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的眼睫垂了垂，转身就准备走。“我说了，不是贵的我就喜欢，钱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装的。”她微笑着递上温柔一刀，“你确定要买?说实话，你穿上应该很难看。”姚欢也低声劝道：“是，你很洋气，是不太适合中式风，要不换一套看看?”徐舒悦听姚欢都这么说，到底理智战胜了冲动，她冷哼一声。“那就先不要包了，我看看别的。”导购见煮熟的鸭子飞了，脸露难色，“这……”忽然，有人信步前来，从导购手中，拿过这套衣服。
听到这一声“老公”，徐舒悦和姚欢的面部表情精彩纷呈。
陆离则是暗自竖起了大拇指，勇还是夫人勇。
程鸢拿着手机对着徐舒悦和姚欢晃了一下。
“我在逛街呢，遇见了两个高中同学。”
霍九渊那张好看又极具气场的脸在视频中出现。
徐舒悦和姚欢措手不及，下意识地齐齐对着霍九渊鞠了一躬，声音惶惑：
“九爷好。”
不等霍九渊反应过来，程鸢又道：“听说你今天很忙，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那就先挂了。”
程鸢的声音平缓，其实心里慌得不行。
她在赌，赌霍九渊反应没那么快。
她要赶在霍九渊反应过来之前挂掉电话。
反正，也算通过视频了。
她迅速地伸手，去按屏幕上红色的键，没想到，霍九渊忽然说话了。
“现在不忙。”
程鸢的手指僵了僵，她无意识地“啊?”了一声。
霍九渊的嘴角勾了勾，自然而然地喊了一声：“老婆。”
“老婆逛街累了吧，我马上过来陪你吃午饭，等我十分钟。”
程鸢一下子被噎住，“……”
还好她背对着徐舒悦和姚欢，她现在的脸色，可比她们两个人还精彩。
霍九渊吃错药了?
她支吾着说不出话。
霍九渊又道：“隆基顶楼有家浙菜做得很好，就吃这家，好不好?”
霍九渊的语气，亲切中带着些许宠溺，没有任何异常。
程鸢的脸都灰了，半晌才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好”。
后面霍九渊还和她聊了几句，程鸢的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等程鸢挂掉电话，徐舒悦终于从震惊中回过舍命。
她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鸢鸢，刚才我是说着玩，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时候，江初静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黑色的套装裙，质地和剪裁都十分好，上衣比较短，下装是百褶的样式，很适合江初静这样的小个子。
陆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江初静这样打扮起来，倒是挺可爱的。
江初静却有点紧张，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程鸢。
她从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方才程鸢说让她去试衣服，她和老同学有几句话要谈，她才去的。
“夫人，试完了，我去换掉?”
程鸢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上下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
“好看，再戴个珍珠项链就更加分了，一会儿咱们去一楼的珠宝店看看。”
她吩咐导购：“吊牌剪掉吧。”
江初静脸色僵住，“夫人……”
程鸢微笑道：“送你的。”
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卡，吩咐陆离去结账。
之后，她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姚欢，在她身上的旧款外套，格外逗留了几秒钟。
她微笑道：“徐小姐，对跟班要好一点。”
姚欢被程鸢这一眼看得心里刺痛，她尴尬地扯了扯外套，牙齿都快咬碎了。
怎么今天程鸢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
她竟然真把她看做是徐舒悦的跟班。
莫非她知道她和林初旭的事了?
不可能，如果她知道，怎么婚礼的时候还请她做伴娘。
徐舒悦则是脸色一哂，这个女装品牌很贵，套装六位数起步。
不过一起逛街而已，她凭什么给姚欢买这么贵的衣服?
导购看来了大客户，剪了吊牌后，她赶紧殷勤地拿起另外一款套装。
“夫人，这是我们店里的限量款，只有一套，我觉得挺适合您的，要不要试试?”
程鸢看了一眼，微笑道：“不用了。”
导购不死心，“夫人，这套衣服是今年流行的新中式，真的很配您这样的古典美人。”
程鸢抿了抿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徐舒悦在一旁笑了起来。
“程鸢，你不会是买不起吧。”
她向前一步，看了一眼吊牌，笑声更大，“也是，十几万，你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买不起了。”
程鸢面不改色，“又不是贵的我就一定喜欢，你愿意买你就买。”
徐舒悦心里抽了抽，一套衣服六位数，她也觉得挺贵的。
这也差不多是她一个月的零花钱。
但是她不肯输阵，当下大声对导购道：“这套衣服我要，给我包起来。”
导购觉得她的气质张扬，脸又假，不太适合这套衣服。
但是有人肯买，她自然不会说什么。
当下她说了声“好”，急忙去打包了。
徐舒悦得意地站直了身子，不屑地对程鸢道：“怎么程鸢，不给自己买件衣服啊?”
程鸢平静地道：“我衣服很多，不用买。”
徐舒悦咄咄逼人，“是刚才硬着头皮给跟班买了衣服，都刷爆了卡吧。”
程鸢的眼睫垂了垂，转身就准备走。
“我说了，不是贵的我就喜欢，钱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装的。”
她微笑着递上温柔一刀，“你确定要买?说实话，你穿上应该很难看。”
姚欢也低声劝道：“是，你很洋气，是不太适合中式风，要不换一套看看?”
徐舒悦听姚欢都这么说，到底理智战胜了冲动，她冷哼一声。
“那就先不要包了，我看看别的。”
导购见煮熟的鸭子飞了，脸露难色，“这……”
忽然，有人信步前来，从导购手中，拿过这套衣服。
他一进来，空气瞬间冰冷了几分。
是霍九渊。
他拿起衣服，在程鸢身上比划了一下。
他语气很随意，“挺好看的，怎么没买?”
不等程鸢说话，霍九渊吩咐导购道：“要这套。”
导购大喜，“九爷！”
霍九渊是商场的大股东，之前店庆，她看见过霍九渊来剪彩。
导购的心怦怦直跳，知道今天要发财了，她继续推销：“九爷，我觉得夫人穿这套也好看。”
“行，包起来。”
导购来劲了，“还有这件……”
“都包起来。”
导购最后卖出去了十几件衣服，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徐舒悦和姚欢在一旁看得脸越来越黑。
霍九渊这一通扫货，怕是花了几百万。
关键是整个过程，霍九渊仿佛都没看到她们，一直温柔注视着程鸢。
最后，程鸢的脸都绿了，“不买了不买了，我要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霍九渊才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又不是多贵的东西，想买就买，你也太会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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