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是希望我十八岁后再参加科举,他说我火候还差的很远!”这是苏四郎第一次和妘娇提起他的父亲,妘娇借着薄弱的星光看着身边的男子。她肯定的回答,“爹这么做,不是不肯定你,而是惜才!”“他希望你有十足的把握再去参加科举,然后从此一路无阻!”“可我不这么想,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苏四郎眼眸微微一怔,那张清冷的面容却难得的露出了淡笑,他回答,“好!”啧!妘娇心想我眼光真好,这男人笑起来更俊了。
也是因为这封信函的到来,妘娇才知道苏家人是从京城搬到百水县来的。
从百水县到京城,即使快马加鞭也要走上小半个月。
大燕的京城乃是最繁华的地方,无论是大夫还是书院都是拔尖的,可柳氏为什么会选择离开京城呢?
妘娇有些糊涂,却也没有多问。
“当年你韩伯母说小妹和我相似,是个性子温顺的有福气的!”柳氏握着苏四郎的手,“她明明说她很喜欢小妹的,怎么能退婚呢?”
妘娇虽不知道韩氏是谁,不过韩氏却说的没错,柳氏和苏小妹的性子还当真是相似,纯善可欺。
“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想了!”苏四郎劝柳氏,“你再哭,小妹会听见的!”
柳氏坐在床榻上,右手抓住胸口捶打着,几乎晕阙了过去。
妘娇走上前开口道,“娘,其实退婚了也好!”
柳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妘娇,眼里全是错愕。
“韩家这种人家,就算小妹嫁过去也不会幸福的!”妘娇说,“朝廷终会有更迭,家族也有衰落的一日,等到了这么一天,这韩家人能护住小妹吗?”
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已。
柳氏却不认同妘娇的说法,她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只明白女子应该三从四德。
妘娇瞧了一眼面容俊朗的苏四郎,沉默片刻道,“娘其实不是觉得这门亲事丢了可惜吧?你是担心小妹往后说亲会被影响!”
“娘,如今小妹不过九岁,离出嫁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呢!”
“到时候相公中了进土,肯定会为小妹寻一门好亲事的!”
“外人瞧见相公这么优秀,没准还会主动上门提亲呢,正所谓是苏家有女百家求!”
柳氏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有些不安的看着妘娇,“真的吗?”
“四郎如今还没有中秀才呢,他之后会中进土吗?他的右手……”
“会!”妘娇打断柳氏的话。
这世上也只有柳氏会不相信自已的儿子了。
妘娇这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而柳氏和苏四郎的目光都定定的看向了她。
尤其是苏四郎,他自已也没想到,妘娇会如此相信自已。
他,不过是个残废。
“相公用左手抄书写的字都得了白鹤书院先生的赏识,若他的右手好了,这写的字不得堪称大家了?”妘娇说,“娘,你要和我一样,相信相公!”
她说到这里,莞尔一笑。
那张白皙的面容上露出浅浅的梨涡,眼眸宛若噙着山泉水一样清澈。
“等相公中了进土,我也及笄了,没准我就是最年轻的诰命夫人呢!”
妘娇想,这种发生在话本子里的事,想想都觉得刺激!
她这句话,的确是发自肺腑。
因为说的真诚,苏四郎的情绪也被感染。
他对柳氏说,“母亲,你信我!”
“我这次会好好院考的,往后再替小妹找一门好亲事,你不用担心!”
柳氏看着苏四郎的眼神,虽然带着惊讶和不信任,却也只能点了点头。
她不想给儿子添乱。
但是这封信函终究是影响到了柳氏的心情,当夜柳氏整个人便觉得不舒服,即使服了药也没有半点好转。
“这是心病!”妘娇对苏四郎说,“给娘一点时间缓缓!”
此时,两个人都坐在院子内。
今晚没有圆月,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星辰。
苏四郎沉默了片刻,还是开口了,“娇娘,你真的觉得我能考进白鹤、白鹿书院吗?”
“其实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是希望我十八岁后再参加科举,他说我火候还差的很远!”
这是苏四郎第一次和妘娇提起他的父亲,妘娇借着薄弱的星光看着身边的男子。
她肯定的回答,“爹这么做,不是不肯定你,而是惜才!”
“他希望你有十足的把握再去参加科举,然后从此一路无阻!”
“可我不这么想,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
苏四郎眼眸微微一怔,那张清冷的面容却难得的露出了淡笑,他回答,“好!”
啧!妘娇心想我眼光真好,这男人笑起来更俊了。
这一夜,苏四郎却没有睡好。
新家哪里都好,既宽敞又明亮。
可也是因为宽敞,他和妘娇分屋睡了。
明明只把她当孩子看,他怎么会觉得有些不习惯,还有淡淡的失落?
或许是被母亲的情绪影响了?
……
柳氏这一病,家里的家务便落到了苏小妹和妘娇的身上。
做饭什么的妘娇倒是还好,可她却不喜欢洗衣服,她早已经习惯了洗衣机。
可她也不能指望苏四郎一个男的,拿着洗衣服的盆去河边和一群女的蹲一起洗衣服,而苏小妹年纪又太小。
妘娇想了想,便去找了住河对面的唐氏,希望她能帮自已找一个做家务的人,每天的钱都是日结的。
“你真问对人了!”唐氏拍了拍手,“三田他家的,最近正在找活做呢!”
但是,这位三田家的娘子羊氏却是个精明的,一听了唐氏的话,就想着苏四郎是男的,不管家里的事,而妘娇和苏小妹是孩子,肯定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