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止和她过的第三个除夕,
这也可能是她过的最后一个除夕,
因为她刚被确诊,癌症晚期。
第一次主动拨通他的电话,“我们离.…”
话还没说话,那边传来一句女声:“阿止。”
电话被人掐断,她愣了几秒后,笑出了眼泪⋯…
本想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要死了,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
男人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一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她,拉耸着头一动不动。
“不是回娘家了?”他问她。
她没看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她整夜坐在这没动,一开口嗓音哑的厉害。
他眉头皱起,“你怎么了?”
“没事。”
“等了我一夜?”他问。
她摇头,“不是。”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朝楼上去。
“等一下。”她低声喊了一句。
他站定回头,等着她说话。
结婚两年,他们相处一直是这幅疏离的样子。
在他的视角里,他们是相亲认识的,那时候她父亲病重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见她成家。
当时她对感情的需求并不高,只想找个不讨厌的人跟她结婚。
恰好他也被家里逼婚,于是他们就结婚了。
他们只是婚姻上的合作伙伴,无情无爱,按部就班。
可他不知道,对象是他,她当时心里有多庆幸。
她本想着一辈子还长,慢慢来,总有相爱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她没时间了。
“可以多陪陪我吗?”她问。
男人眉头再次皱起,“我很忙,你知道的。”
她僵住,捏紧手压着内心的情绪,状似随意的说,“那咱们要个孩子吧,家里太冷清了。”
或许以后他看见孩子,还能想起他曾经有个妻子叫她。
他的眉头却蹙的更深,眸子里的不耐烦溢出来,“再说吧。”
语毕,便转身上了楼。
他的不耐烦,让她心口闷的喘不过气。
她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吼道,“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
他再次转身,问道,“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她回答不出一个字。
不在乎你的人,说了又能怎样…
见她沉默,他又道,“你越界了。”
然后就没再理她,去了楼上。
她无力的蜷缩在沙发上,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是她自己病重,是她自己绝望,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坦白过,只是因为家里逼婚,找个搭子结婚,婚后除了必要时候演演夫妻,其余时间各自互不影响,她可以享受婚内任何应有的权益,吃的穿的用的,只要她提,他都会给她办好。
唯独自由,唯独他的人,是她不能约束的。
她也答应了的,现在又怎么这样•
当时她见到相亲对象是他时,愣了好久好久。
在她的印象里,他那样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用相亲的。
她以为他只是应付家里走个过场,没想到他的确是应付家里,但不是走个过场,他是真的要结婚。
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刻在心上的暗恋,在那一刻变成了真。
而现在,一切又成了泡沫。
没多久,他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手机贴在耳边,低声说着话。
挂了电话,经过她的时候,他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她说,“晚上回老宅那边吃饭,收拾一下自己。”
她低着头,嗯了一声。
女人陷在沙发里,清晨的朝阳酒在她的身上,细微的尘埃在空气里浮动。
明明是一天中最具朝气的时候,但此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很颓败。
他注视着她,问,“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了?”
他简单的一个问句,不知道触动了她哪根神经。
她的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她哽咽摇头,没有说话。
他皱眉,“需要我解决的,可以告诉我。”
“我需要你生孩子。”
他:“你在急什么?”
男人语气里的清冷刺痛了她的心。
她深呼吸一口气,没有抬头去看他的神情,问道,“如果我快死了呢?”
……
除夕
安城中心步行街,热闹纷繁,飞雪映在霓虹里,凌乱又破碎
付一停下脚步,一仰头,冰凉的雪花就落到了脸上。
眼睛里的泪挂在眼角映着微弱的灯光。
就在刚刚,她在医院查出了不治之症,到现在她的脑子都是懵的。
许久许久,她拿出手机。
手指来来回回好几次,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通了,那端却没有说话。
虽然不是面对面,但他的冷漠还是透着手机传到了她的神经。
“我……”也许对象是他,一开口,浓重的悲伤就涌上来,她有些哽咽。
面对他的冷漠,她说不出口,一下子觉得跟他说没意义,就随口编了句,“我回娘家过几天。”
“随你。”他道。
“……”
“没别的事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点事。”
“噢。”她低声应道。
等到机械的嘟声传来,付一的眼泪顷刻流了下来。
父亲在她结婚不久就去世了,她只有一个母亲,可是母亲一直不喜欢她……
此刻她竟没人可以说说此刻凌乱而又沉闷的情绪。
风雪呼啸而过,听着仿佛是死神的嘲讽。
与江止才结婚两年,她还没来及实现与他日久生情,就要说再见了。
上天真无情啊。
……
江止回家是第二天早上。
一开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付一,拉耸着头一动不动。
“不是回娘家了?”江止问她。
付一没看他,“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她整夜坐在这没动,一开口嗓音哑的厉害。
江止眉头皱起,“你怎么了?”
“没事。”
“等了我一夜?”他问。
付一摇头,“不是。”
江止没在说什么,转身朝楼上去。
“江止。”付一低声喊了一句。
江止站定回头,等着她说话。
结婚两年,他们相处一直是这幅疏离的样子。
在他的视角里,他们是相亲认识的,那时候她父亲病重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见她成家。
当时她对感情的需求并不高,只想找个不讨厌的人跟她结婚。
恰好他也被家里逼婚,于是他们就结婚了。
他们只是婚姻上的合作伙伴,无情无爱,按部就班。
可他不知道,对象是他,她当时心里有多庆幸。
她本想着一辈子还长,慢慢来,总有相爱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她没时间了。
“可以多陪陪我吗?”她问。
男人眉头再次皱起,“我很忙,你知道的。”
付一僵住,捏紧手压着内心的情绪,状似随意的说,“那咱们要个孩子吧,家里太冷清了。”
或许以后他看见孩子,还能想起他曾经有个妻子叫付一。
江止的眉头却蹙的更深,眸子里的不耐烦溢出来,“再说吧。”
语毕,便转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