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紧紧拉住他的衣角,额头不住冒出虚汗来,捂住腹部,脸色满是慌张。腹部的不适是在从俞子谦提及季洲的名字开始的。大抵是情绪波动过大,又加上刚刚俞子谦伸手掐了她。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胎动,可当血迹流出时,她才察觉出事态的不对劲。身边无人在。她只能求助于俞子谦。“孩…孩子……俞子谦……救救……”骤然而来的痛楚让她紧咬住下唇,已经没力气说一个字。下一刻,安凝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黎思!”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听见一声略显紧张的叫喊。
俞子谦心口登时一滞。
身体远比脑子反应更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蹲下来,伸手扶住她:“你怎么了?”
“帮……帮我叫救护车。”
安凝紧紧拉住他的衣角,额头不住冒出虚汗来,捂住腹部,脸色满是慌张。
腹部的不适是在从俞子谦提及季洲的名字开始的。
大抵是情绪波动过大,又加上刚刚俞子谦伸手掐了她。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胎动,可当血迹流出时,她才察觉出事态的不对劲。
身边无人在。
她只能求助于俞子谦。
“孩…孩子……俞子谦……救救……”
骤然而来的痛楚让她紧咬住下唇,已经没力气说一个字。
下一刻,安凝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黎思!”
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听见一声略显紧张的叫喊。
可她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实。
眼前是一片黑。
在意识混沌中,安凝又梦见了季洲,同时还梦见了俞子谦。
跟上次毫无边际的黑不同。
这次,她梦见的是季洲去世的那天。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早上她外出去参加画展,结束的时候收到季洲说给她准备了惊喜的消息。
于是她怀着无比雀跃期待的心买了最快的航班。
从港城赶回宁城。
飞机落地,以往出口的熟悉身影却没有出现。
当时她还在想,或许是他路上堵车,晚了。
于是她将手机开机准备给季洲打电话。
然而手机开机的瞬间。
涌来的是季洲给她打来的电话留言。
没等她收听,一串显示是警局的号码就打了过来。
“你好,这里是宁城总局,一个小时前在机场环山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车主季洲抢救无效已经身亡,他手机的紧急联系人是你……”
电话那头后面再说了些什么安凝已经听不清了。
她的耳边仿佛只剩下那句“车主季洲抢救无效身亡”。
怎么会呢……
两个小时前还在跟她视频的爱人,怎么会跟车祸、抢救无效、身亡这几个词汇相关呢?
安凝不明白,也不相信。
她浑浑噩噩想,肯定是诈骗电话,所以毫不犹豫挂断了电话。
然后开始给季洲拼命打电话。
可那头回应她的永远只有一句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巨大的恐慌从她心里升腾而起。
她看着季洲留下的最后一通电话留言,始终不敢点开。
再之后,方柔带着她赶去了警局,赶去了医院,赶去了殡仪馆。
处理着季洲的后事。
他们跟她说:“季洲生前签过器官捐献,现在正好有个患者需要他的心脏。”
她木讷点头说“好”,因为她记得季洲说过,救人是他的毕生理想。
器官捐献是双盲政策。
季洲的家人无法得知受赠人。
大抵是冥冥之中天注定,安凝始终逃避看季洲的尸首,于是在医院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忽的,听见隐约有人说:“席总的心脏病可算是有救了!”
仿若过电般,她似乎意识到什么,鬼使神差跟着他们来到了那个手术室前。
然后等到了手术结束。
她看见所有人在庆贺这位席总的心脏手术的成功。
病床推出来时,安凝的目光对方的心脏处停留。
心底冒出异样的想法。
季洲的心脏,在那个人的身体里重新跳动着。
直到方柔找到她,将她带走。
她看了眼那人的名字:俞子谦。
自此记住了他。
梦里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耳边传来叫喊声——
“安凝?安凝!”
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了那张在梦里出现的脸。
是俞子谦。
安凝却仿佛还未从梦中抽离一般,心口仍然残存着回忆中的抽痛,她就这么盯着俞子谦的脸,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悲伤,泪水在从她眼眶肆意流出,怎么都止不住。
见状,俞子谦愣了一瞬,心脏跟着收紧。
但很快,他看清了她眼底的痛意难过,霎时脑中闪过什么,心里一片清明。
那抹莫名的心痛被剧烈的不爽和怒气取代,他将手抽离。
脸色阴沉得过分。
“安凝!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季洲!别用你爱他的眼神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