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坏处也随之而来。裴邺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冲他昨天做的那些事就能看出,他手段高明,一旦落入他手里,怕是会被他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周鸢转过身靠着墙,再次懊悔起来。说不清是迈入了他的陷阱,还是她自作自受。昨天,她带着一种自虐的快感,半推半就默许了裴邺的靠近。当时心想着,不就是肉体欲望吗?人之所以和动物不一样,不就是因为情感约束和道德约束吗。抛开这些传统的思想束缚,人人都可以在肉体上放纵。
回到宿舍,室友们一个个都鬼精的很,察觉俩人感情出了变故。
今天刚考完四级,不用刷题,白天她们也在外面疯玩,这会儿都在看电视。
看到周鸢回来,停下动作,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面面相觑,三个人都在等着其中一人先问。
终于,几个眼神来回后。
谭姣憋不住话问:“鸢儿,你俩分手了?”
赵静雅拧眉轻“啧”了一声,仿佛在说,让你问怎么了,谁让你说人家分手了?
谭姣无声地朝窗户外面点了点,仿佛在说,我睡窗户边,该看到的都看到了,又不是瞎子。
周鸢坐在书桌前,头微微垂着,恹恹地趴在了桌子上,轻嗯了一声。
三人对视一眼感到惊诧不已,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突然分了手。
第一反应都是,莫不是那位裴总从中作梗把俩人拆散了吧。
毕竟,任谁看都觉得裴邺的手段更厉害一些。
可转念一想,平时周鸢对男朋友那叫一个袒护,几乎没什么要求。
有时她们为她打抱不平说两句,周鸢也不说男朋友坏话,很给叶旌阳面子。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移情别恋。
再一想,如果是周鸢犯了错,断然不是现在这个情形。
毕竟,不了解叶旌阳,还不了解男人嘛?
女朋友要是犯了错,他怎么可能低声下气的在宿舍楼底下苦守几个小时。
简单分析后,就有了一个开阔的结论。
这叶旌阳啊,绝对是个渣男!
谭姣说:“你需要安慰还是需要帮你点一首《单身情歌》,还是去马路牙上对瓶吹?三选一。”
周鸢脸上没有任何生气,也没心思同她们开玩笑。
邢晓菲安慰她:“鸢儿,你也别太难过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以前就是对他太好了,太乖顺。谭子说的对,男人就是贱,你对他越好,他越不拿你当回事。经过这段感情,以后再谈恋爱,你就知道好的感情是什么样的了。”
“没错,没错。”赵静雅说:“就当练手了,积攒恋爱经验和人生经验,以后再遇到渣男,一招制敌!让狗男人闻风丧胆。”
“呸呸呸,什么以后再遇到渣男,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周鸢心情有点乱,不想再听这些了,问室友:“有吃的吗?我有点饿。”
赵静雅指了指:“你不是拿吃的了吗?”
周鸢此时才发现,下车的时候裴邺把纸袋塞给了她,她魂不守舍抱了一路抱回来了。
还是温的。
太饿了,她倒了杯热水,先打算填饱肚子。
与此同时,室友们挤眉弄眼也放下了心。
仿佛在说,得,能吃能喝,不愧是303宿舍的女人。
周鸢觉少,觉浅,而且还多梦。
她时常做梦,梦里出现的人大多都是家里人,或者身边的朋友。
梦里发生的事,也都是日常生活中的事。
凡做了什么离奇的梦,不用猜,肯定是她白天看了什么有意思的书。
这跟她循规蹈矩的生活有点像,日常平淡如水,那些光怪陆离的事只适合想象或者发生在梦里。
头一回,现实和离奇的梦境,意外重合了。
梦里,裴邺又变成了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那间熟悉的浴室,立于镜前的她裹着一块白色的毯子,可模样却像一朵盛开的红牡丹。
头发散着,她靠着墙光脚站在地上,毯子在身上披着,她两只手牢牢的拽着,但也将将只能遮到大腿根。
她还在哭,眼睛红红的,脸也是红的,除此以外,还有脖子和腿。
上边都是吻痕和齿痕,全是被裴邺亲的,咬的。
不知道是受了凉,还是受了惊,她突然开始打嗝,又哭的停不下来,看上去,有些柔弱可怜。
周鸢不让裴邺靠近,结果裴邺趁她不注意,嗖的一下抬了下水龙头开关。
热水往外冒,头发也跟着立马湿了,水从头顶流到眼睛。
周鸢睁不开眼,气急了,抬手就推他。
裴邺轻轻松松的捉住,笑声得逞说:“怎么还学会打人了?”
周鸢此时才开始后悔,后悔不该一气之下跟裴邺纠缠不清,她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身上的毯子过了水,变得异常笨重,一侧的毯子在她松手打裴邺的时候掉了下去。
周鸢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知道裴邺会像刚才她在镜中看自己一样,看她。
裴邺的呼吸沉重而急促,热水浇在身上,他衣服虽穿的好好的,却也湿透了.
温热的脸颊蹭着周鸢的脸,动作亲昵,语气倒有几分诚恳:“今天纯属我气昏头想亲你,已经很克制了。你要再哭,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对你做点什么。”
周鸢困在他人和玻璃之间,脚下打滑。
他说:“好了,抱你洗个澡,别感冒了。”
他的宽掌贴着她皮肤摩挲着,那种可怕的颤栗感再次重现,周鸢咬着唇止住哭声说:“你出去,我自己洗。”
“乖,你站不住,我帮你。”
他纹丝不动,声音嘶哑在她耳边说:“放心,不会再做像刚才那样的事了。”
他又说:“除非你要求。”
......
经典又可怕的《马林巴琴》骤然响起,周鸢猛地睁开眼睛,室友们也都被吵醒了。
谭姣含含糊糊的声音骂道:“他妈的谁啊?大清早打电话。”
周鸢愣了几秒钟,清醒过来后一阵心虚。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然,全是裴邺的未接来电。
她破天荒头一次打乱了生物钟,居然八点钟还没醒。
于此同时,谭姣哐的扔过来一个东西,带着起床气:“鸢儿,找你的。”
上边闪的也是裴邺的名字,她急忙挂了。
宿舍再次回归宁静,周鸢动静很小下了床,把谭姣的手机放到她床边,就去水房洗漱了。
凉水泼到脸上,才好像从那个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好处就是盖过了失恋的痛苦,让她没精力再去想和叶旌阳的事。
可坏处也随之而来。
裴邺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冲他昨天做的那些事就能看出,他手段高明,一旦落入他手里,怕是会被他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
周鸢转过身靠着墙,再次懊悔起来。
说不清是迈入了他的陷阱,还是她自作自受。
昨天,她带着一种自虐的快感,半推半就默许了裴邺的靠近。
当时心想着,不就是肉体欲望吗?
人之所以和动物不一样,不就是因为情感约束和道德约束吗。抛开这些传统的思想束缚,人人都可以在肉体上放纵。
叶旌阳的嘲讽深深的刺痛了她,所以,她就是抱着一种哪怕跟认识几个月的男人睡了,也不会再便宜叶旌阳的心态接受了裴邺。
她和裴邺只称的上是认识,完全算不上多了解和熟悉。
可是,想象中的心如死灰和肢体麻木却并没有上演。
当然,害怕是有的,因为太陌生了。
裴邺的触碰让她觉tຊ得陌生,那种颤栗感也让她觉得陌生。
但是更多的是沉沦,她沉沦在了裴邺的手段下,瑟瑟发抖全身经脉跳动。
哪怕她哭的好像裴邺把她侵犯了一样,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欲望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滋滋的往外流。
裴邺得逞了,所以,连做梦都不放过她。
他坏笑着说:“除非你要求。”
手机里跳出一条信息,是裴邺发的。
【[裴♡˙︶˙♡邺]:宝贝儿,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要被你们宿管阿姨当成坏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