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了。姜绵看着他，眼里的泪滚落下来:“我讨厌你这样。”讨厌你总是在我觉得你好的时候，把那些好从我这里剥离，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方浔看着女孩跑走的背影重重一拳砸在了墙上，似乎一切都结束了。他费尽心思讨好的人只是讨厌他而已。姜绵跑回家，趴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就是觉得心里像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突然丢了。
姜绵的挣扎在绝对力量面前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她又急又羞，这里离家就一个巷子的距离，路上也时不时会有行人经过。
“你先松开我。”
女孩声线很柔，此刻更是细细软软的透着可怜。
他竭力压着心里的怒火，手上微微松了力气，凑近她:“别人跟我表白，送情书，你是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浔说这话的时候气息很热，腔调里都透着股躁。
姜绵不理解一个礼物的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了，脸涨得通红，声音微微发颤:“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莫名其妙吗？”他盯着女孩小小的耳垂，心里的那股子躁意却更深了，又一次执拗的开口:“你还没回答我问的问题。”
其实他不是要姜绵现在就有多喜欢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她的一点在意而已。
方浔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让姜绵也有些恼，咬了咬唇:“能有什么感觉，如果你是因为我随便答应帮她送礼物生气，我给你道歉。”
这句话像是一簇火苗，蹭地一下点燃了方浔竭力压制得火。
“能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我他妈今天和那个女生好了你也没有感觉。”
姜绵被他突然提高的音调给吓到了，眸子微微睁大，委屈一下子在心里漾开，她紧咬着下唇，低着头一声不吭。
一气之下说出的话，方浔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
他立刻松开手，走到了姜绵对面，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女孩彻底慌了起来。
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办。
他蹲下身仰头看她，双手想碰又不敢碰，语气里满是愧意。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混蛋。我不应该那么大声，不应该凶你，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不说话。”
姜绵强忍着泪意，倔强地抬起头来，望着方浔说:“你和谁好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非要有感觉。”
人们在冲动的时候往往会忽略掉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的话总是言不由衷。
方浔在看到女孩抬头时的欣喜还没来得及流露出来，就被她说的话狠狠刺痛，眼睛里一丝悲痛一闪而过。
“和你没关系啊，”他呢喃着这句话，唇角勾起了浅浅的嘲讽。
是我逾矩太多，甚至误以为你也开始朝我走过来了。
方浔静默地看着女孩，她的长睫已被打湿，眼尾是摇摇欲坠的泪滴，神情间满是失望和委屈。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无力般低喃:“对不起啊，又让你哭了。”
以后不会了。
姜绵看着他，眼里的泪滚落下来:“我讨厌你这样。”
讨厌你总是在我觉得你好的时候，把那些好从我这里剥离，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方浔看着女孩跑走的背影重重一拳砸在了墙上，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他费尽心思讨好的人只是讨厌他而已。
姜绵跑回家，趴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就是觉得心里像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突然丢了。
泪水浸湿了被褥，这是她第一次不知道为什么难受而流泪。
*
第二天上午方浔没有来上课，姜绵看着身旁空下来的位置，心里那种酸胀的滋味又来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低头继续写字。
方浔下午的时候来了学校，他是在上课的时候过来的。
当后门被推开的时候，所有人视线都移了过去。
门口的男生浑身都透露着一种颓废，黑色的卫衣衬得他更是皮肤冷白，眉眼如墨，书包单挎在肩膀上，垂在身侧的手缠上了纱布。
方浔没说话也没往讲台上看径直走回了位置。
老师看着后面猖狂的人，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说话。
像方浔这种人，她们做老师的也管不了，成绩在学校里算优秀，家里又有钱。
就这两点，已经可以包容他的大部分行为了。
不过他这样的学生也极为少见，你说他混，他成绩却一直是学校里的佼佼者。说他是好学生，可他做的事情和好学生一点都不沾边。
方浔从进门到坐位置上没有看一眼姜绵，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带上帽子就趴桌子上睡觉了。
从方浔坐到位置上姜绵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她转头看着那只裹着纱布的手，神色有些复杂。
慢慢班里的学生也发现两人的气氛不对劲了，方浔来学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每次来也不听课，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平日里两个人更是一点交流都没有。
在所有人确定两人闹僵是周二的一个课间。
那天几个女孩见姜绵不在位置上，低声讨论了起来。
“你们有没有发现方浔现在不理姜绵了？”
“早就发现了，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想多了，但这一个星期下来他两个人说的话还没超过十句。”
“我就说方浔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转学生，肯定就是玩玩她。”
……
正当这里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一直趴在桌上睡觉的人，身子直了起来。
他拿起一本书直接扔了过去，书狠狠砸在了姚茜茜身上，她刚要质问是谁，在看到书本上的名字后闭上了嘴巴。
方浔踢开椅子站了起来，冲姚茜茜勾了勾手:“书送回来。”
她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把书递到了方浔面前。
方浔没有立刻接，而是看着那群人冷冷开口:“以后谁在让我听到关于我和姜绵的话题，可不是砸书那么简单了。”
说完才从姚茜茜手里抽出书，目光冰冷，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宁愿她玩死我，只要她乐意，我他妈告诉你，你再让我听到玩姜绵这句话，我弄死你。”
当这几个女生看到惨白着脸回来的人，都忍不住问她，刚才方浔说了什么。
姚茜茜只是摇头，她刚才真切的感受到方浔会为了姜绵做任何事。
不知情的学生都自然地把方浔今天说的话当成了他不想和姜绵有任何的关系牵连。
放学的时候，苏许晴收拾好东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停在过道里瞧着姜绵:“走吧。”
方浔听到这句话起身让出了位置，没有人发现女孩从他身边经过的时，他眼底压抑的情绪。
人走后，方浔坐在位置上盯着女孩的空位发呆，闻远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人在这时你不看，人走了看个空桌子。”
“滚蛋。”
“不是，老大，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啊。”闻远拉了一个凳子坐到了方浔跟前。
“要不然呢，让她更烦我啊。”
回家的路上，苏许晴半路领着姜绵去了游乐园，两个女孩玩到了路灯亮起。
苏许晴看着身侧的女孩，试探性地询问说:“心情有缓回来一点吗？”
她早就发现了姜绵的情绪不正常，自己和她说话时，好多次她都是走神。也听到了学校里的一些传言，觉得姜绵现在这个样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方浔。
“许晴谢谢你，我没事的，”姜绵察觉到她的用心之后心里猛然一暖。
苏许晴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以后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你有朋友的，不开心了，可以找我，我陪着你。”
一阵阵暖意往心里钻，姜绵眼睛红了起来，她和苏许晴讲了事情的经过，也问出了这些天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按理说他不欺负我了，我应该开心才对，可为什么心里很难受。”
“绵绵，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并不讨厌他，相反，你把他看得很重要。” 情绪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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