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道不明……许聿深甩了甩头,进了门。玄关处一只小小的皮箱,立即闯入视线。他皱紧眉。她这是要,出门吗?对,她那天要和他离婚……然后……她这是打算去哪儿?他试了几次密码,都没能打开。是该尊重死去的她,不再碰她的东西,还是……许聿深略作犹豫,便选择暴力拆开了锁。皮箱里有序摆放着几个整理袋,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几瓶护肤品,和一个厚厚的记事本。再无其他。许聿深轻轻翻开记事本。
许聿深动作蛮横,甚至带着几分恨意,用力撕扯女人的衣服。
“那天撩我,其实是为了气佳嘉,哈?那今天呢,今天又是为了什么?”许聿深一面动作,一面咬牙切齿,“不是玩腻我了,要离婚么?我成全了你!给了你自由!你今天又到我怀里来干什么?!”
郑佳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暴戾的许聿深。
而听明白他把自己当做了乔忆后,嫉恨之火更是熊熊燃烧!
这个贝戋人,死了还让他惦记!
不过也好,如果不是把她当成乔忆,他又怎么可能碰她!
只要过了今夜,他碰过她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无数次……
谁知他太过鲁莽的动作,不小心撞到了郑佳嘉的小腹,引得她一声惨叫。
许聿深一下子被惊醒,迅速开灯。
在看清怀里一丝不着的女人是郑佳嘉时,他第一个反应竟是腾地跳下床,急急整理好衣服。
愤恼不堪的郑佳嘉,只能装出无辜的委屈样,“深哥……你不小心碰到宝宝了……”
许聿深烦躁地捋了捋头发,“你怎么在我房间?”
郑佳嘉咬唇,“是,是爷爷让我来的。爷爷说天太晚了,我怀着身子,他不舍得我折腾回家,就……”
“没结婚之前,还是分房睡吧。”
许聿深神色微动,淡淡撂下一句。
又是老爷子……
令她「怀孕」的那一晚,就是老爷子生日那天非逼他回老宅过夜,转天早晨醒来,郑佳嘉便一脸羞怯躺在他身旁,床单上星星点点全是血迹……
他根本对夜晚发生的事毫无印象,甚至认定什么都没发生!可郑佳嘉一个劲说不用他负责,是两人都喝醉了才做了糊涂事,让他别往心里去,他还能说什么?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说,我不记得的事,便不关我的事吧?
他本以为那晚的事过去就算了。
谁知她却突然说她怀孕了,他还以为是她精神错乱又发作了,臆想出来的孩子。加上那天王萍说出的真相———乔忆始终把他当个傻子一样利用耍弄这件事,把他气疯了……所以他才会故意做出喜欢这个孩子的模样来报复乔忆。
当护士真把孕检单拿到他眼前的时候,他才真的是懵了。
可他还没做决定,双方家里却已经欢天喜地忙碌起他们婚礼的事来,令他头疼不堪。
他纵然欠郑佳嘉一条命,却也没大度到乐得喜当爹的程度。
所以他早就已经打算好,婚礼之前要抽个时间,心平气和跟郑佳嘉沟通,说服她去做个胎儿DNA检测。
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他必然会对她们母子负责一生。
如果不是……他竟觉得是种解脱!
空前的烦躁让许聿深不想再多说半句话。
他转身就走,郑佳嘉却急急喊住他,“深哥,不要走……我怕黑!”
满口谎言的她,这句话却是真的。
王萍死后,她晚上便再也不敢一个人睡……之前每晚她都以要结婚了舍不得妈妈为由,和郑美玉睡一起……
已经走到门口的许聿深回头看着她。
她一脸要急哭的娇怯模样,的确惹人心疼。
尤其想到她曾为他付出那么多,甚至生命……
他对她的态度,未免有些……
薄情寡义,忘恩负义。
他叹了口气,返回床上。
“好。那就睡吧。”
他背过身去,任凭郑佳嘉的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胸口各种抚动,也再没生出半分兴趣。
他此刻格外费解,他以前怎么会喜欢郑佳嘉这种娇滴滴,动不动就抹眼泪,时时刻刻需要哄着捧着的公主型女人?
他喜欢的明明是落落大方,独立坚强,干练机敏,又聪明能干的……
乔忆那种女人……
还是说,从前的他,喜欢的就是郑佳嘉这一口?反倒是那场车祸对他大脑多多少少留下的损伤,改变了他的口味?
所以他才会在和乔忆的三年婚姻里,努力克制着自己感情上的「见异思迁」,始终不愿离婚……他甚至在无数个难眠的深夜,都曾疯狂想向郑佳嘉坦白自己的移情别恋,而后好好和那个女人一起,将错就错,把这段开端不完美的婚姻,经营到白头……
可惜,那个女人……不光工于心计,还那么冷血残忍……
思绪纷乱,满脑子都是乔忆的许聿深,再也睡不着。
忍了许久,感觉到身后的郑佳嘉已经睡熟,他立即起身。
料峭春夜,风依旧有些寒凉。
许聿深站在院中,望着黑沉的夜幕,竟鬼使神差做了个决定。
他竟驱车回到了他和乔忆的那个「家」……
推开门,迎面一阵幽幽花香。
寥寥星光下,院子里竟有两棵玉兰树,花开的正美。
许聿深回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还是第一次在玉兰花开的时节,踏进这个家门。
莫名就想起集团附近他亲自安排的那些玉兰树……
记忆里似乎涌动起丝丝缕缕的牵连。
若隐若现。
说不清,道不明……
许聿深甩了甩头,进了门。
玄关处一只小小的皮箱,立即闯入视线。
他皱紧眉。
她这是要,出门吗?
对,她那天要和他离婚……
然后……她这是打算去哪儿?
他试了几次密码,都没能打开。
是该尊重死去的她,不再碰她的东西,还是……
许聿深略作犹豫,便选择暴力拆开了锁。
皮箱里有序摆放着几个整理袋,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几瓶护肤品,和一个厚厚的记事本。
再无其他。
许聿深轻轻翻开记事本。
扉页上只写了几个字———
【傻傻两个人,笑得多甜。】
不知为何,这句似曾相识的歌词,令许聿深莫名一阵压抑。
而当他翻开下一页时……
震惊,诧异,困惑……
以及心口狠命撕扯的剧痛……
齐齐袭来!
几乎令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