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明说了很多,从十年前救她,说到两人重逢,再到军民相亲会,最后两人结婚……直到天快黑了,他才站起身离开。迎着夜色,走了几步,终究是忍不住回过头。一瞬间,陈佑明看见一身军装的方榕儿站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英姿飒爽地朝他敬了个礼,像是在做当时没来及的告别。他红了眼,站直后朝她敬礼。一阵风吹过,方榕儿的身影转眼消失。陈佑明久久没能放下手,胸口的钝痛始终散不去。司令政委劝他放下,父亲劝他接受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
陈佑明喘着气,冷汗一滴滴划过他颤抖的下颚,砸在捏在手里的照片上。
他缓缓抬手,摸着自己刚才被触碰的脸颊,总觉得还有丝余温。
默了瞬,陈佑明猛地下床,红着眼打开所有灯,一个一个房间找着。
下楼时,他险些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结婚以来,这个家从没有这样亮堂过,可却没有他要找的人。
面对眼前的死寂,陈佑明颓然坐在楼梯上,十指穿在短寸发间,紧紧揪着。
“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说着,仿佛只要说的越多,方榕儿就听得越清楚。
她怎么能不恨他,她应该恨他,而且也不能原谅他才对!
救了她的命,却毁了她的心,他真的错了……
……
几天后,军医院。
病房里,沈家豪坐在病床上,手里捏着方榕儿的照片,看着窗外发呆。
这时,脚步声让他转过头,神色微愣。
是陈佑明。
他垂眸抿抿唇,似是不太愿意叫他。
陈佑明也没有在意,将拎来的苹果放在桌上:“伤口还疼吗?”
沈家豪这才又看向他。
距离近了,他清楚看见陈佑明眼睛里的血丝,还有下巴的胡渣,整个人好像又沧桑了些。
“……疼,但我能忍。”沈家豪声音清晰,眼中透着坚定,“阿姐说了,我已经是男子汉了,不怕疼。”
听了这话,陈佑明心像是扎了一针。
好半晌,他才点点头:“她说的对……”
顿了顿,他吞咽了一下,不让自己的声音太过沙哑:“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沈家豪却突然说:“我想去看看阿姐。”
陈佑明步伐一滞,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紧,回头看着少年倔强忍泪的眼睛:“等你好点,我会带你去。”
沈家豪望着他,张了张口,最终没能说出那句‘谢谢’。
陈佑明离开。
原本想回军区,可又不知道怎么的,把车开到了烈士园。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下了车,顺着路走到方榕儿的墓前。
他缓缓摘下帽子,蹲下身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目光深邃:“家豪已经做了手术,恢复的很好,等他十六岁的时候,我会帮他装上假肢……”
“你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好好对你,我只能尽我所能,把对你的亏欠弥补在家豪身上……抱歉,佩珊……”
陈佑明说了很多,从十年前救她,说到两人重逢,再到军民相亲会,最后两人结婚……
直到天快黑了,他才站起身离开。
迎着夜色,走了几步,终究是忍不住回过头。
一瞬间,陈佑明看见一身军装的方榕儿站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英姿飒爽地朝他敬了个礼,像是在做当时没来及的告别。
他红了眼,站直后朝她敬礼。
一阵风吹过,方榕儿的身影转眼消失。
陈佑明久久没能放下手,胸口的钝痛始终散不去。
司令政委劝他放下,父亲劝他接受现实,可他就是放不下,也无法接受,以至于到处都能看见方榕儿的影子……
半晌后,陈佑明才放下手,离开烈士园回到军区。
可一进去,就收到消息去司令办公室。
“报告!”
他敲了敲门,听到司令的‘进来’后才进去:“司令,有什么指示?”
司令从文件中抬起头,神情严肃:“如果不是必须,我不会让现在的你接这个任务。”
陈佑明面色微变:“什么任务?”
司令将文件递过去。
他接过来一看,眉目骤拧:“边境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