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处黑暗,可偏偏又让我看见一线光,可那线光,又被夺走。我跑开,找到了火折子。我要把命书烧毁。即将点燃时,命书上浮现一行字:「住手。」我意识到它在对我说话。我放下火折子,问它:「你是谁?」「我是执笔人。」「是你在操纵我的命运?」「是。」「你凭什么?!」「凭你只是我的笔下人。」「我乃相府嫡女苏云绮,你敢说我是你的笔下人?!」「你不甘心?」「我当然不甘心!」命运上的空白停顿了一会儿,浮现了一行字:「好
我身处黑暗,可偏偏又让我看见一线光,可那线光,又被夺走。
我跑开,找到了火折子。
我要把命书烧毁。
即将点燃时,命书上浮现一行字:
「住手。」
我意识到它在对我说话。
我放下火折子,问它:
「你是谁?」
「我是执笔人。」
「是你在操纵我的命运?」
「是。」
「你凭什么?!」
「凭你只是我的笔下人。」
「我乃相府嫡女苏云绮,你敢说我是你的笔下人?!」
「你不甘心?」
「我当然不甘心!」
命运上的空白停顿了一会儿,浮现了一行字:
「好,若你找到我,杀了我,我让你执笔。」
「你让我执笔?让我主宰众人命运?」
「对。」
「你在哪儿?」
命书浮现最后一行字:
「我自你来处来,到你去处去。」
「自我来处来,到我去处去。」
我东望京城,我所来之处。
难道执笔人在京城?
执笔人会是谁?
难道是,苏落落?
4
一直以来,我并非是通过顶替苏落落而改变命运,只是被执笔人引导着走向他的安排。
娘亲应该试图改变过她的命运,可后来明白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至于乌勒淮杀掉我,立苏落落为后……
当初爹对娘情深意厚,不也一夜变心,宠幸苏落落娘亲?
世上哪有永恒不变的真情?
可汗终究同意让乌勒淮娶我,毕竟他是他最喜爱的儿子,也在上次乌勒脱行刺中救驾有功。
他每日都会采花送给我,眉目间都是柔情,他们都说,从未见小可汗对哪个姑娘笑过。
可他对我越好,我就越心痛。
在缠绵时,他一遍一遍唤着阿绮。
「阿绮,你要永远陪着我。」
我笑着说好,可眼底全是冷意。
终于,大婚前夜,我骑上一匹马逃跑了。
等所有人发现新娘子不见了时,我已经跑很远了。
可乌勒淮的队伍还是赶上了。
他的鹰隼先发现了我,那鸟俯冲而下,抓落了我的发髻。
一阵狂风呼啸而来,我头发迎风飞扬。
他一身劲装,立马与我相望。
他一定没想到我会骑马,我一直装作苏落落那个废物,假装什么都不会。
终于在我要离开时,我能做一回自己了。
我搭箭弯弓,瞄准了他。
他也用箭瞄准了我。
「乌勒淮将苏云绮一箭穿心。」
命书预测的就是此刻吗?
好啊,那就让我迎接结局吧。
箭一齐射出,在空中擦过,我没有躲闪,可他的箭却落在了偏离我很远的地上,而我的箭射进了他的胸膛。
他射箭百发百中,这一箭,他是故意射偏的。
他难以置信地捂着伤口,悲伤地望着我。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会真地要置他于死地。
可我知道,他不会死的,他会登上至尊之味,封苏落落为后。
我面无表情,挽起缰绳,架马离开。
余光里,他抬手,阻止了骑兵向我追来。
两月后,我一路颠沛流离,终于到了相府。
爹虽未将苏落落娘抬为正妻,府内内务大权已尽落她掌心。
想当初爹不过一个穷书生,靠着娘亲的家族,才得以中榜加爵。
娘亲母族已落败,我又失了清白,府里已无我立锥之地。
苏落落开了口,说不如让我以丫鬟名义留下,她替我履行与太子的婚约,反正她与我长相相似,又深居府内。
此后,我当了她三年的洗脚婢。
我初始怀疑她是执笔人,我试探几次后,发现她太蠢笨。
这三年,我朝每年都向北狄进攻巨额的贡品,几乎成了北狄的附属国。
乌勒淮四方征战,他的名字,在京城可止小儿夜啼。
苏落落即将嫁给太子,我问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