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低头的男孩,一瞬间俊容绯红,撇了撇嘴,撇过脸哼了一声:“就会欺负人。”
大概是两天一夜的火车,苏州终于到了。
早上八点的时候,姜姒还在打着瞌睡。
苏州的山水如墨画,只说一句,好一个江南烟雨如画。
远处的山峰黛色连绵,错落有致。
长街上复古的风格,颇有些传统文化的热闹劲儿。
边走边听,还能听到昆曲的声儿,咿咿呀呀的,好听极了。
清一色的红灯笼,笼满了长街尽头,一望无垠。
可算是真正的小桥流水人家了。
池云谏牵着姜姒的手,微微歪着脑袋,眼中都是笑意:“姜姒,我们划船去。”
坐在船上,慢悠悠的划在河面上,头上的花枝好像星子掉落,落在她肩膀上,还有些落在水上,日光照耀下来,可谓是浮光跃金之景。
姜姒大概是个吃货,到了苏州,吃吃喝喝的。
桂花糕,蟹花拌饭,大闸蟹,梅花糕,海棠糕……不一而足。
池云谏赶紧笼着她嘴巴,笑骂一声:“再不去伯伯家,天就该黑了。”
姜姒哦了一声,嘴上还在咕哝着,明明自己才是姐姐,他怎么老被人管着。
就算花的都是他的钱,哼。
姜姒颇有些小孩气,撇了撇嘴,眼眶中都是傲娇。
到家伯伯家里,她刚走走到了四方小院中。
砖瓦上爬满了爬墙虎,菜畦在泥土格中肆意疯长,柿子树枯枝添了三分声息,寂寥的几个柿子在眼前晃动。
小水桶放的井然有序,阿婆压着腰,廊下的冰河水珠还在挂着,破旧的红灯笼和马头墙相得益彰。
她笑了一声,和池云谏挑了个礼物来了。
“师傅师娘,我们来了。”
老师傅还在搭着眼睛教徒弟们漆艺,转头无意间就看到了姜姒,喜不自胜的笑了起来。
姜姒跟师傅们来了个大大的熊抱,然后看着这群小孩子古灵精怪的,嘴巴撅的能挂油壶了。
师傅的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池云谏身上,忙笑着打趣:“这就是小池吧,真是一表人才,长得可真俊。”
姜姒嗤了一声,状似无意的打量池云谏:“师傅,你少夸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师傅师娘闻言,立即大笑。
大概是在古街上吃的东西很多,姜姒和池云谏没什么胃口。
姜姒撺掇着他出去玩,池云谏挑了挑眉,把她拽到了拐角处,呵了一声:“你怎么总想着出去玩?”
“今天说好的。”
姜姒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却被男孩吻上了唇,好像外面的灯火葳蕤,热闹繁华,都跟他们没关系。
姜姒微微喘着气,像个布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睇了一眼池云谏,笑了:“你怎么连接吻都不会?我教你好不好?”
大概是今夜花好月圆,姜姒很主动,亲上他的唇角,舔了一下他的喉结,眼神迷蒙又生媚,让才二十出头的男孩方寸大乱,撩得他迷失天南地北。
他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歪着脑袋:“你别撩我,姜姒。”
女孩银铃的咯咯声,还有此起彼伏的轻喘呼吸声,就像是今夜最好的音符。
这一幕让赵京言,一瞬间红了眼眶,双手攥紧,不知所措。
直到此刻,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告诉自己她只是在逢场作戏。
尤其是,他刚刚听到。
她问:“今年夏天,我们就结婚。”
赵京言喝了很多竹叶青,脑海里却晕晕沉沉的,好像是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好像是姜姒,又好像不是。pm
“赵京言,你看看我,是我。”
陈思没想到赵京言为了追姜姒,从港城,周转到了阿勒泰,又莫名其妙的跑到了苏州。
但是赵京言喝醉了酒,就一直抱着陈思,嘴里却还在喊着,姜姒的名字。
陈思大概才知道,心凉如水是什么感觉。
自己让一个替身,给自己代替了。
反到头来,自己还成了姜姒的替身?
陈思气的说不出一个字来,直接把他扔在原地。
赵京言却纠缠不休,抱着她不肯撒手,带着醉意呢喃:“姜姒,我求你,别丢下我,我求求你。”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替身,都怪陈思。”
“都怪她,她要是不回来就好了。”
陈思怔了怔,眼圈儿都气的通红一片,使劲儿的晃动赵京言,冷笑一声:“你看看我是谁?”
赵京言几乎是喝的醉醺醺的,没什么反应。
“姜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