫人可真好看啊!”
以柳忍不住发出赞叹。
“是嘛?”花云鸾莞尔一笑。
对于现在的相貌,她也是相当满意。
现在马车行驶的街道叫兴隆大街。
这条街市离皇宫很近,卖各种新式的玩意,走在流行的最前沿。
以柳拿着新买的宫花爱不释手。
“夫人,听说这是宫里最流行的样式。”
那戴在她家夫人的头上,一定特别好看。
花云鸾接过花,用手揉搓了下,那漂亮的宫花竟然是纸做的。
“纸做的宫花栩栩如生,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花。”
花云鸾从心底发出赞叹。
古人的技术真不是盖的,一支小小的纸花,就做得这么精致。
“夫人,我给您戴头上。”
以柳把花插在花云鸾发髻上,又忍不住赞叹。
他家夫人现在的美貌,全京都的女子都比不上。
兴隆大街两边的商品琳琅满目,看得眼花缭乱。
要不是着急去易戌姑姑那,这样的街市,她和夫人能逛一天。
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又大又亮,带着尖酸的刻薄,一下成功吸引了整个街市的目光。
“堂堂大汉王朝,竟然对不出一首诗?什么青年才俊,我看都是饭桶,哈哈哈。”
这样的话果然能感染情绪,人群一片骚动,都朝这边簇拥过来。
这可是京都啊,天子脚下。
谁说话这么狂妄自大?
花云鸾好奇。
她掀开车帘,向对面望去。
对诗会三个字赫然入目。
以诗会友,名字倒是有意思。
只是看他嚣张的态度,不像是对诗,倒像是来打擂台的。
说话的男子,留着长长的胡须,一身外邦打扮,一看就不是汉朝人士。
她可不信,堂堂大汉王朝,就没有一个人对的上他的诗?
“以柳,咱们下去看看。”
“啊,夫人,对诗你也感兴趣啊?”
她记得夫人只读过一年书,三岁破相后相府就不给读了。
三岁,能记住啥诗词?
以柳摇摇头。
现在夫人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记得以前,夫人对任何事,都不关心,都不好奇。
眼里只有世子。
不知道为啥,现在的夫人好像反过来了。
现在的夫人对啥都好奇,唯独心里没有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