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夋逃了?那谢南姝呢?萧奕寒又想到了那个梦,胸口突然一窒,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抓不住。他眉头紧拧:“加速前进!”大军继续前进,到达南国都城外时,夕阳斜挂。昔日繁荣的南国都城,此刻已空。城门坍塌,风沙肆无忌惮涌入城中,俨然一座死城。唯有城墙上隐隐有赤红的旌旗在随风飘荡。那抹猩红让萧奕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靠近,越诡谲!直至城门下,萧奕寒及其身后的北国将士才惊觉,这哪里是旌旗,分明是个
不知道是不是太了解谢夋的虚伪,谢南姝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他的真实目的。
“你是想用我来钓萧奕寒吗?”
问出来的同时,她笑了。
体内的疼痛还在折磨着,谢南姝笑着笑着,痛喊出了声。
撕心裂肺。
谢夋却觉得她在嘲笑自己,眼神更冷:“你在笑什么?”
“笑你蠢。”
大概是要死了,谢南姝不再隐忍:“你是这样,萧奕寒也是这样。”
“明明你们都不在乎我,都不爱我,却又都要用我威胁彼此。”
谢南姝很早就知道没有人会爱自己,但她总想着去找一个能够爱自己的人。
一开始,谢夋对她好,即使知道他在利用自己,她还是做了那些事,只希望有一天他对自己的宠爱是真的。
可惜,没有。
后来,她遇见了萧奕寒,以为是两情相悦。
可惜,还是假的。
眼泪一点点从眼眶中滑落,谢南姝望着这个自己的亲生父亲,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了一句——
“父皇,我真的是您的女儿吗?”
如果是,怎么就能对她这么狠呢?
谢夋瞳孔颤了瞬,然后下令:“将谢南姝带走!”
他挥袖转身,带起的冷风,吹散了谢南姝眼里最后的光……
谢南姝被架上了城墙。
一臂长的铁钉,冷冰冰地撕裂皮肉、从她纤细的骨头穿过。
第一颗钉进去时,她尚有力气呼痛。1
待到十二根铁钉全部钉完,她整个人已然被冷汗浸透,出气多,进气少。
好疼……
谢南姝面朝着北国,瞳孔越来越涣散。
半空中,人声都变得稀微,只有风在吹。
恍惚中,一生的场景在脑海中倒退,从萧奕寒,到父皇,再慢慢定格在幼时和母妃相伴冷宫的画面。
她将最后的祈愿说给了风:“老天垂怜,若有来世,即便沦为猪狗,也再不入帝王家。”
然后彻底闭上了眼。
……
北国军营。
在萧奕寒的带领下,北国刚刚攻下岚国,正准备班师回朝。
可当晚,萧奕寒却梦到了谢南姝。
她周身萦绕着轻柔的光,如同初见时那样美丽。
萧奕寒微微蹙眉:“谢南姝?”
谢南姝没有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明明是和谐的氛围,萧奕寒却觉得心头有股说不上的异样。
他紧紧盯着谢南姝,试图将其看穿,却看到她身上雪白的衣裙突然渗出鲜血来。
一点一点,竟将她浑身都染成了一片猩红,形容可怖。
萧奕寒忽然有些慌张,他急忙伸手想去触碰谢南姝,却抓了个空。
下一秒,谢南姝整个人在萧奕寒眼前,如铜镜般,碎成千千万万块——
“谢南姝!”萧奕寒猛然惊醒。
是梦。
可他垂眸看着掌心,那空荡的感觉仍令他心有余悸。
必须去南国,萧奕寒脑中此刻只剩下这个念头。
“来人,传孤指令,出兵南国,连夜启程!”
军令下得极快。
海棠听闻后,极力阻止,却毫无用处。
北国军队以破竹之势一路挥兵南下,半月时间,就已攻破南国最后一道防线,直捣都城!
南国皇帝谢夋闻讯弃城而逃的消息传来。
萧奕寒不意外,却有些分神。
谢夋逃了?那谢南姝呢?
萧奕寒又想到了那个梦,胸口突然一窒,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抓不住。
他眉头紧拧:“加速前进!”
大军继续前进,到达南国都城外时,夕阳斜挂。
昔日繁荣的南国都城,此刻已空。
城门坍塌,风沙肆无忌惮涌入城中,俨然一座死城。
唯有城墙上隐隐有赤红的旌旗在随风飘荡。
那抹猩红让萧奕寒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越靠近,越诡谲!
直至城门下,萧奕寒及其身后的北国将士才惊觉,这哪里是旌旗,分明是个人!
萧奕寒呼吸都停住了。
只见谢南姝瘦小的身体被挂在城墙之上,原本洁白的衣裙被染得血红。
而她身后的城墙上,是谢夋命人用朱漆刻上的罪名——
“四公主谢南姝十恶不赦,致南国危矣,今用十二枚骨钉将其钉于城墙,以息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