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门之隔的莫一卿坐在餐桌上,有些费力地吞咽着白粥。迟羡之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泪水无声滴落到了粥碗里,连带着毫无征兆的鼻血也跟着一并淌落。她想不通。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第二天。迟羡之在头痛欲裂中醒来。刚要起身,却感觉脸上一片湿漉,眼睛也有些模糊。他抬手一抹,全是泪水。迟羡之骂咧了一句,起身洗漱。别人一醉解千愁,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愁上愁?
市中心,丰林小区,1808房。
迟羡之摁了门铃,又握着拳头敲门。
“莫一卿!”他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但始终都没人回应。
等待的焦灼和心底的躁意交织在一起,让迟羡之的耐心渐渐耗尽。
“莫一卿,你给我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酒劲上头,他有些口无遮拦,“你把那些东西收在阁楼干什么?故意给我看,想让我重新追你吗?”
“我知道那日记本是你刻意伪造的,这种把戏我身为律师一眼就能看穿!”
“我警告你,最好永远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再也不要出现!我看够你了!”
房间内。
一门之隔的莫一卿坐在餐桌上,有些费力地吞咽着白粥。
迟羡之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泪水无声滴落到了粥碗里,连带着毫无征兆的鼻血也跟着一并淌落。
她想不通。
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
第二天。
迟羡之在头痛欲裂中醒来。
刚要起身,却感觉脸上一片湿漉,眼睛也有些模糊。
他抬手一抹,全是泪水。
迟羡之骂咧了一句,起身洗漱。
别人一醉解千愁,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是愁上愁?
迟氏律师事务所。
迟羡之喝着咖啡提醒,准备收敛心思开始工作。
“叩叩叩”
助理小赵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迟总,这边有个客户决定将离婚官司撤诉。”
她说完,那中年男人朝迟羡之走去,面带歉意。
“不好意思,迟律师……”男人顿了顿,将迟羡之先前帮他拟定的起草书放至桌上。
迟羡之不解看着他:“官司已经打到一半,马上就能胜诉,你这是为什么?”
男人不好意思的挠头,曾经的嚣张跋扈变成敦厚老实。
“以前不懂事,想要自由不要老婆,但这些天我发现我根本离不开她,满脑子都是她……我现在很后悔,只想去把她追回来。”
根本离不开她——
满脑子都是她——
客户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到了迟羡之的心底深处。
他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将人带出去。
迟羡之没了心情工作,开车在街头闲逛,不知不觉开到了海边沙滩。
他下了车,一个人抽着烟,吹了很久的海风。
曾经和莫一卿住出租房时,他们每天下班都在这片沙滩上手牵手散步……
夕阳有些刺眼。
迟羡之抬手挡住眼睛,有晶莹的水痕划过脸颊。
良久,他掐灭手中的烟头。
“算了,栽就栽吧。”他哑声自语,上了车。
夜渐深,丰林小区。
迟羡之又敲响了1808的房门。
“莫一卿,昨天我喝多了,说了胡话,你别放心上。”
清醒状态下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那么别扭。
纵使是口若玄黄的律师,也有词穷的时候。
“我不想分手了,想继续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出来见见我吧!”
一墙之隔的室内。
莫一卿拉着莫珧的手,不让她去开门。
“别让他进来……”此时的她,已经虚弱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莫珧红着眼,不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妹妹好受些。
“为什么不告诉他?”她问道。
莫一卿轻轻摇头,眼皮沉重到仿佛随时都一闭不醒。
“我不想要他的同情,更不想耽误他的下半辈子。”
医生已经宣布放弃治疗,余下的时间她都是在和死神做斗争。
“他其实是个好人,我们只是不合适……”她听着门外的声音,轻轻倚靠在莫珧的肩头。
莫珧抹着眼泪,紧紧抓住妹妹的手,没有说话。
这时,莫一卿突然轻声道:“姐,我们去旅行吧。”
“小时候爸妈带我们去过瑞士,我们再去一次……那里很美,我想拍一些漂亮的照片给爸妈看。”
听着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出的愿望,莫珧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
“好,姐马上买机票……我们离开这里,躲开姓迟的……”
她划过手机屏幕想买机票,手却止不住颤抖。
莫一卿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真切。
莫珧在害怕什么,她都懂。
“姐,别怕……”她虚弱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