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夏天还好说,可这是冬天,大棉袄大棉裤的,他怎么会脱这么快?我伸手就掀开了被子。床上这摊肉五花三层,还套着一条大花裤衩子,两只小胖手抱着那两万块钱,大脸上的微笑很幸福。“滚!”我怒声吼了起来。他举起了一沓钱,懒洋洋道:“哥们见面,一人一半!”我俯下身子,一把抢了过来,“这是你欠我的,多出来的就算利息了!”他眯着小眼睛,笑嘻嘻道:“没毛病!哥,快给我盖上,贼冷!”我鞋都没脱,跳上床就开踢。这货开始杀猪般嚎叫起来,听着老惨了,可百忙之中竟然把棉被裹在了身上,手脚并用,任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唐大脑袋被喊了回来。
一身的雪,造的像条刚在雪地里打完滚儿的猪。
听张思洋说完任务以后,他偷偷瞥了我一眼,随后忙不迭点头答应,大嘴叉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我就纳闷了,两万块钱而已,至于的吗?
作为一个雪城道上有名气的[飞活]高手,他怎么就混成了这个奶奶样?
想起那天晚上的谈话,我越来越肯定,这小子一定有什么秘密!
十有八九是被女人坑了!
谁呢?
别看这货一脸憨厚,他可不傻,相反十分聪明!
谁能坑他?
另外,我什么表示都没有,意思就是不同意,可他还是答应了,这么缺钱吗?
这俩人嘀咕了好半天,唐大脑袋才恭恭敬敬地送张思洋往外走,我客气地跟在后面。
拉开车门后,她扭头问我:“你确定不留我住?”
我腼腆一笑:“姐别逗我,我可是个乖孩子!”
她的眼神明显飘向了我的手,抿嘴一笑,上车离去。
宝马Z3一声轰鸣。
听这声音,好像不太满意?
一缕白烟中,唐大脑袋踮着脚还在摆手,声音甜腻:“洋姐,再见,再见了……”
两辆车远了,这货也看向了我的手。
我抬脚就蹬在了他的屁股上,把他踹了个趔趄。
“嘎哈呀?”
他站稳后一脸不乐意。
我往家门口一指,“拿上你的两万块钱,麻溜给我滚蛋!”
“好勒!”
他难得这么痛快,答应一声,“嗖嗖嗖”就往回跑。
进屋后,我差点疯了。
工作间没看到他,进卧室一看,人家已经进被窝了!
我就纳闷了,两个人可是脚前脚后。
如果是夏天还好说,可这是冬天,大棉袄大棉裤的,他怎么会脱这么快?
我伸手就掀开了被子。
床上这摊肉五花三层,还套着一条大花裤衩子,两只小胖手抱着那两万块钱,大脸上的微笑很幸福。
“滚!”我怒声吼了起来。
他举起了一沓钱,懒洋洋道:“哥们见面,一人一半!”
我俯下身子,一把抢了过来,“这是你欠我的,多出来的就算利息了!”
他眯着小眼睛,笑嘻嘻道:“没毛病!哥,快给我盖上,贼冷!”
我鞋都没脱,跳上床就开踢。
这货开始杀猪般嚎叫起来,听着老惨了,可百忙之中竟然把棉被裹在了身上,手脚并用,任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我无奈了,只好又在立柜里拿出棉被,回沙发睡去了。
这两天在前三家子忙活葬礼,根本就没睡好,两只沙发对在一起虽说不舒服,可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阵香气唤醒。
迷迷糊糊爬了起来,这才感觉浑身酸疼,我一米八的个子,缩在这么两只单人沙发上,可想而知有多难受。
“哥,醒了?洗漱吃饭!”唐大脑袋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不错嘛,竟然还知道做饭!
洗漱完,饭菜都上了桌。
一盘炒土豆片,一盘醋溜白菜,还有两碗大米饭。
他憨笑道:“找了半天,阳台就几个蔫吧土豆和半颗白菜,我就给做了!”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土豆片,由衷赞道:“不错,好吃!”
他嘿嘿笑着,“坐,开吃!”
这小子的手艺不错,两个菜一块肉都没有,但色香味都相当的好。
我边吃边问他:“你个土豆片怎么炒的?”
他说:“这玩意儿简单,窍门就是切完以后,一定要把土豆片过过凉水,把淀粉过掉,这样炒出来的不黏!”
“稍微多一点油,葱花爆香,大火不停翻炒,别加水,出锅撒蒜,这这么简单!”
我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以前我炒,每次得等出锅以后,才能确定炒的是土豆片还是土豆泥……”
他笑眯眯地又去盛了碗米饭。
吃完以后,他把碗筷捡了下去,又拿抹布擦干净桌子,开始在阳台刷起碗来。
我悠闲地点了根饭后神仙烟。
看来家里多出这么个厨师兼保姆还挺好,更重要的是免费!
二十岁以前,我什么都不会做,后来开了这个铺子,手艺也仅限煮方便面。
我煮面的手艺还行,想要几个蛋就放几个。
对了,还有火腿肠!
其实我心里清楚,或许是孤单太久,又或许是和这小子有缘,我并没真心赶他走,否则怎么可能让他赖上自己?
就像昨晚骑他身上那顿削,如果真用全力,此时他还躺在医院里抢救。
表面排斥,其实我内心也渴望友情。
莫名,又想起了死在我怀里的二丫,如果她活着,现在已经是21岁的大姑娘了……
我暗自叹息。
门开了,扭头看,是昨晚那个下巴有疤的保镖。
我刚要站起来打招呼,他把一个四四方方的皮盒子放在了柜台上,转身就走了。
挺冷酷啊!
我笑笑也不生气,那里面应该是台照相机。
唐大脑袋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给那块梅花手表的零件做精洗。
洗完的零件放进仪器里烘干,此时还不能组装,得把表壳和表链进行抛光处理。
这块表的主人年纪不小了,这是他当年结婚时买的。
那年头能买到一块梅花表,也不简单了!
“哥——”
抬头就看到了唐大脑袋那张大脸。
“说!”我手上的活没停。
“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去呗!”他说。
“去哪儿?”
“踩踩点儿!”
“不去,和我有个屁的关系!”
“别呀,在家呆着干啥呀?走吧,溜达溜达散散心……”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价儿?”我抬头看他,“看不到我忙正事儿嘛?”
“这逼玩意能赚几个钱?哥,走吧!”
我继续干活。
他“哥哥”了一会儿,又去摆弄那台照相机,不一会儿,又开始墨迹我。
我把外壳和表带弄完才停手,关了机器。
剩下的活就是组装了,没三个小时都干不完。
于是,我答应和他出去走一圈。
如果这件事情真有猫腻,我是躲不过去的!
从出家门开始,这货的嘴就没消停。
上了公共汽车以后,他坐在我身后,又开始贴着我后脑勺不停的说。
“哥,我怎么总感觉你和那娘们有事儿呢?”
“哥,她总瞅你手嘎哈呀?”
“哥,那晚你俩是不是干上了?”
“哥……”
我怒了,回过头瞪着他,“你他妈掉鸡窝里了吧?下蛋呢?咯咯咯的没完没了?”
“你看你,急啥眼哪,”他眨动着小眼睛,“我不说了行吧?”
不到两分钟,声音又响了起来:
“哥,你说她为啥非让我拍照呢?不就是一行数字嘛,我看完告诉她不行吗?”
我特么快愁死了,回头说:“你以为你是谁?万一记错了呢?万一你被对方收买了呢?是不是拍下来最让人放心?”
他恍然大悟,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翻了个白眼,“你他妈再说一句话,我就下车!”
“嗯呐,再说话我就是你孙……”没说完,他就捂住了嘴,把最后一个“子”字憋了回去。
车停了,上来三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