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无赖！”
骂人的词汇量太匮乏，江语若憋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喷他才合适。
“本无赖告诉你，出租车来一辆我送走一辆。你可以选择跟我耗下去，或者选择坐我的车。”
怎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呢？
江语若今天被他刷新了认知。
“现在可以上车了吧？”顾景言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对她绅士地笑。
反正坐什么车不是坐？再晚，小晟就该等急了……
江语若不再纠结，上车后，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客气地说：“海城幼儿园，麻烦你了。”
“和老婆去接儿子，不麻烦。”
江语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总是被他时不时来这么一下，太肉麻了，是个人都会不自在吧？
她提醒他：“顾总，既然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夫妻感情，你看你哪天方便，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这样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她看着车窗外飞驰的景色，压根没注意到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
男人皮笑肉不笑：“我们的夫妻感情好得不能再好。”
“我们不熟……”
“你只是失忆了，我很快就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江语若干笑：“你还真有自信。”
“我是对你有自信，你以前有多喜欢我你知道吗？恨不得让北城所有人都知道，我甩了十年也甩不掉，结果现在风水轮流转，换我追着你跑了……”
江语若意外地侧过头看他。
“那我当时肯定疯了。我现在确实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捏着太阳穴说。
他低声一笑：“没关系，我们会有新的开始。”
可她却毫不犹豫给他心头捅了一刀：“过去是过去，做人还是要向前看。我自己已经有了新的开始，不想再被人添乱。”
顾景言全身发冷，脸色阴郁下来。
她曾经对他说过：顾景言，除了父母，我眼里只有两种人：一个是你，另外一个是其他人。
他总是觉得很可笑，她没有自己的空间吗？为什么有人会甘愿把自己活得像别人的附属品？
现在他明白她当初的心情了。
你爱一个人，就会永远想围着她转，哪怕她嫌弃。
她曾经把一颗真心剖出，盛给他看，唯恐他嫌弃。可他倒好，让她一次又一次失望，活该失去她。
顾景言麻木地问：“语若，你为什么要这么排斥我的出现？要是觉得太急，没事，慢慢接受不可以吗？给我一个机会。”
和他说话好累，江语若叹了口气，头都疼了。
“我想说，顾总你才是，别总是活在过去。”
活在过去？是。
她都看出来他活在过去根本走不出去了，可她为什么不肯对深陷泥沼的他伸出手，拉他一把呢？
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他问：“儿子叫什么？”
“江晟。”
“嗯。”
两人不再说话，就这么一路尴尬沉默。
迈巴赫很快停在幼儿园门口。
江语若率先下车走进幼儿园教室，一个风一般的小身影朝她扑来，她蹲下身张开双臂，正好把江晟抱个满怀。
“小晟等急了吗？今天堵车所以妈妈来晚了……”
“妈妈你今天好慢啊，不过我原谅你。”
江晟大度地点头，就像一个小大人。
精雕细琢的五官，白皙的肤色，活脱脱是缩小版的顾景言。
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笼罩在这对母子头顶，江晟咦了一声。
“妈妈，你认识这个叔叔吗？”
江晟抬起头和顾景言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