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郎中许是误会了,我来,真的只是tຊ同你探讨茶艺。”顾晏礼不紧不慢的说道。林远山连忙应和,“是是是……正是呢,顾大人有问题请尽管说,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若瑾一路唇畔带笑,心情愉悦地回了烟雨阁,早知道林夕和顾宁忌惮顾晏礼,却不想他们退得那样快,赶得上耗子见了猫!她进了门,将披风解下,交到绿檀手里,便倚在临窗的软塌上歇息。昨夜实在是没睡好,一大早又被叫去了前厅,这阵子真是困极了。
顾宁对上顾晏礼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中再气不过,也不得不咽下那口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林若瑾微微抬头,嘲讽地掀了掀嘴角,她还以为顾宁有多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林远山瞧见顾宁坐了回去,心中重重的松了口气,背上的冷汗,几乎要将衣衫都浸湿。
他看向林夕,不得不打起了圆场,“依我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这也实在不适合谈这些。”
林夕面色铁青地看向林远山,纤长的指甲陷入肉中,她紧咬着唇,轻轻的哼了一声。
“母亲,我身子不大舒服,今日便先回去了。”
最终,林夕看向了苏氏,苏氏忙不迭地点点头。
林夕怒火中烧,偏偏面上还得装得贤惠温和。
她想不通,顾晏礼今儿个怎么会突然来这里,要是早知道顾晏礼会来,她说什么都不会挑着今天来!
林夕和顾宁走得干脆利索,林若瑾在他们身上,甚至看到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大人,还请去书房详谈……”
林远山送走了林夕二人,这才讨好的看向顾晏礼。
顾晏礼轻轻的点头,语气平淡,“也好。”
林远山的书房,顾晏礼只静静的喝茶,林远山等了半晌,也不见顾晏礼说话,一时间更是局促不安。
顾晏礼眼见林远山额角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才终于不咸不淡道,“说来其实并没有什么要事。
只是前日下朝,听见林大人和同僚谈起坊间的茶肆,想来林大人对于茶之一道钻研颇深,特来请教。”
林远山闻言,身形一个趔趄,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爷大张旗鼓地来,就只是为了和自己请教茶道?
不,绝不仅仅是这样,这怕不是借此敲打自己,难道是皇上怀疑他结党营私,所以特借了顾大人的口来警告?
是了,一定是这样,这顾大人连自己和同僚说了什么都知道,锦衣卫果真是名不虚传!
林远山像是终于窥破了天机,连忙恭恭敬敬解释道,“顾大人明察,下官只是和同僚偶然闲谈,绝无攀附之意!”
顾晏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下微微有些嫌弃,这位林郎中,胆子忒小……
“我知道,林郎中许是误会了,我来,真的只是tຊ同你探讨茶艺。”
顾晏礼不紧不慢的说道。
林远山连忙应和,“是是是……正是呢,顾大人有问题请尽管说,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林若瑾一路唇畔带笑,心情愉悦地回了烟雨阁,早知道林夕和顾宁忌惮顾晏礼,却不想他们退得那样快,赶得上耗子见了猫!
她进了门,将披风解下,交到绿檀手里,便倚在临窗的软塌上歇息。
昨夜实在是没睡好,一大早又被叫去了前厅,这阵子真是困极了。
林若瑾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拾香和绿檀见状,也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将底下的丫头打发走,不许她们进去扰了林若瑾歇息。
林若瑾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只觉得鼻子发痒,一声喷嚏,便从梦中惊醒。
她一抬头,便对上顾晏礼一双含笑的黑眸,这厮手中正抓着她的乌发,想也知道,她梦里的喷嚏是谁搞的鬼。
林若瑾有些气恼,恨不得给他一拳,遂又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大人怎么进来的!”声音不免带上了丝急切。
顾晏礼安抚地朝她笑了笑,指了指围墙的方向,“你那老父亲将我送出门外,我是翻墙进来的,不必担心。”
他说罢,又道,“你那两个丫鬟也未曾看见我。”
林若瑾这才松了口气,心想拾香和绿檀定然是没看见他的,否则还不大棒子将这登徒子打出去。
哪有人像他这般没规没矩,三番两次闯人闺房的!
“大人怎么来了?”
林若瑾坐起身子,眉眼间温和下来。
顾晏礼颇有些依依不舍地将林若瑾的头发放下,才不疾不徐道,“我今日来,是收到了顾宁要来向你提亲的消息。
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要说到做到,只怕我未能次次收到消息,若下回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可打发人去寻我。”
顾晏礼将一枚玉佩交到林若瑾手上,“凭此玉佩,我的人自然明白。”
林若瑾美眸微睁,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玉佩。
想了想,她又有些得寸进尺道,“若是为别的,也能去寻了大人吗?”
顾晏礼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万事皆可。”
天刚擦黑,拾香收到信儿,说是二门外有人找。
待她去了外头,正是她几日前寻得的牙人。
那矮汉子此刻站在门外,不停地搓着手取暖,见着拾香,立刻讨好的上前,露出一口大黄牙来。
“姑娘,您几日前托小人找的那婆子,小人给您找着了!”
拾香当即心神一动,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低声警告,“小心点,当心让人听见了,我可叫你一个铜板都拿不着!”
“是是是……”
牙人连声应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拾香,拾香刚要接过,那汉子又倏地收了回去,笑眯眯地看着拾香,伸出手来。
拾香白了他一眼,拿出二十两银子来给他,那牙人这才喜笑颜开的将信给了拾香。
“我告诉你,这事儿到此为止,不许传出去,若是让我知道你将此事宣扬出去,那后果,你可知道的……”
拾香眯着眼,牙人嘿嘿一笑,“姑娘你就放心吧,小人这张嘴,出了名的严实,若非如此,哪还能吃得了这碗饭啊。”
拾香哼笑一声,揣着信回了烟雨阁,见着林若瑾,语气中难掩激动,“小姐,找到了!”
林若瑾闻言,一时也是激动,连忙道,“进来说。”
林若瑾将丫鬟们打发走,便听拾香道,“奴婢托人去打听了,万幸,帮小姐找着了!那刘二婆子,就是原先的陈婆子,说是两年前搬过来的。
如今一直住在车马市那边,那地方人来人往,杂乱得很,想来是她做贼心虚,听说这些年也不做稳婆的活计了,靠卖绣品为生。
奴婢估计,当年她定是逃出了京城,眼看着事情平息,这两年才又偷偷搬回来。”
拾香说罢,将信拿出来,“这是牙人的画押。”
林若瑾接过信来,若有所思,最终将信收了起来,看向拾香。
“你明日去一趟顾大人的私宅,向他借两个得力的人,劳烦他们跑一趟车马市,务必将陈婆子给我毫发无损的抓来。”
林若瑾将玉佩拿出来,交到拾香手上。
拾香不敢置信地看看林若瑾,又看看玉佩,她没听错吧……是顾大人,那位锦衣卫的,顾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