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导致了整个侯府对宋若昭没有半点感激敬重之心,反倒是觉得她做再多都是应当应分的而已。“没了宋若昭,他自然就没有了依仗,所以让他去着急上火。”宋老夫人垂眸,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宋若昭不是将宋青身边的刘敦送进大牢去了么,你去安排人见见他的家人,让他们去宋若昭那里闹去,先一点点毁掉宋若昭的名声,以后才好安排。”“是,母亲!”宋元听到宋老夫人的话,顿时眼前一亮,当下连声道,“要不母亲再去找老二,让他把刘敦的卖身契去官府销掉,到时候刘敦的身份就变成了庶民,就算宋若昭能脱身,也会惹上一身骚。”
说到底,宋老夫人心里不是不恨宋若昭。
徐妈妈自她在闺阁中便跟着她,现在竟然被宋若昭害成那般,可她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忍气吞声,想尽办法把宋若昭和宋若凝给哄回侯府。
如今的她手臂完全用不上力气,就好像跟个废人一般。
这让她心里如何能舒坦?
“母亲。”宋元见宋老夫人脸色不好,只能宽慰道,“王大夫不是说了,只要好生养着,母亲的手总会好起来的。”
其实,好不好的,对于宋元来说并不重要。
最为重要的是宋老夫人身体康健,别一口气上不来,到时候他就要丁忧三年,岂不是会耽误大事?
说到这里,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宋元立刻坐直了身子,将今日早朝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老夫人。
“宋若昭到底想要做什么!”宋老夫人听到诛九族三个字的时候,差点直接掀翻了手边的桌几,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当初死的那个是宋若昭,二房不过剩两个丫头,自然成不了气候,怎么就偏生活下来的是他?”
“母亲!”宋元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我知道母亲心中不痛快,可当初那件事万万不可再提,若是被二弟他们知晓,只怕到时候要平白生出事端来。”
宋老夫人知道自己方才是失言,当下抿了抿唇,半晌之后才再次开口。
“现在最着急的应该是老二,你最近不必与他发生什么争执。”
“可是他现在愈发过分,几乎是明目张胆觊觎忠乐侯的位置。”宋元有些不满地说道,“要我说,这些年咱们府里头不仅养大了宋若昭的胃口,也让老二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了。”
在宋元眼里,宋若昭之所以会让圣上另眼相待,其实根本不是她有什么军功,而是看在她出自忠乐侯府的面上。
正是这般,所以从宋老夫人到宋家子弟,不少人都觉得宋若昭不过是比他们多了些运气而已,更不会认为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宋若昭才得来的。
这就导致了整个侯府对宋若昭没有半点感激敬重之心,反倒是觉得她做再多都是应当应分的而已。
“没了宋若昭,他自然就没有了依仗,所以让他去着急上火。”宋老夫人垂眸,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宋若昭不是将宋青身边的刘敦送进大牢去了么,你去安排人见见他的家人,让他们去宋若昭那里闹去,先一点点毁掉宋若昭的名声,以后才好安排。”
“是,母亲!”宋元听到宋老夫人的话,顿时眼前一亮,当下连声道,“要不母亲再去找老二,让他把刘敦的卖身契去官府销掉,到时候刘敦的身份就变成了庶民,就算宋若昭能脱身,也会惹上一身骚。”
“你说的有理。”宋老夫人点点头,赞同地开口,“待会派人叫老二过来,我跟他说,现如今宋若昭的心思捉摸不定,还是要尽早绝了这个后患才是。”
“老夫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看上去雷厉风行的老妇人快步走了进来。
“袁妈妈!”宋老夫人见到此人,方才阴郁的神色倏然消失了大半,惊喜地坐起身,连声问道,“不是说放你出去便好生养老,怎么今日倒是有机会回来瞧瞧我这个老婆子?”
“老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跟在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哪里舍得真的离开侯府?“
袁妈妈朝着宋元福了福身子,眼见着宋元连忙避开,倒是也没有客套,反倒是慈爱的开了口。
“大爷现在愈发有侯爷当初的模样了,老夫人有福。”
“唉,有什么福。”宋老夫人听到袁妈妈这么说,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向她问道,“想必这些时日若昭这孩子与侯府的事你也有所耳闻,如今我瞧着这孩子怕是真的恨上了侯府。”
“怎么会!”袁妈妈连忙劝慰道,“老夫人不必多想,我是大郎的奶母,也算是有些情分在,到时候我去替老夫人好好说教说教,必然不会让他与侯府离了心。”
“有你这话,我倒是放心了。”宋老夫人用自己另一只手拍了拍袁妈妈的手,有些感伤地说道,“徐妈妈的身子怕是撑不住太久,你有机会去看看她吧,也算是全了你们这辈子的情意。”
“好。”袁妈妈点了点头,又跟宋老夫人说了半晌,见她露出几分疲态,方才起身说道,“老夫人歇着,让大爷送我去若昭那里便是。”
宋老夫人自从这次受伤以后,人就变得经常精神不济,这会听到袁妈妈这么说,又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那孩子现在倔得很,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且莫要惹怒了她。”
“老夫人放心,老奴自会好好将这两个孩子带回来的。”袁妈妈微微笑着说道,“到时候定要让他们好好跟老夫人赔罪才是!”
……
此刻的宋若昭还不知道袁妈妈入了侯府的事情,随着嫁妆一箱箱抬出来,众人才意识到宋若昭到底给宋若凝置办了多少好东西。
只不过,方家用的也不在少数。
“你们欠下的东西就算拿你们的宅子抵也不够。”宋若昭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几近半昏迷的方传宗和李氏,冷声开口道,“去请个能做主的,不然你们全都等着送官吧!”
“宋若凝当时嫁入了方家,那便是方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银子是她自愿贴补的,现在再追究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方传宗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方家带来的荣华富贵,结果连自己的一生都毁在了这里,听到宋若昭要将自己送官,脑子瞬间又清醒了几分。
“律法可未曾言明女子的嫁妆旁人不能动用分毫之事,宋将军就算是有意想要陷害方家,未免也太过分了!”
“你这是欺负我小妹不在此,所以不能否认这嫁妆是你们方家贪墨的?”宋若昭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当初本将出征匆忙,所以还有不少产业是本将的,你们方家贪了本将的东西,还在这里污蔑本将陷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