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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言拖着小行李箱,白嫩的小手把玩着玉佩。
顾子安死死盯着她。
不想理会,顺势从包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递给阮父。
阮父不明所以的接过一看,顿时大怒!
只见纸张上赫然写着“亲子关系断绝书”几个大字!
“阮言,你要造反不成!你是我女儿,居然敢和我断绝关系?”
除了盛宁川,其他人都觉得阮言疯了。
尤其是阮母,反应最为激烈:“阮言,你这个不孝女,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你不懂感恩就算了,居然还想和我们断绝关系!”
看着气急败坏的阮父阮母,阮言心底翻不起一丝波澜:“感恩?阮先生,阮夫人,这十几年我过的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阮栀薇身体不好,你们将这一切归咎到我的身上,从小到大,我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成绩怎么样,你们想过吗,问过吗,关心过我吗?”
似乎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你们没有,因为你们眼里只有阮栀薇,若不是需要我给她供血,恐怕你们早就把我赶出这个家了吧?这次也是为了不想让她嫁给李富海,才会想起我这个一直被你们忽略的女儿吧?”
阮母早就泪流满面,她才发现这个一直被她冷眼相待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她边哭边摇着头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同时想上前抱住她。
阮言后退一步,阮母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
看到阮母的眼泪,阮言并没有什么感触,之前她一心一意的对待他们,可换来的却是各种猜忌和讽刺。
阮母头痛不舒服,她尽心尽力给按摩缓解疼痛,却说她小小年纪为了惹人注意,心思居然这么多;大哥工作忙经常忘了吃饭,有些胃病,她特地从学校赶回家,做些清淡养胃的饭菜给他送到公司去,却怀疑她欺负了阮栀薇,所以才装的这么乖巧;二哥是医生,因为职业病落下了腰疼的毛病,她多处打听才买到了一个可以贴身戴着的按摩腰带,便携效果又好,他却怀疑是她处心积虑想要靠这种手段夺走阮栀薇的宠爱...
......
她觉得自己有些失败,尽心竭力的付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阮栀薇什么都不做却成了全家人的掌中宝!
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既然她怎么努力都落不着好,干脆就把这段血缘关系断掉好了,他们走他们的阳关路,她过她的独木桥!
“不必多说了,字我已经签完了,没什么异议的话你们也快签字吧!”
阮父将协议揉成了一团泄愤似的丢在地上。
阮言一点儿也不意外,没事儿,反正她印了好多。
又拿出一份一模一样的,还贴心的拿出了签字笔:“阮先生,还是签了吧,签完了我才能把玉佩给你啊!”
玉佩!
虽然婚约人选可以变,但顾家家传的玉佩才是给顾家儿媳妇的,甚至是顾家未来当家主母的身份象征!
阮栀薇若是想顺利嫁进顾家的话,这玉佩一定不能落在阮言手里!
可是,阮言这个逆女弄出来这份协议实在是打他的脸,这是要逼着他在阮言和阮栀薇之间选一个!
阮言来了这一手,是顾子安始料未及的,她把和他的婚约当成了她脱离阮家的一个交易!
这个认知让他气愤不已,她就这么想离开他tຊ吗,难道她以前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眼光猛地掠向了盛宁川,难道是因为他,言儿才像是变了个人?
他一把抓住盛宁川的衣领,咬牙切齿:“你说,是不是你蛊惑了言儿,她才会和我退婚,还和阮家断绝关系?”
此话一出,阮父阮母的眼光也都投向了这个忽然闯进他们家的年轻人。
盛二少爷哪里被人这样揪着过衣领,可碍于阮言在场,他像个哀怨的小媳妇儿似的:“阮妹妹,我这样被欺负,你可要救我啊,我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可不想破相!”
噗,阮言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唇角,怎么跟只二哈似的!
可毕竟,他也是担心她才从外面闯进来的。
她扒开顾子安的手,将盛宁川‘解救’出来,却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盛宁川算是捋清楚了,看来阮妹妹在阮家过的一点儿也不好,这阮家人也真是,放着这么个懂事又乖巧还长的这么好看的女儿不疼,偏偏去疼那个大婶儿!
按耐不住的洪荒之力再次爆发:“我说你们阮家人也太奇怪了,两个女儿都是亲生的,怎么就偏心偏到了天边呢,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另一个是捡来的呢,一个当宝一个当草,这区别对待可真是小刀剌屁股,给开了眼了!”
阮母脸色发白,只有阮父在听到“另一个是捡来的”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恐慌,只是没人看到。
看到三番两次替自己出头的盛宁川,阮言心底涌起一阵暖意。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把协议签了吧,免得以后又怪我挡了阮栀薇的路,签完之后,从此我和阮家之间再无瓜葛!”
又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这些年阮家给我的零花钱是每个月五万,这张卡里有两千万,就算算上其他的花销也是绰绰有余。况且,我当了阮栀薇十年的血库,就算欠她再多也该还清了。”
她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与平淡。
阮母终于相信阮言是真的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阮父咬牙,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阮言才是最让他刮目相看的,可是薇薇那边...
最终,阮父还是签下了协议,阮言就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他倒要看看,脱离了阮家,她能到哪里去!
签了字,盖了手印,阮言满意的将一式两份的协议自己留一份,将玉佩和另一份一起递给阮父。
事情解决了,连带着心情也带着几分愉悦。
她笑得眉眼弯弯:“阮先生,以后咱们就各走各路,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放心,不该拿的我一分都没拿,就不打扰你和未来好女婿的相处了,拜拜!”
说完不顾阮家佣人们的震惊,阮母的恍惚,还有顾子安一脸复杂的表情,带着自己的行李潇洒走人。
盛宁川紧跟其后。
望着阮言瘦削的背影,顾子安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失去了。
出了阮家,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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