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十五说不出来,唯有沉默。他知道在他们眼中,或许是他又在故意挑刺,针对徐柏。“兄长体弱,应该循序渐进,你难道没看到今日她差点晕倒?”徐柏这才没再说话。“好了,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十五也是,日后我若撑不住,便停下来。”这场风波最后依然是徐晚凝出来平复。徐十五没再说什么。饭后,徐晚凝主动坐在徐十五身边,故意逗弄他:“昨日是谁说,日后都不再同我说话的?”徐十五耳朵骤然红了。“徐十五,你怎么不说话?”
“这是我兄长,并非是你的。”
徐十五出奇的愤怒,可对面的徐柏却异常平静。
“你凭什么叫她兄长,你年岁比我兄长都要大,你又如何能叫出口。”
徐十五胸膛起伏。
徐柏抬眸看向他:“兄长也同意的,他并未说什么。”
徐柏明明语气平淡,可徐十五却从中听出了嘲讽的意思。
徐十五扭头找徐晚凝求证。
“十五,只是一个称呼。”
徐晚凝这样回答道。
她有自己的目的。
徐十五却不接受这个解释。
“不,你只能当一个人的兄长,选他还是选我?”
她其实完全知道他在介意什么,可现在她却只打算装作不知。
只是才短短一两日,或许徐十五都没注意到,他已经不再如何排斥接近她了。
他的心思如今全在和徐柏的争风吃醋上,便不知不觉已经能很自然靠近她。
可见她的办法很是奏效。
“十五,你从前不是这般的,只是随口的一个称呼。”徐晚凝继续开口。
“那你叫他换一个称呼。”
徐十五态度十分坚决。
徐柏叹气一声,妥协开口:“我换一个吧,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我并不在乎。”
徐柏的大度退让,和徐十五的咄咄逼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十五自己也察觉到了。
他好似成了那个不讲理的人。
可就算知道自己落了下风,可徐十五却依然不想退让。
该说的事情,他还是要继续说。“日后你不要再让兄长练的这般辛苦,刚才她差点晕倒。”
徐柏不解:“为何?”
“我们商量过的,之前你也并未有什么意见,为何如今却突然有了。”
徐柏确实疑惑,他以为是因为徐十五厌恶他。
“我知你看不惯我,但我与你一样,绝不会害他。”
徐十五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原因。
难道他要说 ,因为兄长是女子,并非男子,用在男子身上的那套强身健体的方法,对兄长来说并不合适,反而负担太重。
徐十五说不出来,唯有沉默。
他知道在他们眼中,或许是他又在故意挑刺,针对徐柏。
“兄长体弱,应该循序渐进,你难道没看到今日她差点晕倒?”
徐柏这才没再说话。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十五也是,日后我若撑不住,便停下来。”
这场风波最后依然是徐晚凝出来平复。
徐十五没再说什么。
饭后,徐晚凝主动坐在徐十五身边,故意逗弄他:“昨日是谁说,日后都不再同我说话的?”
徐十五耳朵骤然红了。
“徐十五,你怎么不说话?”
徐晚凝试探着继续朝他靠近,她发现他并未后退或是排斥。
如今的效果看来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我昨天是说过,可只是因为生你的气,我现在气消了,说的话自然就不算数。:”
“哦,原来如此。”
徐晚凝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的笑声叫徐十五更加窘迫,。
“你都跟徐柏说话,为何我不能跟你说话。”
徐晚凝第一次见到不讲理的男子:“你可还记得是谁放狠话的吗?我可从来没说过不跟你说话。”
她忍不住想伸手揪徐十五的耳朵。
耳朵那样红,看着就很好揪。
徐晚凝最终还是上手了。
徐十五因为她的偷袭猝不及防。
他愣在那里,随即怔怔看着徐晚凝。
这下不只耳朵红了,整张脸都是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
“你摸我耳朵作甚?”
徐十五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你嫌弃我?”
徐十五下意识摇头。
随即他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触碰,他并不厌恶,也并未有任何不适或是反感,更多的是羞涩。
“我……我好像不嫌弃。”徐十五语气肯定。
他反应过来,心中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居然真的能接受女子靠近他,不会一想到那种触感,便觉得像是要窒息,或者晕倒。
“但只能兄长这样。”
徐十五忍不住补充着,到如今,只要想到当日那个卖身葬父府白衣女子,他便仍觉难受。
只有兄长对他来说是意外。
意识到这一点,徐十五觉得无比轻松,好似心中最后一道枷锁被卸下。
“没想到你的耳朵还这般金贵。”
徐晚凝继续打趣着,她收回了手。
触感消失的那一刻,徐十五竟有几分失落。
他发觉自己甚至开始享受和兄长的亲近。
徐十五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
明明前几日,他还下定决心,要和兄长保持距离,可如今这么快就有了变化。
“兄长,日后你有什么事情便都吩咐我吧,我都可以做。”
前几日是他暂时还未克服自己的怪病,这才叫徐柏有了接近兄长的机会。
但如今,他发觉自己不必再这样了。
他可以和从前那般同兄长相处,不需要再躲避着。
徐十五心情好了许多,人也轻松不少。
可徐晚凝却摇头拒绝:“你身体还未好,如今最该做的便是卧床休养,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康健。”
徐十五怔怔看着徐晚凝。
他就知道兄长最在乎他。
由于徐晚凝的有意安抚,家中终于消停了一天,徐十五跟在徐晚凝屁股后面,自然便没时间去针对徐柏。
可是第二日李大夫的医馆突然来了不少人,
徐晚凝和徐柏都去帮忙,便只剩下行动不便的徐十五一个人在家里。
只在中午时分,小李大夫一个人来给徐十五送饭。
“今日你就一个人吃吧,我们都要去酒楼吃。”
小李大夫来传话。
徐十五从床上坐起来:“我兄长呢,你们出去为何不带上我?”
小李大夫咧嘴:“外面下雨,你腿脚不便,再说马车也不好走,便只能留你在家中了,放心我们要是剩下些饭菜,便给你带回来。”
徐十五:“兄长也同意丢下我一人?”
小李大夫面上镇定点头,但其实徐晚凝根本不知道。
他之所以自告奋勇来接徐十五,就是为了故意想把他丢在家中。
“当然同意,你兄长忙了一上午,哪里还能顾忌到你这个拖油瓶,徐十五有时候你真让人讨厌。”
少年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和情绪:“你兄长和徐柏都很好,怎么就你这么不好,你太不讨人喜欢了,我就很讨厌你,照我说,徐柏比你好上百倍千倍。”
“要我是徐凌,我也会喜欢徐柏,我第一时间就把你赶出去。”
“我不信你的话。”
“爱信不信,不信等徐凌晚上回来,你自己问他。”
小李大夫直接将食盒递给徐十五。
“喏给你的,我可没骗你,谁稀罕骗你,徐凌若真让我来接你,我怎么还会带上食盒?”
说完小李大夫便关上门,直接走了出去。
只留下徐十五一个人在房内。
一出院子,小李大夫便忍不住捂嘴偷笑。
他本就没打算骗徐十五多久,但让他煎熬一整天便足够了。
徐十五抱着希望,从正午等到晚上,他以为徐晚凝没看见他,会来接他。
可他一直等到很晚。
最后等到徐晚凝和徐柏才回来。
他们俩离的很近, 徐柏还抓着徐晚凝的衣袖。
“十五,你怎么坐在门口?”徐晚凝面露惊讶。
院子上方有一个草棚遮挡,但十分破旧。
现在有风又有雨,这个草棚跟没有其实差不多,相当于还是在雨中淋雨。
徐晚凝便看到,徐十五浑身上下都已湿透,头发丝还在滴水。
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显得格外狼狈。
他这幅模样,叫徐晚凝想到幼时,自己养过的一只小狗。
离家出走后,没几日又一身伤痕回来找她。
“你等多久了?”
徐十五漆黑的眼眸盯着徐晚凝,一句话都不说。
徐晚凝伸手拉他,他也一动不动。
她好似才意识到他生气了:“十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