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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情绪稳定下来后,岑廷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过分紧张,逾越了。
他站起来,清清嗓子肃冷的语气问:“跟我说说,暗杀你的人有什么特征,是男是女?”
桑楚认真思考一会,摇摇头:“他全身都是黑色,带着黑帽和黑口罩,我看不到他的样子。”
岑廷舟:“身高体型呢?”
桑楚:“他……”
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
“泽哥……泽哥……”
白锦初冲进病房,一脸诧异:“泽哥,原来你真在这里。我刚到这里就发现外面草木皆兵,戒备森严,还高强度调查进出入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望着冲进来的白锦初,桑楚心烦地低下头,无语了。
白锦初盯着床上的桑楚,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地震惊住,怜悯发问。
“天啊,桑楚,你受伤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会受伤?”
“谁伤了你?”
“疼不疼?”
一连串的关心追问,心里却幸灾乐祸。
桑楚淡淡道:“我没事。”
白锦初看向岑廷舟,紧张问:“泽哥,到底怎么回事?”
岑廷舟淡漠地回了一句:“还在调查呢。”
白锦初眨眨眼睛,一脸疑惑:“桑楚,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桑楚无语至极,“我能得罪什么人?”
“谁知道呢?我听小叔说,你跟他谈恋爱之前,交往过很多男人,什么三教九流的男人都有,你那时候个性张扬跋扈,也得罪了不少人。”
桑楚听着她说这些话,气得浑身没劲,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特别是在岑廷舟面前,感觉丢脸又难堪。
可白锦初越说越起劲:“说不定集团里就有你的老相好,之前被你伤害过,现在看你嫁得好,心里不平衡,所以报复你。”
桑楚愤怒:“证据呢?”
白锦初嗤笑:“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又不是泽哥的仇人,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泽哥不喜欢你,他的仇人不可能杀你。”
桑楚隐忍着,缓缓道:“白小姐,你这么能编,不出书就太屈才了。”
白锦初还想说话,“我……”
而一旁的岑廷舟早已黑了脸。
他握住白锦初的手腕,声音低沉冷厉:“你跟我出来。”
白锦初感觉到岑廷舟握她手腕的力道十分强劲,几乎要撵碎她骨头似的,暗涌的怒意盛然。
她故作淡定,笑容可掬地跟桑楚道别:“你好好休息,我跟泽哥先……”
“离……离开……”她话还没说完,被粗鲁地拽着走出病房。
桑楚缓缓闭上眼,她把头缩进被子里,忍不住一抖一抖地抽泣。
她那永远过不去的曾经,就像耻辱柱钉在她的生命里。
令她感到自卑,耻辱,肮脏,配不上岑廷舟。
岑廷舟这样的男人,是永远不会喜欢像她这种女人的。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坚持什么?
病房外面的长廊尽头。
岑廷舟把白锦初狠狠一甩,扔到了墙角处。
白锦初撞得肩膀生疼,吃痛地皱着眉头,揉了揉被握得快碎的手腕,撒娇道:“泽哥,你怎么了?弄疼人家了。”
岑廷舟叉着腰仰头深呼吸,被气得浑身不舒服,缓了好片刻才说话。
“你的素质呢?你的教养呢?都丢哪去了?”
白锦初故作糊涂,“我……我怎么就没素质没教养了?”
岑廷舟沉下脸,一字一句:“揭人丑闻,挖人短处,当面奚落对方痛处,这就是你的教养吗?”
“那我只是怀疑她被暗杀是感情纠葛而已。”
岑廷舟眸色暗沉,声音犹如冰窖寒气,冷如刀刃,一字一句怒斥:“感情纠葛就四个字,不需要你长篇大论。”
白锦初嘟嘴,“泽哥,我知道错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说话不经大脑,你别生气好吗?”
这是说话不经大脑吗?这明明就是故意用语言伤害桑楚,人身攻击。
岑廷舟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继续往外走,边走边交代:“我叫人送你离开这里,以后别来了。”
白锦初挣扎抽手:“泽哥,我不走,我才刚到,我要在这里陪泽哥。”
“我不需要你陪。”
“泽哥,你放开我,我不走。”白锦初像小鸡一样被粗鲁地拎着走,她的挣扎起不了任何作用。
白锦初大哭起来,路上巡逻的队伍都看懵了。
白锦初眼见挣脱不了,便怒问:“泽哥,你是不是喜欢桑楚了?”
岑廷舟脚步一顿,整个人愣住。
像被电流击中,一瞬间的心脏麻痹,有些惊慌失措和不安。
在他失神之际,白锦初挣脱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边擦眼泪边指责:“泽哥,你对得起我吗?”
岑廷舟瞪着白锦初,不耐烦道:“我怎么对不起你?”
白锦初楚楚可怜地挤出眼泪,哽咽倾诉:“我们从小到大都两情相悦,互相喜欢对方,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虽然你没有向我表白过,但我为你守身如玉25年,拒绝了成百上千的好男人。”
“而你呢?”
“为了奶奶,不情不愿娶了一个臭名昭著,声名狼藉的烂女人。”
“你现在竟然被她的媚术勾引,对她动了心?”
“她看起来清纯可爱,表现得温婉可人、聪慧过人,可这些都是她的手段啊!泽哥,你也不想想她之前的男人都是怎么被勾引的。”
“他们都跟你一样,被她的外表和伪装的种种行为所欺骗的。”
“我小叔就是其中一位,但知道她水性杨花的天性是改变不了的,才忍痛分手。”
白锦初语重心长:“泽哥,你醒醒好吗?”
岑廷舟感觉心脏一阵阵抽痛,实在听不下去了,怒火攻心,咬牙低声问:“你说完了吗?”
白锦初擦掉泪水,带着哭腔:“泽哥,我为什么这么没教养地不断去攻击桑楚呢?不都是为了你嘛?我只能用这种方法不断提醒你,希望你不要越陷越深,我怕你被她骗财骗色还骗了心,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岑廷舟感觉胸膛憋着难受,连呼吸都隐隐作痛。
他并不知道为何如此难受。
有种无力感。
“我没有对桑楚动心,也不会被她迷惑,更不会被骗。”
“回去吧,别在这里给我添堵了。”
白锦初偷奸耍滑地转身,向宿舍公寓楼跑去,边跑边说:“我立刻回去闭门思过,没事绝对不出房门半步,不给泽哥添堵的。”
看着跑远的白锦初,岑廷舟头疼欲裂,烦躁不已。
好好的女孩,为什么出国十年,变得如此坏心眼。
她,还有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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