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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她一口恶气顶到了嗓子眼,抽手而出,拿起纸巾往脖颈怼,秦阮心里都快骂了八百个轮回,脸上风平浪静:“在楼下的时候,妈给了个镯子。”
  言简意赅。
  她不想收。
  秦阮也心知肚明,林悦是想讨好她,让她待蒋叙好一些。
  蒋厅南的手从下往上,窜在她腰间,唇贴住她的后颈:“给你就收着。”
  “还挺贵的,那品相得百来万。”
  “蒋家不缺这点钱。”
  他边吻边想进一步。
  秦阮总觉得今晚的男人异常粘人,作势推拒的手拿下来,转身面对蒋厅南:“如果有一天我跟你们闹掰了,你会不会找我拿回去?”
  蒋家送她的,又何止是这一个镯子?
  与其说在谈论这个镯子,不如说是她在试探他的口风。
  “在你眼里,蒋家就这么上不了台面?”
  蒋厅南磨她到凌晨两三点。
  下半夜秦阮两眼一闭,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做了个梦,梦境逼真,梦里是她跟蒋厅南,以及他们刚出生的孩子,坐在维多利亚港的游艇上,湛蓝色的水波在身下晃荡,忽地一只手掐住她脖子。
  秦阮喘不过气来,感觉脖子要断了。
  她想睁眼去看男人的脸,怎么都看不清。
  只听他低笑撕裂的嗓音:“你怎么不去死,你就该死,你快去死啊……”
  “扑通”一声,秦阮整个坠入水中,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宛如个冬瓜往下不停沉,周围的水尽数朝她涌来。
  “不要……”
  她猛然惊醒,压着脸俯卧在床沿吐气,两颊绯红,大汗淋漓。
  秦阮出了好大一场虚汗,浑身无力,拽床单的手指都是软的。
  梦里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唯有那醇厚的声音同蒋厅南几分相似。
  却又不同于他的那种谦低。
  “怎么了?”
  淡淡的沉香入鼻,秦阮砸吧唇,敛起沉重的气息,循声望去。
  蒋厅南立在落地窗边,身姿挺拔如松,白色的浴袍给他增添了三分干净纯粹感,他右手掐着手机,看样子是刚处理完电话,声淡如风:“做噩梦?”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噩梦。
  至打跟蒋厅南结婚,噩梦不断,还都是奇奇怪怪摸不着头绪的。
  “嗯。”
  秦阮抬眸看到挂钟指向九点,她心一惊,翻身下床:“我去洗漱,你等我会一块走。”
  洗漱期间,蒋厅南一直在门口看她。
  吐完嘴里的水渍,她抹把嘴角:“昨晚上你跟爸在书房喝酒了?”
  “喝了点。”
  “胃不舒服?”
  蒋厅南有胃病,应酬多的时候能连夜连夜的犯。
  秦阮嫁给他了解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抽屉跟车里那成盒成盒的胃药。
  他闭口不应,走到衣橱边去取衣服。
  秦阮眼巴巴的盯着他挑了一件很衬他肤色的白灰色衬衫。
  她也没刻意做出迎合奉承的举止,自顾自的在梳妆台前捣鼓。
  明明是有人在,房间里静了四五分钟。
  正当秦阮系好衣摆最后一颗纽扣,欲要起身,蒋厅南拨她一眼,说:“这次回来应该待得比较久,年关要不要陪你回一趟谢家?”
  她就说蒋厅南这个男人,有时做的事很有温度。
  他对谢家跟陈时锦的作派也向来阔绰。
  “好。”
  秦阮抿抿唇,脸上无多表情,很快做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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