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己酒楼。董卿儿脸色苍白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一下一下的,挑着盘里的丸子。这位子是玥南宸常年包下的,整座酒楼里最好的位子,一转脸,就可以看见永南王府的大门,向后看,则是尚书府董府,也是她的娘家。曾记得,玥南宸说过,他会常常的站在这儿,目送着她出门,进门……董卿儿觉着自己有些好笑,今天为什么总是想起玥南宸?她不是瞧不起他身上那股嗜血的阴狠吗?难道是因为……她垂下眼帘,不想再想,只是转眸看了一眼小喜,“你先回宫吧,我想自己走走!”
董卿儿只觉着脑袋一片空白,她已经顾不上撩着裙摆,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近……
今晚,没有月色,可是她却清晰的看到了那一男一女纠缠在一起的白的刺眼的身体。
男纠结的力道,修长的身材,一直是她渴望的,而如今,他的腰上,挂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一双修长的腿。
她愣愣站在了那里,整个人仿佛痴呆了一般,脸额上,一股热流瞬间涌过,面前一片模糊。她捂住了唇,不让自己痛哭出声,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着,然后猛然摔倒……
趴在泥泞的地上,双手按在花刺上,一阵钻心的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充斥在耳边的,却是女人尖叫声,在那高昂的,不知廉耻的尖叫声中,她清晰的听到了属于他丈夫的满足的发泄的闷哼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心在痛!
确定戏份足够之后,玥澄宁前一刻还充满情欲有些丑陋的脸在瞬间冷凝下来,他毫不怜惜的将女人推开,面无表情的擦拭着下身,然后整理好衣衫。
那女人被狠狠的推到地上,张着一双迷茫的眼睛望着他,不知道努力取悦他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突然让他不快!
“爷!”一个黑衣劲装的高大男子从阴影中步出来,敛眼低眉在玥澄宁面前。
“将这个女人处理了,利索一点!”冰冷的话语缓缓的逸出那过分艳红的双唇。
“是!”男子领命,上前,在女子惊恐的双眸中,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过分削薄的唇角逸出一抹冰冷的笑懿,玥澄宁一双潭眸中迸出冰冷的光,他就不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玥南宸还能忍得住!
又下雨了,倾盆大雨一直下了一夜,花园中许多开的烂漫的花儿一夜之间全部被雨水冲刷,落在黄黄的土地上,鲜艳的颜色也被冲刷的发白,呈现一抹病恹恹的颜色。
弥漫着淡淡熏香的房间里,一女子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修长浓密的眼睫搭在眼帘上,留下一抹死沉的阴影,苍白的肌肤却显现出一抹令人窒息的美丽。
“娘娘?”小喜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担心的靠前,“娘娘,您这是怎么了?一连几天不吃不喝,这……”
“娘娘还是不肯吃饭吗?”房间里蓦然响起男子沉静俊朗的声音,一身银色衣衫的玥澄宁挥挥手,轻轻的抖掉衣衫上不小心溅上的雨水,眸光平静。
若无其事的步到床榻前,面上浮现出一抹焦急之色,温柔低声道,“卿儿,这几日你到底是怎么了?御医来瞧过也瞧不出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董卿儿缓缓的张开眼帘,定定的看着男人脸上的温柔。
如果不是那晚她好奇,或许她现在还“傻傻”的幸福着,认为她的男人温柔,对她宠爱,可是现在……她皱皱眉,将自己的手臂从男子的掌心中抽出,他的手很冰,很……脏!
董卿儿不想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将头向里,闭上眼。
玥澄宁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唇角迅速的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他回身低声吩咐小喜,“娘娘可能这几日在宫里憋坏了,小喜,你找上几个人,带着娘娘出宫散散心,买些她喜欢吃的小吃!”
“是,爷!”小喜俯身领命。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玥澄宁回转身子离开了房间。
檀香炉中,有烟气袅袅升起,房间里一下子寂静的可怕。
“娘娘,您看爷多疼您!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吧,爷能帮您解决的!”小喜憋不住了,低声劝道。
董卿儿躺在床上,面无表情。
悦己酒楼。
董卿儿脸色苍白的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一下一下的,挑着盘里的丸子。
这位子是玥南宸常年包下的,整座酒楼里最好的位子,一转脸,就可以看见永南王府的大门,向后看,则是尚书府董府,也是她的娘家。
曾记得,玥南宸说过,他会常常的站在这儿,目送着她出门,进门……
董卿儿觉着自己有些好笑,今天为什么总是想起玥南宸?
她不是瞧不起他身上那股嗜血的阴狠吗?难道是因为……她垂下眼帘,不想再想,只是转眸看了一眼小喜,“你先回宫吧,我想自己走走!”
小喜一愣,但是还是俯身,退了下去。
将身子倾在那栏杆上,董卿儿心思恍惚的望着永南王府的大门。
突地,她抬起身子,盯着那抹矫健美丽的身影第一次充满了兴奋,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渴望过玥南宸,他向这个方向走来了,是不是还是习惯一个人坐在这儿——想她?
越来越近,董卿儿几乎能看清男人那绝色天成的眉眼了,他墨发高束,簪星曳月,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王者,缓步而来……“小二,再备副碗筷!”董卿儿回身,温柔的唤道。
“好来,您瞧好!”小二欢快的应着,小跑着去拿碗筷。
董卿儿转眸,面上不自觉的逸出一抹温柔的笑,想要装作不在意的,碰巧的,一不小心的,恰好的,与那个男人来个四目相对,却在看到男子的背影之后,脸色突变。
他不是来酒楼,而是向着城北的方向!
董卿儿站起身来,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突地心中一动,她快速的跑下楼,丝毫不管身后传来的小二的呼叫声。
不远不近的跟着,幸亏玥南宸也没有走快,不过他的背影却格外的阴沉,一股由他身上辐射出来的无形压力,所过之处人畜一律回避。
昨日深夜,他都睡下了,却又听到了千魂的暗号。他起身望望天色,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了!
千魂的第一句话就是,“赵奎死了!”
玥南宸一怔,赵奎?守城大将军赵奎?他的得力手下,曾经追随他南征北战五六载,武功高强,人品正直,是什么人下了毒手?
“尸体上别着一朵红玫瑰!”千魂神情沉重,“刀口很深,利落平整,是一刀毙命,可以看出这个人是老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只有一朵红玫瑰!”
“又是红玫瑰?”玥南宸眉心冷冷的蹙起,是她吗?
“说实话,那个蓝水瑶很有味道,我还真的不想相信事情是她干的!”千魂的脸上突然有些惆怅。
玥南宸回眸,冷冷的盯着他的脸。
千魂一怔,被他盯着浑身冒寒气,赶紧点头哈腰鞠躬行礼,“嘿嘿,您别误会,我没说,什么都没有说,放心放心,爷,我会尽快的找到凶手,您继续睡觉,我先走,先走……”
途经过蓝水楼,突地被楼上牌匾下的一块玉佩吸引了视线。
玉佩被一根廉价的棉线拴着,玉佩下的黄色丝线因为昨夜的大雨,早已经湿透乱成了一团,玉佩后的门楣上,是一张写了字的白纸,不但更加的突出玉佩的剔透,更是表明的玉佩的来历,上书三个清晰大字——永南王!
白纸黑字,这个醒目啊!
玥南宸腾身而起,一把将玉佩抓在了手中,眸光忽的阴鸷冷血,他的及冠礼物,是父皇亲自送的,价值连城,竟然被那个女人……
“蓝水瑶!”一字一句仿佛一粒粒冰珠子般自男人齿缝间进出,五指张开亦随之往内收紧,额上青筋暴露,狂怒在他眼底爆出火花,“我不管你是不是红玫瑰,都得死!”
“你就这么想杀我?”突地,一个女人娇媚而又嚣张的声音响起来。
玥南宸冷冷的昂起头去看,明亮的阳光照在蓝水医馆的一角屋檐上,将那屋檐上的琉璃瓦照射的透亮,就在那耀眼明亮中,坐在一个女人,艳红的裙角随风飞舞绽开,散发着夺魂摄魄的色彩,绚烂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