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洲这种血腥味的牲畜,温亦苒一眼都不想多看,而且心里还在惦记着醉酒的齐书画。
“看在莫译瑾的面子上,我饶了你。”
“谢瑾哥,谢谢姑奶奶。”
温亦苒抓起散台上的手机,起身想要走。
但是人刚站起来就跌回了沙发里,身体被拖拽,拖拉的痛,加上酒精在身体里持续发挥作用。
莫译瑾走到沙发前,弯下腰将人一把横抱起,温亦苒推了他一下,奈何被他抱得更紧,稳步出了包厢。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对吗?”温亦苒的眼里闪过失望。
“都不是,以后更不会是。”莫译瑾音色沉哑着说:“今天怪我,洱洱,对不起。”
他十分懊悔,哪怕早出门十分钟,她也不会受这种凌辱。
温亦苒开始找寻齐书画的身影,此时她正醉得趴在桌子上。
指尖在胡乱画着什么,嘴里喃喃自语。
温亦苒:“放我下来,我要去找我朋友。”
“哪个是你朋友?”
她指了指齐书画的方向,但是莫译瑾并没有把她放下来,“你朋友,我找人安排。”
人直接被他抱到了酒吧正门,包厢里的一个男人已经拿了莫译瑾的车钥匙出来,并给他们撑了一把伞。
黄昏到晚上,雨忽大忽小,眼下又淅淅沥沥大起来。
他们走后,裴宴洲被人从地上扶起来,他呸了口血水。
接着抬腿将散台一脚踹翻,台面的酒瓶,杯子连同他的牙齿碎了一地。
他瞪着莫怀谦问:“你哥什么时候有的女人?”
莫怀谦哂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他回答得慢条斯理,同时熄了指间的烟,抬身出了包厢。
温亦苒被莫译瑾抱到了车里,他也一起坐到了后排座。
“姐夫,你要带我去哪?”她的头开始晕晕乎乎的。
“?”
闻言,莫译瑾怔了一瞬,抬手想要摸摸温亦苒的额头。
她下意识向后一躲,身体也顺势向车门那边挪去。
当莫译瑾想再次摸她的额头时,人怨气地看着他继续向后躲。
他忽然靠近,长臂穿过温亦苒的肩膀,手提前垫在了车窗上,接住了她不小心撞来的后脑勺。
“躲什么?撞头不疼么?”莫译瑾近乎把人半圈在了怀里。
他看着她嘴角的血渍,脖子上的红痕,余怒未消的眸子里似浸了窗外的雨。
但是下一秒,莫译瑾就被温亦苒的双手推开了,力气还不小,“莫译瑾,请你有点边界感,我又不是——。”
话还没说完整,人被抱到了莫译瑾怀里,双臂紧紧箍着她的脊背。
他的身体那么温热,冷感的香水味靠得那么近。
车里拥抱的一幕,正被雨里举着伞的莫怀谦看到。
他驻足霎那,又向自己的车走去。
此刻温亦苒想动动不了,想跑跑不掉,“莫译瑾,你松开,这算什么?你也欺负我吗?”
“你说算什么,就是什么。”
莫译瑾非但没有松手,反而低头将脸贴在了温亦苒的脑门上,几秒后,“没发烧。”
“莫译瑾,你抱我干什么?你们这些二世祖都喜欢这么欺负人吗?”
温亦苒开始在他怀里挣扎,甚至带了哭腔,“姐夫偷抱小姨子很刺激是吗?你拿我当什么人?”
“洱洱,怎么又叫我姐夫?”莫译瑾终于敞开了怀抱,放了人出来。
温亦苒将一字肩衣领向上拽了拽,一双眼睛迷离着,“你和温亦暖有婚约,我都听见了,你今天不也是去我家看她的么?”
“我有婚约?怎么我这个正主都不知道。”莫译瑾将衬衫袖口挽了两道,“我今天去你家是为了看你,不是看你姐,我没那么闲。”
“?”温亦苒有点消化不了他的话,一时哑口。
但是前半句她听懂了,他俩并没有婚约。
温亦苒垂下卷翘的长睫,无声地笑了笑,无中生有,姐姐长大了还是喜欢玩这套。
但是后半句,他不是说他去送入职申请书的么?
莫译瑾今天带了司机,原本的计划是简单露个面,喝杯酒就离开,所以司机一直等候在车里。
此时,司机回头同莫译瑾说:“先生,管家说您父亲回来了,他在老宅等您。”
莫译瑾回国一个多月,父亲莫桦棠一直在忙,而且多数都是在境外,连面都没碰过。
他偏头看了眼温亦苒,眉头紧蹙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斜搭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先去医院。”莫译瑾吩咐道。
“是,先生。”司机很是机敏,即使不问也知道该去哪家医院。
模模糊糊听到医院两个字,温亦苒闭着眼睛呢喃,“我……不去……不打针。”
莫译瑾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不打针,洱洱乖,我陪着你。”
裴宴洲的喜好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喜欢给女孩子的酒水里下药,甚至下毒。
“姐夫……你又越界了。”温亦苒说完这句话便彻底睡过去了。
莫译瑾轻轻托着她的脸,把人揽到了自己臂膀上。
然后他又拨了通电话,“给我安排一间高级病房,半小时到。”
他们到医院时,已经有医生提前在急诊门入口处等待。
温亦苒在莫译瑾怀里沉沉睡着,人倦得软软塌塌,身体柔得像是没了骨头。
就连做检查都没有醒。
二十分钟后,医生拿着验血单回到病房,同莫译瑾说:“莫先生,不好的东西都没有检测到,您可以放心了。”
“多谢,辛苦。”莫译瑾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多久,温亦苒就发起了烧,连呼吸都是热的。
瓷白如玉的脸颊烧得绯红,嘴唇被酒杯磕破后现在也红肿起来。
莫译瑾一直在医院陪她到凌晨四点,其间莫桦棠遣人催了他三次,让他尽快回老宅。
在确认温亦苒体温稳定后,病房里多了两个护工,莫译瑾带着一身疲惫出了医院。
九月的京都,凌晨四点惺忪得像是披了一层雾。
莫桦棠口中的老宅是南池的四合院,莫译瑾到时,金柱大门紧闭着。
推门而入,院里两侧站着八九个和莫译瑾身高不相上下的便衣保镖。
父亲什么时候开始弄这么大阵仗了?
莫译瑾的心不由下沉,他有些畏惧自己的猜想。
莫桦棠一夜没有回卧室,此时正躺在藤椅上,单手搭着额头半醒半睡。
听见脚步声,他机敏地起了身。
看清了来人,“你去过药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