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他埋着头痛苦一遍遍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小乐,是爸爸对不起你。”……沈知亦连续一周都在公司和医院两头跑,季氏是他一个人的担子,他不能丢下。所以他只能挤出一切空余时间来医院看顾可盈和小乐,他几乎每天连两个小时后的休息时间都没有,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虽然给顾可盈和小乐请了全国最专业的医生,但他们两还是没醒。沈父沈母也会过来看她和小乐,他们后来大概真的去查了输血登记表,真的在上面看到了顾可盈的签字。
沈媛浑身一颤,而沈知亦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率先去了顾可盈的病房,凌风还守在里面。
看见沈知亦,他眼神一沉,可到底顾忌这是在病房,两人没再动手。
凌风道:“你来干什么?去守着你的沈媛吧,小意就算醒了,也不会想看到你!”
沈知亦心中一痛,明知凌风说的是实话,可他就是不愿意离开。
他想要守着顾可盈,想要守着她醒过来。
沈知亦没跟凌风争执,只是静静地站在床尾,静静的看着床上的顾可盈。
明明只过了半个小时,那个从前天之骄子一样的男人,好像突然一下就垮了。
“我只是想来看看她。”他哑声开口。
凌风冷笑:“看她?沈知亦,你们结婚五年,你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看她,关心她,可你在乎过?现在她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告诉我你终于良心发现,想看看她了?”
“沈知亦,你扪心自问,你觉得你配吗?”
凌风的语气甚至算不上尖利,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配,他当然知道自己不配。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唯有这样才能不泄露他在发抖。
他不再开口,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怎么也不肯走。
最后,沈知亦还是先离开了,他去了更严重的小乐的病房。
病床上,小乐小小的身子躺在上面,那双平时最灵动的眼睛再也不会扑闪扑闪的看向他,也再也不会用那最软糯的声音,胆怯又期待的喊他爸爸。
想起小乐坠楼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沈知亦眼眶都红了。
曾经那么喜欢爸爸的人,究竟要有多绝望,才能说出“我再也不需要爸爸了”这样的话。
他一步一步走走病床边,颤抖着伸出手,握住小乐小小的冰冷的手。
两只手碰触到的那一瞬间,他的眼泪立刻就从眼角流了下来。
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沈知亦已经记不清了。
他年少失怙,肩上扛着整个季氏的责任,压力最大的时候,也是一个人扛过来,从没有流过一滴泪。
可是此刻,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血亲,他的眼泪却好像止不住了一般。
向来高大的男人弯着腰,一只手牵着小乐的小手,一只手崩溃的捂着脸。
许久后,他埋着头痛苦一遍遍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小乐,是爸爸对不起你。”
……
沈知亦连续一周都在公司和医院两头跑,季氏是他一个人的担子,他不能丢下。
所以他只能挤出一切空余时间来医院看顾可盈和小乐,他几乎每天连两个小时后的休息时间都没有,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虽然给顾可盈和小乐请了全国最专业的医生,但他们两还是没醒。
沈父沈母也会过来看她和小乐,他们后来大概真的去查了输血登记表,真的在上面看到了顾可盈的签字。
两个人一时不知是什么心情,他们从小就更偏爱沈媛,因为沈媛嘴甜会讨人喜欢,而顾可盈总是木讷的。
他们把大部分的爱都给予了沈媛,却没想到,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冒死救她们的人却是顾可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