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烦躁地摆手:“管家之事,就该交给她让她锻炼,既然账上亏空,她便想法子补回来,否则哪里配得上做你的媳妇?这账簿你为何拿走?怎的不给谢氏。”宋淮之顿了下,这才笑道:“母亲,儿子是想,多给阿宁些彩礼,所以才拿了账簿来看。谁知道账上亏空,可用的银钱实在是太少。”婢女送上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长公主悠闲地吃下去,瞥了宋淮之一眼:“谢蕴颜作为主母,嫁妆一事应当她来打理,她要是没有法子拿出来,便用她的嫁妆填补。”
谢蕴颜没有想到,她才换好衣服,吩咐人去库房取了些适合带回娘家的礼品,便撞见了宋淮之带着姜宁找上门来。
宋淮之看到她便没有好脸色,直接冷然说道:“谢氏,周嬷嬷是你的人,她伤了阿宁,如今为了替你赔罪,我把阿宁接到府上先住着。此外,阿宁心善,她不与周嬷嬷计较,但愿意帮你教导周嬷嬷,即日起让周嬷嬷跟着阿宁吧!”
姜宁对着谢蕴颜笑得无辜:“谢小姐……”
梧桐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放肆!”
姜宁一愣,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梧桐:“你敢打我?”
梧桐毫不客气地说:“打你怎么了?你作为即将入府的小妾,竟敢对我家少夫人这般不敬!打的就是你!”
谢蕴颜早已跟梧桐好好地说了一番话,从今往后他们在谢家就是有仇报仇,绝对不能忍气吞声!
姜宁咬牙,立马掉了眼泪:“宋郎,我还是走吧……”
宋淮之当然不允,上前就要打梧桐:“谢氏,你还不肯承认自己恶毒?这就是你的奴婢!竟敢对阿宁下手,来人!把这个死丫头拖出去,发卖了!”
谢蕴颜淡笑一声:“你敢!”
她轻蔑地看了看姜宁跟宋淮之:“梧桐是我谢家的家生子,轮得到你发卖?姜氏不肯尊称我少夫人,挨了一巴掌难道不是活该?既要进宋家做妾氏,便不要丢了宋家的脸面!
夫君若是觉得不妥,那我们不妨出去见官,抑或走到大街上去让人评评理,看看我的人教训没有规矩的妾氏,是否是应当的!”
见谢蕴颜现在是完全破罐子破摔,毫不畏惧丢脸,宋淮之只能压低声音走上去:“谢氏!你难道不怕这些事情传到你母亲耳朵里,刺激到她?你们家可还是等着我寻名医!还有,若是外人知道了这些事也只会笑话你留不住男人!”
谢蕴颜厌恶地看着他:“我母亲的病,你若是真的担心,又怎会做下这些腌臜事?名医?你若是寻得到,我倒是高看你几分!外人知道你婚前藏有外室,看不起的是你吧!宋大君子!”
她句句不肯相让,气得宋淮之青筋都在跳动。
怎么会有这般泼辣顽劣的女子!
真是辜负了那张明艳动人的好脸庞!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及早迎娶阿宁,宋淮之懒得再掰扯在,直接伸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谢蕴颜!
将账簿以及库房钥匙给我,阿宁的嫁妆我要自己来安排!此外,我劝你把周嬷嬷尽快交到阿宁手里,省得她在你身边又学了什么歪风邪气!”
谢蕴颜乐的清闲,直接将账簿,库房钥匙都给他,这些烂账,反正她也不想看!
至于周嬷嬷,她浅笑一声:“周嬷嬷在房中休养呢,姜氏既然想要那个刁奴,只管去找罢了。我还有事,梧桐,关门,送狗!”
梧桐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宋淮之握紧拳头,恨不得将谢蕴颜打死泄愤!
而姜宁在旁边捂着脸,心中都是屈辱!
且等着吧,只要她进了宋家,谢蕴颜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但眼下她要急着去见周嬷嬷。
姜宁急匆匆赶去了周嬷嬷的屋子,一进门却看见周嬷嬷脸上被刻了个“偷”字,鲜血淋漓的!人不知道什么死的,已经凉透了!
她尖叫一声,宋淮之闻声进来搂住她:“阿宁!阿宁不怕!我在!”
姜宁大口喘气,她没想到谢蕴颜会如此歹毒,竟然直接杀了周嬷嬷!
“这是杀人,这是杀人啊!宋郎,报官,报官啊!”
宋淮之犹豫了下:“阿宁,这周嬷嬷害了你,被打了三十大板,自己没撑住死了,这不是她活该吗?”
姜宁这才清醒过来,浑身发软,却知道为时已晚。
如今周嬷嬷死就死了,若是真的报官查起来,说不定能查到她跟周嬷嬷的关系。
所以,姜宁只是含泪靠在宋淮之的怀里:“宋郎,她好可怜,纵然犯错都是被主子逼迫,为何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她一介老妪却这样惨死?阿宁实在见不得这样的事……”
宋淮之心疼极了,带着姜宁安排了院子,好生安抚了一番,并哄道:“你放心,这刁奴已经死了,但谢氏这个毒妇我也不会放过。
我虽没有娶你为正妻,但该有的礼制不会少,你的彩礼我亲自安排,绝对不比谢氏的少,可好?”
想到当初谢蕴颜跟宋淮之成亲时整整一百零八担的彩礼,姜宁就眼红!
她扑闪着大眼睛,泪汪汪的:“真的?宋郎,你待我真好。”
宋淮之心里一软,抱着她亲了上去……
等亲热过去,姜宁脸色潮红沉沉睡去。
宋淮之莞尔一笑,起身翻开账簿看了一会儿,却忽然一拍桌子:“放肆!这谢氏进门才半个月,竟敢贪墨我宋家财产!我宋家家大业大,怎么会亏空成这样?我要去找母亲,一起去官府告发谢氏监守自盗!”
他很快找到长公主那边,进门便滔滔不绝义正言辞地辱骂:“这当家主母,合该为全族着想,谢氏为人不行,歹毒贪婪,我们宋家这么大的家业,放到她手里半个月,竟然就变得入不敷出,这其中不知道贪了多少!
母亲,我们一起去官府告发她,这其中被偷偷吞吃的财产,一定要逼她吐出来!这等下作之人,竟敢把手伸得这样长,简直畜生之行为!”
正说到激情处,长公主蓦的怒了:“放肆!淮之,你们乃是夫妻,怎可这般辱骂她?”
实际上,她简直想抽自己这个傻儿子的大嘴巴!tຊ
谢氏接手半个月不假,但因为账簿太烂,谢蕴颜根本就还没有动过,哪里贪墨?
账上亏空,入不敷出,全都是长公主之前的杰作。
宋淮之刚刚那番话岂不是在骂她?
见长公主怒了,宋淮之也有些愣了,但还是解释:“母亲,儿子看到账簿烂成这样,实在是生气,这才口不择言了些。但谢氏所作所为实在是……”
长公主烦躁地摆手:“管家之事,就该交给她让她锻炼,既然账上亏空,她便想法子补回来,否则哪里配得上做你的媳妇?这账簿你为何拿走?怎的不给谢氏。”
宋淮之顿了下,这才笑道:“母亲,儿子是想,多给阿宁些彩礼,所以才拿了账簿来看。谁知道账上亏空,可用的银钱实在是太少。”
婢女送上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长公主悠闲地吃下去,瞥了宋淮之一眼:“谢蕴颜作为主母,嫁妆一事应当她来打理,她要是没有法子拿出来,便用她的嫁妆填补。”
宋淮之眼睛一亮,是啊!谢蕴颜从娘家带来的嫁妆,比他们宋家出的彩礼还要多!
他想好了,找谢蕴颜把嫁妆交出来,全部给阿宁当彩礼!
这是谢蕴颜亏欠阿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