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受了刺激精神状况时好时坏,徒弟戴着勋章事业高升,师父隐退幕后照顾家人。
赵立川拎着水果在一个周末敲响了马永泉家的门。
在他结婚前他总是在师父家里蹭吃蹭喝的,师娘拿他当半个儿子,可后来有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他这心里对师娘是存着愧疚的,当然,最难过的应该是老马了。
后来这几年他来的少了,师娘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还能正常的聊聊天,可有的时候见到赵立川师娘就会情绪失控,会哭着骂他,也骂老马,骂他们废物,抓个凶手还把自己儿子搭进去。
除了逢年过节,他便也不怎么过来了。
所以马永泉开门后看见赵立川的时候眼里带了点意外,毕竟小半个月前,李红梅死的那天,他们才在小区楼下见过面。
师娘丁慧茹今天的状态还算不错。见到赵立川主动打招呼,“立川来啦,有日子没见着你了。”
“这阵子队里忙,就没腾出功夫来看您。”
“那也不能光忙工作不顾家里呀,小孙都该有意见了吧,我都好久没看见她了,她肯定是生你气连我都不看了。”
丁慧茹的记忆也有点错乱,她口中的小孙是孙珍珍,已经是赵立川的前妻了,显然她已经忘了赵立川离过婚这茬了。
老马接过赵立川带来的水果,从里面随手拿出一个橘子,剥好皮,又把橘子瓣上的白丝简单的摘了摘,然后递给丁慧茹。
丁慧茹坐在沙发上吃着橘子,看着电视,也没在和赵立川说话,马永泉带着他走到阳台。
赵立川从兜里掏出烟盒,熟练的给老马和自己都点了一根。
“你师娘记性越来越tຊ差,医生说她八成是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她不是故意提小孙的。”马永泉替老伴解释道。
“我明白,我就是办案路过,上次没上来看看师娘,这次怎么也得来看看她。”赵立川吐出一股烟雾。
“这片又有案子了?”马永泉疑问道,虽然他不是刑警了,可辖区里哪块儿出了命案,他这个派出所的民警多少也会有耳闻的。
“还是上回那家,老太太没了后,她那在国外的儿女都回来了,今早他儿子发现被冻死了,就在大街上,直挺挺的就躺雪地上。”赵立川说的平静,就像在转述一件网上看到的事件一样。
马永泉听小区里的人说过,李红梅有一儿一女,女儿付慧在英国当了个作家,儿子付强在法国开餐馆。姐弟两个在国外的日子过的风生水起,除了偶尔给李红梅寄点东西供她在小区里显摆外,基本上不会回国。
“长岭有些年没冻死过人了,这倒是稀罕。”马永泉不禁感慨一下。
赵立川也想起了以前,“确实,这两年冬天冷的邪门,夜里都零下三四十度了,我记得我上小学那会儿有一年冬天雪特别大,和现在这天一样冷。”
“死的蹊跷?”马永泉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起意外。
“法医检测是双硫仑样反应,先晕在路边,即便不是这数九天,他也活不了。”
马永泉听闻转头看向赵立川,“外国没科普过吃了消炎药就不能喝酒了吗?”
“所以这才存疑,到底是自己误饮酒,还是误服药都有待论证。”
马永泉抽完最后一口,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他们家不是有个当过厂长的爹,估计进去之前给老太太留了点钱,遗产分不好也容易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