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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晕的越来越厉害,岑姿心里很清楚,她被强行灌入的那杯酒有问题。
  见岑姿保持着双手撑在大理石桌上的姿势,陆时肆看出她状态异常,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的身体正向他,“怎么了?”
  他这才看清岑姿此刻的样子。
  些许凌乱的长发垂散着,遮住了一小半面色潮红的脸,红酒沾湿了她的白色衬衣,她唇上渗出鲜血,刺目,鲜红。对上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眼神已经不算清明。
  她的眼眶微红,却丝毫没有湿意,透出的不是恐惧,而是与之同归于尽的倔强与偏执。
  四目相对,陆时肆眉心微动,心绪不明。
  岑姿抓住陆时肆的胳膊,口吻不像之前那般毕恭毕敬,像指令般说道,“酒有问题,去医院。”
  “瞧出来了。”陆时肆声音沉稳平和,声音清淡的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岑姿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然后松开了他的手臂。
  没有了支撑点,岑姿脚下几乎站不稳。
  陆时肆啧了声,打横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我又没说不帮你,但凡你求我一声,医生已经在路上了。”
  他看向卓升,“打电话叫医生。”
  卓升已经翻到了陆时肆私人医生的号码,就等着陆时肆这句话。但在拨通前,他还是不确定性地问了句,“地点?”
  陆时肆一个眼神递过去,“还能去哪儿?”
  卓升明白了,地点是陆总的私人住宅。
  陆时肆反手碰了碰岑姿的脸,“还挺热。”
  岑姿身体正在发热,难受的咬着嘴唇,等待着她以为会来这里,实际上正在赶往陆时肆住处的医生。
  陆时肆蹲下身,抬手将她的头发勾到耳后,看着她咬着嘴唇,心口莫名堵滞,“别咬,都渗血了,不怕咬块儿肉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被酒水浸湿染红的衬衣上,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延冲和戴眼镜的男人,眸底浮现出冷意和戾气。
  陆时肆站起身来,声线压得很低,“心情就怎么这么不爽呢。”
  他垂眸看了眼岑姿,“等我两分钟。”
  戴眼镜的男人看着陆时肆走过来,深刻明白了北城的人为什么都怕他,他连忙指向陈延冲,求饶道,“陆二少,跟我没关系啊。是他!是他看上了您的女人!”
  陆时肆大步朝墙边走过去,拎起戴眼镜男人的衣领,将他拖到大理石桌茶几旁,另一只手拎起陈延冲的领子,将两个人的脑袋砸向茶几。
  他的神情平淡,眼神透着不耐,“是谁灌她酒的?”
  戴眼镜的男人头晕目眩,说话却利索,“他!是他!跟我没关系啊陆总,我是被迫的。”
  “你胆子挺大啊。”陆时肆抬起陈延冲的脑袋,再次砸向桌面,“胆子大,命短。”
  陈延冲挣扎着,“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识相的,赶快松开我!”
  陆明肆面上看不出愤怒来,但拽着陈延冲衣领的手背青筋暴起,“放心,今晚给你留条命,让你滚回家好好问问你爸陆时肆是谁。”
  他松开两个人的衣领,拿起桌上的半瓶酒,问道,“药呢?拿出来。”
  戴眼镜的男人眼神闪躲,不敢吱声。
  陆时肆没了耐心,“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戴眼镜的男人颤着声音道,“药已经用完了…”
  陆时肆冷眼扫过来,“是吗?”
  对上陆时肆犀利的眼神,戴眼镜的男人没了底气,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到了桌面上。
  陆时肆打开药瓶盖子,将里面还剩下的两颗小小的白色药片倒进红酒里。
  他手摇晃着红酒瓶,看着药片融入酒水,“想让女人投怀送抱,我最唾弃的就是这招。”
  他看向两人,“让两个狗东西搞在一起,倒是可以一试。”
  戴眼镜男人和陈延冲脸色一变,陈延冲慌了神,“你别乱来,我报…报警了!”
  “贼喊抓贼,警察来了,第一个抓的就是你这个法盲。”陆时肆夺走他的手机扔在桌上,“你爹没教过你,在这个烂透了的圈子,以恶制恶是逍遥法外的最好制裁。”
  他冷笑一声,“你说巧不巧,我正好是个大恶人。”
  陈延冲自然是不敢报警,这会儿也意识到他惹上了不能惹的大人物。
  陆时肆气定神闲地问道,“谁先喝?”
  两个人连声求饶起来,陆时肆嫌他们吵的心烦,伸手拽住戴眼镜男人的衣领,“你先来吧,药是你带来的,这样公平点。”
  戴眼镜男人拼命挣扎,陆时肆将他按倒在地,膝盖压在他胸膛上,一只手狠狠地捏着他的下巴,冷漠地垂着眼睫,往他嘴里灌酒。
  他随后灌陈延冲酒,声线沉冷地问道,“刚才是这么灌她酒的吗?嗯?”
  短裙女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在陆时肆眼神扫过来的时候,颤颤巍巍道,“陆总,我没参与,我也是被叫过来的。”
  她看向岑姿,“您不信可以问她!我没伤害她,也不是帮凶。”
  陆时肆将空了的酒瓶放在桌上,神情不耐烦,“没你的事儿,还不快滚。”
  短裙女人站起身来,狼狈地往包厢门口跑。
  卓升走过去,将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递给陆时肆。
  陆时肆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同卓升说道,“今晚辛苦点,留下来善后。把他们手机收了,天不亮,别放他们出这间包厢。”
  卓升点头。
  岑姿坐在沙发上,目睹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恨自己力量薄弱,做不到以恶制tຊ恶。
  如果陆时肆真的是那个逍遥法外者,同归于尽是否能将他得以制裁?
  陆时肆迈步朝岑姿走过去,心情似乎爽了,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问她,“一直盯着我干嘛?被我帅到了?”
  岑姿垂下眼,“医生什么时候能到?”
  陆时肆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岑姿心底特别抗拒跟他有肢体触碰,一脸戒备道,“干什么?”
  “带你去看医生啊。”陆时肆说,“我们现在走,到我住处的时候,医生恰好能赶到。”
  岑姿呼吸急促,“送我去附近医院。”
  “我不是说了吗,想要女人投怀送抱,我最唾弃这一招。”陆时肆垂眸看着她,
  “果然是被下药了,平时挺聪明的,这会儿脑子都转不动了。你也不想想,我要是想趁虚而入,还有必要叫医生过来?”
  看着岑姿卸下戒备,陆时肆抱着她离开包厢。
  卓升收了两个人的手机离开,包厢内只剩下两个喝了催情药的男人在拼命催吐。
  他站在包厢门口,听到陆时肆声音平和但警告性很强的声音传来,“话少命长,想平安无事就少嚼舌根子。”
  卓升看着陆时肆抱着岑姿离开的身影,敏锐察觉到某些深层次的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陆时肆在卓升在场的时候,从不亲自动手,因为他嫌脏了手。
  但今晚却破了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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