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兮嫔竟然有心上人!那这这这……成何体统!”
“是啊,兮嫔当初好歹是一国公主,竟然愿意为了别的男人洗手作羹汤,可见她对他多么的痴心一片,那咱们皇上岂不是……”
“啧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兮嫔竟然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有心上人倒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是怕她和自己的心上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给咱们皇上蒙羞可就不好了!”
容贵妃的话让殿内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个个看着孟柯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给她贴上“荡妇”“水性杨花”的标签。
这一幕让容贵妃格外满意,心里也更加的畅快。
自从孟柯进宫后她就倍受冷落,如今有了腹中的孩子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一次了。
孟柯倒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心上人的言论,在脑海中搜寻片刻后才勉强找到这么一点记忆。
原主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性格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在偶然见过一位王府世子后便看中了世子的绝世容颜,觉得只有像那位世子那样的容貌才配得上她这位南国第一美人。
于是她直接大手一挥让人将世子偷偷绑进公主府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却不曾想那世子誓死不从,原主无奈只能决定采取“攻心”策略,为了他收敛了逛青楼楚馆的心思,将所有时间都花在怎么讨好他上面。
洗手作羹汤,给他各种惊喜小玩意儿哄他开心等等行为。
可世子还是讨厌她,一个笑脸也不愿意给她。
原主怒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再来硬的,他既然想死就死吧。
毕竟原主花费心思讨好他也并不是因为真心喜欢他,只不过是看上他那张脸想要让他做她的入幕之宾罢了。
可后来世子的父亲带人找上了门将人给带了过去,这件事才终于算告一段落。
不过孟柯“心上人”的消息也传遍了南国上下。
虽然这是个美丽的误会,但如今原主会厨艺的消息还是泄露了。
孟柯也没想到会突然多出来个心上人,确实有点难搞了。
“贵妃娘娘如今身子贵重,臣妾做的东西若是让您吃出个好歹来,那臣妾岂不是要以死谢罪?娘娘,您还是让御厨给您做吧。”
总之她就是不答应。
容贵妃气的一拍桌子。
“放肆!兮嫔,你一再的忤逆本宫,该当何罪!”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无数同情,幸灾乐祸的视线朝她看了过来。
崔贵妃眯了眯眼,“容贵妃,不过是一道菜罢了,何必如此动气,你这好不容易盼到个孩子,若是一气之下出了什么事岂不可惜。”
“是啊贵妃娘娘,这茭白虾御膳房的人又不是不会做,何必非要为难孟姐姐呢?而且孟姐姐同你我一样都是伺候皇上的,又不是你的御厨……”纯妃也在旁边帮腔。
“你们……你们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是吧!来人……”
容贵妃气的刚准备让人进来,却突然捂着肚子开始疼的额头冒汗。
这下可不得了,众人都吓得花容失色,生怕容贵妃的孩子有什么闪失牵扯到她们。
很快御医便来了,紧随其后的是匆匆赶来的皇上太后。
太后一进来就黑着脸呵斥:“兮嫔,还不跪下!”
孟柯皱了皱眉,然而才刚屈膝就被宋淮之扶住了胳膊。
“母后,太医不是说了没事吗,您又何必动怒?更何况柯儿身子不好,有什么话好好说,不用动不动就跪来跪去。”
“皇帝!”
太后快要被他这偏心的样子给活活气死。
“如今音儿好不容易有了我临安第一个皇嗣,身子何其贵重,不过是想要她做一道菜罢了,她竟推三阻四谎话连篇,害的音儿差点动了胎气,哀家不过是让她跪一下怎么了!”
“若皇嗣因为她出了任何闪失,砍了她的头都不为过!”
“母后!”
宋淮之脸色冷下来,正欲说什么,床上的沈音慢慢睁开眼睛,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太后的衣袖。
“母后,音儿没事,母后别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
太后越发的心疼起来,“音儿是个乖孩子,都这样了还关心哀家,袒护兮嫔。”
说完她更加心寒的看着宋淮之。
“皇帝到现在还要袒护她吗?”
宋淮之牵着孟柯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态度十分明确且坚定。
“母后,若您实在是看不惯儿子和兮嫔,那朕就先带着兮嫔离开了,总之容贵妃也没事,朕晚些再来看她。”
说罢看也不看那脸色铁青的姑侄俩,拉着孟柯的手大踏步离开。
“逆子!逆子!”
气的太后在后面捶胸顿足。
孟柯看着前面义无反顾牵着自己离开的男人,心中依旧毫无波澜。
做戏要做全套,宋淮之还真能豁的出去。
回了御书房后,宋淮之才松开她的手,然而脸色却始终冰冰冷冷,一句话都没说就坐下处理政务,不愿多看她一眼。
孟柯走过去握住他握笔的那只手,声音软下来:“皇上,您也觉得臣妾做的不对吗?”
掌心上温热的触感让宋淮之心里越发堵得慌。
他拂开她的手冷硬道:“你觉得自己没做错吗?”
孟柯看着落空的那只手,唉戚的叹息一声:“是,臣妾知错,臣妾就不该顶撞容贵妃,就应该去御膳房亲自下厨替她做菜,哪怕吃出个好歹来那也是臣妾活该,怪也只怪臣妾命不好……”
“胡说什么!”宋淮之详怒打断她,“朕说的是这件事吗?”
这下轮到孟柯有点懵了。
“难道不是吗?”
见她是真的没明白过来,宋淮之觉得心里堵着的那口郁气上不去下不来,气的一把将她拉到怀中,掐着她的下巴质问:“听说你有心上人,是真的吗?”
嗯哼?
孟柯显然是真的没料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见宋淮之的确很在意这件事,她突然笑了一声。
“原来皇上是在吃醋啊?”
宋淮之脸色又黑了一点,咬牙切齿:“看来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