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他想极力掩盖情绪,却还是被太医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他把这个消息传回了慈宁宫,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眉目慈祥,但透着浓浓的失望:“陛下心知肚明凶手是谁,为何不处置她?”祁若衫递过去一本太医署的诊脉记录。上面清晰记载着苏九棠的怀孕情况。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皇帝,后嗣还可以再有,公道如若不归还,你将终身难安。”祁若衫心底狠狠一痛,他知道母后从来都不喜欢他身边的人,从前是禹鉴,后来是苏九棠。
祁若衫站在凤仪宫前,脸色凝重,眉头紧拢,像是在做什么复杂的决定。
他不敢跨进去。
他想起手下的查到的消息了,他们先去调查了禹鉴,她死因不明,太医、仵作都验不出来她究竟因何而死,他意识深处有个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在蠢蠢欲动。
可偏偏,一切的迹象都指向这个答案。
闭上眼睛,都是禹鉴的一颦一笑,她轻轻将发撩至耳后的模样。
可是她走了,在他终于信她的时候走了,可是如果她不死……他也不会相信她。
想到这里,他的心揪了起来。
他曾想给禹鉴和慕琼一个幸福美满的日子,可是……什么都没了。
她留下的绝笔,上面还写着好好照顾琼儿,想到这里,他的心狠狠一颤,他这这两日,丝毫不敢入睡,他生怕梦见她,质问他……怎么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终于,他闭上眼,做出决定,跨入了凤仪宫。
殿内,摆设依旧,阳光透过窗,洒下斑斓的光。
只是少了那两个最重要的人。
心上忽然涌上一股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愧疚。
祁若衫从来都清楚自己对禹鉴的感情,又爱又恨,他恨她对他的算计,恨她对他的欺骗。
也清楚自己对苏九棠不过是利用。
可是琼儿这个孩子……
他对她真的只有厌恶吗?
凤仪宫内,他像是站在她们母女的尸体前。
眼前一切令他无比窒息,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殿外。
候在外面的太医面色复杂,一脸严肃地行了一礼:“陛下。”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
祁若衫的表情沉重无比,目光深深的盯着太医:“琼儿是怎么死的?”
太医缓缓道:“陛下节哀,公主是饿晕过去,再中蛇毒而死,只是……”他的语气忽然迟疑了下来,似乎有些不知该不该说的事情。
“只是什么?”祁若衫皱眉道。
太医想到小公主的死法,心头莫名一片悲凉,想到了苏九棠腹中还怀着龙裔,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公主额头也破了,身上也有多处摔伤,而且据宫人说,小公主死前,苏娘娘吩咐不许给她和陆娘娘送食,故而……公主只好几日内都在吃些……不能吃的东西。”
祁若衫浑身一震,也知他是顾忌自己,将话说得委婉了许多。
怔愣良久,最后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可哪怕他想极力掩盖情绪,却还是被太医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他把这个消息传回了慈宁宫,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眉目慈祥,但透着浓浓的失望:“陛下心知肚明凶手是谁,为何不处置她?”
祁若衫递过去一本太医署的诊脉记录。
上面清晰记载着苏九棠的怀孕情况。
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皇帝,后嗣还可以再有,公道如若不归还,你将终身难安。”
祁若衫心底狠狠一痛,他知道母后从来都不喜欢他身边的人,从前是禹鉴,后来是苏九棠。
难道现在要他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这个他一直梦寐以求的男嗣,才能偿还这一切吗?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了和迷茫,以及不甘。
与心爱之人成婚六载,却只生了个女娃娃。
太后看出了他的挣扎,他这人什么都好,只是有时候真的是糊涂又执拗。
于是她继续道:“你对子嗣血缘这么看中,是因为你的身世,其实在我看来,你大可从旁系子弟选后嗣做太子,安然是个好孩子,只是势单力薄,一个如同浮萍一样的女子,若成为国母,其中变故太多,故而当年我阻止你和安然在一起,可这些年里,她宫里的不容易我是看在眼里……”
“辞儿,我知你有心结,也是时候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了。”
祁若衫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