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被折磨的心,终于得到了慰藉。消毒完,贴上纱布,用医用胶布贴好。程舟半分钟能做完的事情,陆舒晴小心翼翼地做了二十分钟。爷爷肯定气坏了。可管他的呢!他想先享受这温存的一刻。陆舒晴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往下压了压。陆宴晞:“嗯?”还要亲亲吗?这时候再亲的话,他怕会忍不住继续做别的。可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允许他再耽误时间。事实证明,是他心思不纯想多了。
去画室的路陆舒晴已经非常熟悉了。
哪里有加油站,哪里有超市,哪里有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她都清清楚楚。
按照程舟的车速,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能到画室的时候,陆宴晞的手机响了。
电话号码没有备注,陆舒晴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谁,但心里莫名其妙地直突突。
陆宴晞盯着屏幕看了五秒,脸色极差地摁了接听。
“喂,爷爷。”
陆舒晴看着他的脸,爷爷这么快知道了吗?
陆老爷子的声音穿透手机传了出来,“立马回家!”
不等陆宴晞开口,电话就挂断了。
程舟继续往前开,没有调转方向,也没有开口问陆宴晞要不要回祖宅。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陆舒晴轻声问陆宴晞:“咱们现在不回去吗?”
听爷爷的语气,似乎非常生气。
“不回。”陆宴晞依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陆舒晴:“爷爷那……”
“晚点过去。”陆宴晞五指收拢,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我回画室整理一下。”
“嗯。”陆舒晴低下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相濡以沫。
两只冰凉的手终于都暖了起来。
一到画室,陆宴晞就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他叫程舟进去给他上药换纱布。
陆舒晴站在门外试探地问了一句:“我给你换药吧?”
她想看看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
“不用了。”他怕吓到她。
程舟拿着药箱,准备推门而入时,陆舒晴一把抢过来,直接进了浴室。
陆宴晞余光已经发现是她了,眼眸眯了眯,透过蒙蒙水汽盯着她的脸。
但她没有跟他对上视线,因为她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他的小腹上。
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毫无预兆,她一时间都没发现自己哭了。
陆宴晞走上前,单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轻轻一叹,“别看了,出去等着。”
陆舒晴无声地摇头。
“程舟。”陆宴晞朝门外说道。
“我来给你上药。”陆舒晴坚持道:“我可以的。”
浴室里氤氲着潮湿的热气,陆宴晞只在腰上围了浴巾。
因为要避开小腹的伤口,位置比平常靠下了不少,人鱼线清晰地露出来,充满了力量与美感,漂亮的线条深深的从腹部以完美的弧度隐没进浴巾里,里面透着神秘与黑暗。
他松开手,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陆舒晴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哭了。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全了他的伤口。
足足有两个八度那么长,从小腹蔓延到了后腰。
有一多半缝了针,看起来像条蜿蜒的蜈蚣。
腰侧没缝针的地方,伤口异常红肿。
“小晞,还是去沈医生那里吧?”陆舒晴在伤口附近摸了摸,颤声道:“伤口好像感染了……”
陆宴晞被他轻轻柔柔地一摸,喉结不由得滚了滚,艰难地开口道:“姐姐,咱们赶时间,爷爷等着呢。”
陆舒晴思索两秒,点了点头。
她打开医药箱,看了眼里面的药,消毒药水只看到了医用酒精。
酒精杀死细菌效果很好,但对伤口刺激大,特别特别的疼。
“没有碘伏吗?”陆舒晴蹙眉问道。
陆宴晞拿起酒精,拧开盖子,往伤口上倒了一半。
陆舒晴立马抓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陆宴晞浑身肌肉紧绷,忍着从伤口传来的剧痛,但脸上却勾出了一丝笑容,“这样快一点。”
“又不急于这几分钟。”陆舒晴动作迅速地把镊子消了毒,夹了医用棉花在伤口处沾了沾,确保每一处都消好了毒。
陆宴晞欣赏着她因过分认真而板起的小脸,分别半个多月的想念,折磨着他。
这份被折磨的心,终于得到了慰藉。
消毒完,贴上纱布,用医用胶布贴好。
程舟半分钟能做完的事情,陆舒晴小心翼翼地做了二十分钟。
爷爷肯定气坏了。
可管他的呢!
他想先享受这温存的一刻。
陆舒晴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往下压了压。
陆宴晞:“嗯?”
还要亲亲吗?
这时候再亲的话,他怕会忍不住继续做别的。
可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允许他再耽误时间。
事实证明,是他心思不纯想多了。
陆舒晴只是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
感受了几秒,她低声说:“好烫,小晞,你发烧了。”
“我吃过药了。”陆宴晞摸了摸她被浴室热气熏红的脸蛋,“别担心,见过爷爷之后我就去找小叔叔。”
“爷爷不会为难你吧?”
陆舒晴觉得老爷子还是明事理的,瞿修明手脚不干净,有错在先,陆宴晞是替自己出头,才动手教训人的。
“回祖宅之后,你待在房间里别出来,好吗?”
陆宴晞难得的温柔。
陆舒晴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
陆宴晞抱住陆舒晴,下巴搭在女人单薄的肩膀上,在她耳边呢喃道:“听话好不好?”
屋外的手机响了。
陆舒晴“嗯”了一声,说:“去接电话吧。”
陆宴晞亲了亲她的脸,走出了浴室。
浴室的镜子上全是水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但她还是发现脸上的妆花掉了。
洗手台上有她用过的卸妆用品。
卸妆洗脸,五分钟后她出去时,陆宴晞已经穿戴好了。
回祖宅的车上,陆宴晞一直睡着。
后排空间很大,座椅能打下去很大的角度,方便他向后靠着睡觉。
虽然更想靠在陆舒晴的肩头,但他腰上有伤,实在有些困难,便作罢了。
陆舒晴始终歪着头,看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展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看来热度还没退下去。
希望爷爷能赶紧放他去看医生。
到祖宅之后,陆舒晴信守承诺回了房间。
她心中忐忑,站在窗口抻着脑袋看向主楼的方向。
可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异样。
刚刚路过一楼客厅的时候,她见陈阿珍敷着面膜,悠闲自在地听着歌,玩着手机,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此时主楼内。
陆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陆宴晞刚走到面前,老爷子就喝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