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楠的表情真的像见了鬼一样。
　　这感觉让戚烨诚很不舒服，但他想着可能是认错了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我们认识吗？”
　　齐司楠也想到了这点，她克制住自己的表情，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任何一个名字都可以，哪怕是叫张小红都没问题。
　　但——
　　“戚烨诚。”
　　五雷轰顶，齐司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这次是真的见了鬼。
　　但戚烨诚的反应更让她好奇：“你不认识我了？应该是在三年前了吧，大年三十在雨灵姐的四合院，还有元宵放烟花，我们都见过的。”
　　四合院？烟花？
　　戚烨诚拧起眉：“抱歉……我有阿尔兹海默症，我不记得了。”
　　齐司楠再次震惊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犹豫着试探问：“那你也不记得雨灵姐了？”
　　戚烨诚眉心更紧：“她是谁？”
　　“陆雨灵。”齐司楠紧紧盯着他，观察着他的表情，一字一顿，“你忘了吗？你们在一起五年。”
　　五年。
　　戚烨诚耳边嗡的一声震鸣，眼前浮现出陆雨灵虚幻的容貌。
　　却不是下午见到的她，而是更青涩更年轻的她。
　　她和他在一起五年？
　　哪五年？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他的笔记本上一点关于她的事情都没记录？
　　戚烨诚骤然有些无措，下意识看向安娜。
　　安娜却露出“我就说你们一定认识”的表情。
　　“抱歉，你说的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戚烨诚避开齐司楠的目光，说完转身就走。
　　安娜冲齐司楠稍一点头，感谢她刚才的出手相助，然后追着跟了上去。
　　齐司楠看着戚烨诚的背影，眼神深邃，拿出手机拨通个号码。
　　“雨灵姐，你一定不会相信，戚烨诚没死——我刚才见到他了，他和一个外国女人在一起。”
　　陆雨灵压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我知道。”
　　……
　　回酒店的路上，戚烨诚一直魂不守舍。
　　他知道齐司楠没必要骗他，谁会在大街上突然拦住一个人，说他和另一个人曾经在一起五年？
　　可太突然了。
　　他试图在空白的记忆里寻找关于陆雨灵的点点滴滴，但这感觉就像是让一个律师去当模特走秀一样，不是他努力就能想起来的。
　　安娜看着他愁眉不解的神情，试图劝慰他几句：“你都已经结婚了，想来和陆雨灵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也不用太纠结。”
　　“谁还没几个前任呢。”
　　为了缓解他的心情，她继续说：“想当初我和我丈夫在一起之后，就不止一次遇见过我的前任，但这种事有什么要紧的？都过去了，人是要往前看的。”
　　戚烨诚猛地停住脚步。
　　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幅画面：纷纷扬扬的大雪，他站在某栋居民楼路边的路灯下，抱着一个女人，眼泪从脸颊滑落，他声音嘶哑的说——
　　“陆雨灵，我们都往前走，别回头。”
　　见他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安娜有些担忧地看向他：“怎么了，你想起来什么了？”
　　那副画面像烟一样在戚烨诚面前散去。
　　他收回思绪，手指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摸了摸：“其实我不能保证我真的结婚了，因为……”
　　“没有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