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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肠学名单环刺螠,鲜活的时候软踏踏,有点像液体火腿肠。
  鲜海肠味道鲜美脆嫩,晾干了以后磨成粉,做菜的时候加一点便可使菜肴的鲜美度有质的改变。
  而且海肠磨成粉以后,方便储存运输,不像蟹汁和蚝油液体容易泼洒。
  拿油纸包也成,拿罐子装也成,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在余年原来的世界里,据说古代有很多鲁菜师傅都是靠着海肠粉提鲜増味,在外面打出一片天地呢。
  余年试制海肠粉十分成功,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美着,不料自家娃一阵小旋风似的窜进来,抱着拾来的腿就哭开了。
  “爹、爹,有人打我!”
  “谁,打你?”拾来瞬间从人畜无害脸变得阴沉,“我,打他!”
  余年疑惑:“余昇,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看着跟那周石头玩得挺好,余昇也不是爱告状的孩子啊。
  “就是周石头她娘,她说你坏话!”
  余年眉头一皱,女人之间说些闲话难免,可不能对孩子动手!
  “媳妇儿,好,不坏。打坏人!”
  拾来抓起一根木棍在手里,愤愤不平地要去找李玉桂的麻烦。
  还没等余年打过去,正主就上门了。
  牛婶带着她妹子,登门造访。
  “余年妹子,忙着呢?”
  问是这么问,可牛婶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余年不张嘴,她绝对不往人家做的东西上乱瞧。
  牛婶的妹子李玉桂就不同了,只见她瘦长脸上满是好奇,一双眼珠子粘在余年做的海肠干上下不来。
  “牛婶,你这是?”
  牛婶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就是,我这妹子吧,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你会做酱汁,死活非要来跟你拜个师。”
  “是啊,”李玉桂立马接上,“我寻思,本来叫我姐教我,她说不行得问问你,你肯定答应教吧,就一酱汁又不是啥了不起的。”
  “玉桂。”
  牛婶偷偷扯了把李玉桂的衣裳,说好了客客气气的,来问问余年行不行。
  行,就跟着学,牛婶管交学费,不行,也别强求。
  哪知道她这妹子还跟在家时候一样,又倔又直,来了别的没干,先拿了人家的牛肉干,又骂了人家家孩子。
  这,这哪是个求人的样儿。
  余年看在牛婶面上,一开始对李玉桂很是亲热,不料这人这么没数,她也不跟她客气。
  “不教。”
  就俩字,俩字跟扎了李玉桂两针似的。
  她立马蹦起来:“凭啥,你凭啥不教!”
  余年冷冷地道:“不想教,你是不是刚才打我家余昇来着?”
  李玉桂听见这话,蹦跶得更高了!
  “天地良心,是你家的娃打我,不是我打他!再说了,你家这娃大嘴巴,爱插嘴,还不兴管教管教啦?”
  余年哈了一声:“要管教他有他亲爹娘,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是他长辈,我还是你长辈!”李玉桂挺着胸脯子,“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姐当初救济你,你早不知道烂在哪儿了!”
  “怎么,现在赚了两个臭钱就想忘了救命恩人啦,我跑上门来跟你学酱汁,那是看得起你!”
  李玉桂一口气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院子里一时没声儿了。
  她就说嘛,早先她跟她姐借钱,她姐老是说自己胡花,不借给自己,转头倒给这丑八怪和傻子送粮食去。
  钱扔给这两个,连响都听不见,怎么她这亲姐就是没脑子?
  不过,她从余老太那得到消息,说是她姐和余年丑八怪合伙做买卖赚了大钱。
  乖乖,真吓人!
  这不,她本想连夜赶过来借钱,还是余老太脑袋瓜灵,说让她把方子要出来,到时候想赚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你是够看得起我的。”余年打破沉默。
  牛婶早叫她这妹子臊得脸通红,连忙拉着李玉桂往外走。
  “余年,是玉桂不懂事,你别见怪啊,今儿这事就当没说。”
  她怕余年把自己也给烦了,她这妹子倒是一跳三尺高,不依不饶。
  “不行!怎么就当没说,姐,你接济她的东西,换成银子怎么也得十两八两吧?”李玉桂掰着手指头算,“一个方子,卖几个钱都难说,我也没要你钱,就让你教教,咋了呢?”
  “我娘不教!”余昇生气她说娘的坏话,余年还没说,他先奶凶奶凶地拒绝了。
  李玉桂腮帮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你个死孩子,你——”
  她没说完,清脆的噼啪两声,随即她脸上便觉得热辣辣的痛!
  “你,你打人?”
  李玉桂摸着自己红肿的脸,不敢置信地问。
  看在她是牛婶妹子的份上,本来余年想着略松松手过去算了,不料这李玉桂得寸进尺。
  最重要的是,余年绝对无法接受她骂自己的孩子!
  “玉桂,你也真是,跟孩子计较什么!”牛婶忙忙地出来当和事佬,“余年,她也是有口无心,你别在意。”
  “什么别在意,你要么就教我方子,再赔我五两银子医药费,我看在我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要不我就叫人来收拾你一顿!”
  李玉桂大吵大闹起来,在院子里站着不走,牛婶怎么拉扯,她脚下跟生了根一样。
  今天她非得把方子拿到手不可!
  见她如此不讲理,余年皱皱眉头:“牛婶,你回去吧,我教给她。”
  “啊?余年,这……”
  牛婶惊愕,妹子闹得这般难看,余年还肯教?
  余年却道:“没事,牛婶,你先回去,一会儿我教完玉桂婶子就得。”
  “余年,不用勉强……”牛婶还想说什么。
  李玉桂却高兴得快疯了,白花花的银子冲她招手呢!
  三两下,她便将牛婶推出余年家门外,转过头来兴高采烈地道:“你快说,你那酱汁怎么做的?”
  余年手里抓了几根稻草编辫子,笑悠悠地看她,看得她背上起寒毛。
  “你说呀,你不是要教我吗?”
  余年道:“对啊,我就是要教教你,不过——”
  “我要教教你,不能随便欺负小孩子!”
  “拾来,上!”
  拾来早就听着这句话了,扑上去就按住了李玉桂。
  “我说了教你,可没说教你做酱汁,我啊,今天就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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