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责众,他也没有要把这么多人一起处罚了的意思,而是针对其中一个:“小禄子,罚俸三个月!”小禄子心口一松,当即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奴才遵旨,谢摄政王恩典!”他是朔日宫的人,帮着希飏聚众开赌,这绝对是最轻的惩处了!宗政禹说完后,挥了挥手。“王爷有令,各司其职,散了。”闻沙吆喝一声,立即上前把赌桌上的桌布一收,所有的押注都被拿走了!希飏唇角一抽。她的二两银子!本来可以赢的!!!
小禄子本就是朔日宫的人,一眼认出来主子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浑身皮都紧绷了。
他赶紧推开众人,抖着声音跪下:“奴才见过摄政王!”
正在疯狂下注,等着开结果的其他人:“???”
再怎么上头,“摄政王”三个字都仿佛魔咒一般,从小禄子的嘴里荡开,很快感染了所有人!
“奴才拜见摄政王!”
谁能想到,摄政王竟然会亲自来了御药房!
众人跪了一地,战战兢兢。
完了,他们在御药房聚众赌博,搞不好是死罪啊!
而希飏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一回头,看到那一身玄色金边刺绣衣袍的高大俊美男人。
宛如山岳一般高高在上,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他面前,磕了一地的脑袋,一个个身子都在颤抖。
这边正打得难舍难分的张太医和秦太医,发现周边都寂静下来,一个激灵赶忙分开,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摄政王威名,果然不同凡响!
见她依然站着,宗政禹背后的闻沙用力朝她挤眼睛,示意她赶紧跪下!
但希飏没动,依旧直挺挺站着。
宗政禹面无表情,看不出半点怒气。
但是,所有人都怕他怕进了骨子里。
见了皇帝都不至于这般恐惧,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他眸光一抬,落在希飏身上。
希飏本来就是快天亮才睡觉,没换衣裳、没洗漱,身上睡得皱巴巴的,头发还有点乱糟糟的,眼角还有可疑的颗粒。
跟方才的赌场、斗兽场,气质十分融洽!
主打一个市井流氓,对得起帝京第一纨绔混女的称号!
男人眼里全都是满满的嫌弃。
宗政禹撇开头,沉声问:“闹什么呢?”
对她的无礼,他都觉得能忍,毕竟这几日见面,她跪他的时候,唯独是在冰窟的玉床上,她跪坐在他身上……
偏偏,对这不修边幅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脏、抽筋儿!
希飏抬手起来揉了揉眼睛,把眼角的颗粒物揉掉了,跟好兄弟拉家常似的,道:“摄政王,您这一来,咱们这赌局就没结果了啊!这下到底是谁赢?”
众人浑身颤抖,听到她的话,更是震惊无比:“!!!”
什么,她竟然还敢去想谁赢谁输?
难道现在不应该去想:怎么样才能从摄政王手里留下小命吗?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
宗政禹竟然没计较她的无礼,甚至还顺着她的话,说道:“无输无赢,本王通杀!”
旋即,这尊贵无比的男人开口,出口就是惩处:“背后妄议本王、玷污他人名声,拖出去杖责一百,死生不论!”
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来很久了,知道今天这一出是因何而起!
众人大惊,大气都不敢出!
一旦从摄政王的嘴里说出来“死生不论”,那就代表着:往死里打!
果然,他缓缓吐出后话:“若命大不死,削官为民,永世不得入京!”
张太医和秦太医两人,面色如土。
没想到就是嚼几句舌根,遭致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在这杀伐果断的男人面前,他们愣是求饶都不敢!
闻沙执行力可怕,让人迅速把两人拖了下去。
很快,外面响起来此起彼伏的刑杖拍打骨肉的声音!
听得御药房内的人更是肝胆俱裂!
而殿内,宗政禹的目光锁住了希飏,道:“聚众赌博,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希飏挑眉,丝毫不见惧怕,反而还笑嘻嘻地道:“摄政王都把私印丢上去押注了,您是今日通杀的赢家,我输得裤衩子都不剩!这可怎么判罚才好?”
宗政禹冷哼。
她怎么这么能作?
一天不闹事都不能消停!
法不责众,他也没有要把这么多人一起处罚了的意思,而是针对其中一个:“小禄子,罚俸三个月!”
小禄子心口一松,当即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奴才遵旨,谢摄政王恩典!”
他是朔日宫的人,帮着希飏聚众开赌,这绝对是最轻的惩处了!
宗政禹说完后,挥了挥手。
“王爷有令,各司其职,散了。”闻沙吆喝一声,立即上前把赌桌上的桌布一收,所有的押注都被拿走了!
希飏唇角一抽。
她的二两银子!
本来可以赢的!!!
幻肢又疼了!
秦公公等人都不敢心疼银子,赶紧夹着尾巴灰溜溜跑了。
“过来!”宗政禹丢下这话,直接朝隔壁她的配药间走去。
堂堂摄政王,纡尊降贵踏足一个小小的配药间。
进去后,看到那几只装着老鼠的笼子,眼皮没忍住抽搐了一下。
希飏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而是对躲过一劫的小禄子低声说了句:“禄公公放心,你的俸禄我赔给你,毕竟你是被我所累!”
只惩处小禄子,绝对是因为小禄子是宗政禹宫里的人。
而御药房这边,秦公公带头聚众赌博,宗政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都放过了。
希飏严重怀疑:他一定在旁边看很久了,知道哪个有问题、哪个没有!
还别说,世人只看到他的残忍手段,却看不到他骨子里其实十分公正,并非滥杀无辜的人。
进入配药间。
一眼望去,那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书案前,垂眸翻阅上面希飏打的那一堆草稿。
此人气息太过强硬,愣是让这么大的配药间显得狭窄起来。
但,长得好看的人,真的做什么都好看,也是真的。
她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宗政禹抬眸瞧了她一眼,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旁。
坐下,伸出左手的手腕,薄唇一张就是命令的语气:“诊脉。”
希飏挑眉,想起来了。
上次她给他开的药,只是前期做的一个引子,还没得正式解毒,药应该用完了。
她走过去,在旁边坐下,给他诊脉。
一只手完了后,换另一只手。
完事儿后,拧眉道:“体内寒气又开始了。”
其实,压制他的百丈冰也简单,只要她跟他床上酱酱酿酿来一发,保准能顶一段时间。
只不过不管对他、还是对她,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烈焱毒只是靠男人并不能根解,只会一次比一次汹涌,慢慢的养大了胃口后,迟早要变成性的奴隶。
而百丈冰,如果只是凭阴阳结合,只能短期压制,不根除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你等会儿。”希飏把手放在桌上,思忖着之后他的药要怎么给。
不能让他知道她的血是药引。
小禄子是他的人,这件事上不能用。
那就只能自己亲自把他的汤药管上!
她正在思考的时候,宗政禹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捏住她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