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呤雪僵在原地,村民像以前一样,人人拾起地上的石子狠狠砸向她。
只是这一次,石子更大多,他们的恨意也更加多。
寒颂临上前挡在她身前,替她承受着凡人的愤怒。
云霄抬手,施法将他们定住后道:“带呤雪走。”
寒颂临被石子划破的脸缓缓流下一丝血线,他握住风呤雪的手,正准备离开,风呤雪却不肯走。
她红着眼,含泪看着寒颂临的伤口:“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闻言,寒颂临心不由一紧:“这不是你的错。”
风呤雪却摇摇头,转头望向云霄:“师父,这一次真的是我错了,我不该走。”
从前他们觉得她不祥,是乌鸦精转世,所以都讨厌她,这或许不是她的错。
但此刻她杀了这么多人,哪怕她是凤凰,她的错也不可弥补。
“呤雪,你还是昆仑仙宗的弟子,我云霄的徒弟,徒弟犯错,师父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云霄看着风呤雪,语重心长地劝道:“和颂临先走,师父会帮你的。”
“师父……”
云霄给了寒颂临一个眼神,寒颂临便揽着风呤雪乘云而去。
当看到整个幽都山都成了一片灰黑的死寂,风呤雪心中的自责和愧疚如同两座巨山压在了心上。
“我怎么会……”
她茫然地看着双手,怎么也不看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寒颂临攥住她的手,轻声道:“刚刚不是你的本意,你不要太过自责。”
温柔的声音让风呤雪慌乱的心平静了些许,却让她无法再抑住眼泪。
她看着寒颂临脸上的伤口,心疼不已:“其实你不必替我挡着,他们的石头我不知道受过多少回了,这一次真的是我该受着的。”
微凉的指尖在伤口旁轻抚:“一定很疼,我知道……”
“不疼。”寒颂临摇摇头,“你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了吗?”
闻言,风呤雪眼中划过一抹痛苦之色:“我只记得我的头很痛,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什么……”
“离开昆仑仙宗后,你没遇上什么妖魔吗?”
风呤雪垂眸,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没有,除了……慕琰。”
听见“慕琰”的名字,寒颂临眼底一凛。
“我把我的凤羽给他了。”风呤雪又道。
寒颂临眸色渐深,只觉这个慕琰不简单。
“去找他。”
“你是怀疑他?可是他身上没有妖魔之气,而且连弱水都过不了。”风呤雪有些不太相信。
寒颂临却道:“若他修为在为何云霄之上,定不会被发现,只怕他一开始就来者不善。”
风呤雪沉默,想起之前慕琰变成幽澜模样的事,心中也起了疑。
她不放心地看了眼幽都山后带着寒颂临去了与慕琰分开的村子。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看到的是比幽都山更为惨烈的场景。
整个村子,无一活口,血流成河。
“这……到底发什么事?”
风呤雪惊恐地看着面前尸横遍野的一幕。
寒颂临紧蹙着眉,警惕地扫了眼四周。
能这般大肆残害凡人的,除了妖便是魔了。
“呤雪……师姐……”
虚弱沙哑的声音让风呤雪一愣,循着声源望去,只见浑身是血的慕琰躺在茅草屋前。
“慕琰!”
风呤雪赶跑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慕琰强睁着双眼,面无血色地喘着粗气:“是……是魔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