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人从梦中扯醒了般。
我怔怔看着顾庭川，却觉得心脏越来越痛，眼前也一片黑暗。
这状况持续了很久。
等再听到声音，只隐约听见有人说：“患者经受了重大刺激导致病情恶化，我建议尽快实行治疗。”
患者？治疗？
我疑惑睁开眼，竟发现自己正独自躺在病房里。
我支撑着坐起身，就在这时，门边传来了动静。
我转头去看，就看到顾庭川推门走进来。
看到我的那刻，他步子顿了一下，随后走到我身边坐下。
“感觉怎么样？”
我看见了他隐在眼底的担忧。
他还在乎我吗？
我不确定答案，我唯一能确定的是，顾庭川已经不爱我了。
近十年的感情被瓦解，我不知道是因为夏清欢的出现，还是顾庭川对我的感情在岁月中被磨平。
想到昏迷前那令人绝望的黑白色，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喝了它能舒服些。”
顾庭川的声音响起，我忍痛看去，就瞧见他递来的温水。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接过了杯子：“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
我微微一滞，也就是说今天已经17号，而明天就是夏清欢离婚案开庭的日子。
我抬头看向顾庭川：“你还是决定为夏清欢上法庭，对吗？”
顾庭川点了点头：“听白，这件事不会再有改变。”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切的听见这个答案时，我的心脏还是抽痛了一下。
我从一开始就不断在争取，希望事情会有转机。
可顾庭川却早已经坚定的做出了选择。
我垂下眸子，掩住酸涩泛红的眼眶：“我累了。”
顾庭川站起了身：“那你好好休息。”
目送着他离开，我拉起被子盖过头顶，任由令人窒息的黑暗将我吞没……
次日，夏清欢的离婚案庭审开始。
想到她的谎言，我终究还是担心顾庭川，以旁听人员的身份去了法院。
庭上。
面对指控，陆永安的辩护律师很镇定。
“法官大人，原告指控被告的罪名并不成立。”
他拿出了一张伤痕判定造假证明，以及夏清欢收买他人捏造陆永安出轨的聊天录音：“这一切，都属于诬陷。”
局势被反转，我的心也在这一刻提了起来。
可顾庭川表情依旧淡然，将一张张保险购买记录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方要指控的并非家暴和出轨，而是陆永安为我方委托人购买大额意外保险，意图谋杀骗保。”
此话一出，法院中一片哗然。
我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看向陆永安，就瞧见他惨白的脸色。
这一刻，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顾庭川赢了。
果然，之后顾庭川罗列出了各项证据。
而陆永安的面色越来越颓然。
法官最终宣判：“根据我国婚姻法，一审判处夏清欢、陆永安两人离婚，陆永安净身出户。”
除此之外，因为涉嫌杀人未遂与大额欺诈，陆永安还被刑事拘留，等待判决。
法院门口。
我本想等顾庭川出来，一起回家。
可刚看见他的身影，一群记者就越过我，先一步蜂拥而上将他包围。
闪光灯下，顾庭川依然是那个百场官司不败的名律。
而我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幕，恍然想起曾经我和他并肩的那些时刻。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终于散去。
我正要上前，却看见夏清欢从法院里出来，站定在顾庭川身侧，笑吟吟的和他说着什么。
更刺痛我的，是顾庭川眉眼间温和的笑意。
我忍不住走上前：“夏小姐，庭审已经结束，需要我打车送你回去吗？”
我想提醒夏清欢，她和顾庭川的委托关系已经结束了！
可回答我的不是夏清欢，而是顾庭川。
他声音淡然：“清欢会和我一起去律所，她答应来做我的助理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