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悠闲躺在树下,冲着姥姥撒娇:“术法难学,姥姥,我不想成神,我只想一直陪在姥姥身边……”姥姥轻轻揉了揉她的狐狸毛,笑她孩子气。可好梦由来最易醒。她还没能抱到姥姥,心口便传来一阵钝痛。睁开眼,便看见一片残砖破瓦,她仍在冷宫之中,青丘远在千里之外……脚上铁索犹在,依旧禁锢得她寸步难行。顾常月捂住空荡荡的心口,艰难抬起头看向家乡的方向,却只望到高高的宫墙……悔恨和怨恨化作漫天潮水,一点点没过她的肺腑。悲痛的情绪牵连的腹部传来胎动。
晕过去之后,顾常月做了好长一个梦。
梦里,青丘草长莺飞,桃花十里。
她悠闲躺在树下,冲着姥姥撒娇:“术法难学,姥姥,我不想成神,我只想一直陪在姥姥身边……”
姥姥轻轻揉了揉她的狐狸毛,笑她孩子气。
可好梦由来最易醒。
她还没能抱到姥姥,心口便传来一阵钝痛。
睁开眼,便看见一片残砖破瓦,她仍在冷宫之中,青丘远在千里之外……
脚上铁索犹在,依旧禁锢得她寸步难行。
顾常月捂住空荡荡的心口,艰难抬起头看向家乡的方向,却只望到高高的宫墙……
悔恨和怨恨化作漫天潮水,一点点没过她的肺腑。
悲痛的情绪牵连的腹部传来胎动。
她垂眸,抬起毫无血色的手揉了揉孩子:“如今阿娘没了内丹,已经没法保护你了……”
孩子像是知道了什么,乖乖沉寂下去不动了,连那小小的心跳都微弱下去……
顾常月心如刀绞,眼眶湿润却掉不出任何泪。
可她没了妖丹,自身都难保,别说孩子……
这时,白鹤行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好些了吗?”
他神态自若,仿佛那些伤害都不曾发生过,又像极了之前那个温和如玉的少年郎。
但那玄色龙袍,腰间别着的符咒,无一不在提醒顾常月。1
那个爱她的白鹤行早死了。
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大景的帝王。
顾常月无视他,不想浪费口舌。
白鹤行竟然没生气,许久后,才再次开口:“朕曾承诺过你,拿到内丹就放你走……”
顾常月空寂的双眸终于有了反应,声音嘶哑:“你骗我许多次。”
骗她说会永远爱只她一人。
骗她说只做她一个人的夫君。
骗她不管她是什么,都不会在乎。
白鹤行脸色骤冷,仿佛凝出水来:“你也骗过朕。”
顾常月抿唇,别视线不想看他。
白鹤行漆黑的眸中闪过复杂,喉结滚了滚却什么都没说,俯身去解她脚腕上的铁链。
叮——
重获自由的那瞬,顾常月只觉得不真实。
数年纠葛,仿佛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她只想回家。
白鹤行好像看出她的想法。
从腰间扯下一枚玉佩,轻轻摩挲过后递了过去:“拿着这个,不会有人拦你。”
“只是你……身上有伤,最好还是让家人来接。”
说完这句,他又深深看了顾常月一眼。
只一眼,顾常月却感受到浓烈的爱意,和无尽的不舍。
可她没回望。
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拖着满身的伤踉跄往皇城外,青丘的方向走。
哪怕脚踝上的伤口尽数裂开,鲜血淌了一路也没停下。
背后。
白鹤行的视线一直晦涩地紧紧盯着她。
可哪怕到出了皇城,顾常月都没回过头,一次都没有。
她没了法力,只能一直走,直到筋疲力尽,双眸越来越模糊。
才看见青丘的山,就在面前。
就在快要晕过去那瞬,一道熟悉温和的身体在耳边响起。
“囡囡!”
顾常月鼻头一酸,挣扎着抬眸,便看见姥姥——青丘女君一身素衣站在那里。
悔恨和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她泪如雨下,冲上前:“姥姥……对不起,我,我不该不听您的话。”
可就在她快要抱到姥姥时。
身后陡然传来一道让人战栗的男声。
“常月,多谢你带我找到了青丘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