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何云露前脚才刚从爱情的漩涡里脱身,刚刚才见识过一个少年时爱他爱到撕心裂肺的人历经蜕变后变成了恶魔。
何云露看着顾长歌说道:
“你知道的,我离过婚。”
“我跟江叶伟并不是包办,而是自由恋爱。”
“我陪他走过了接近10年的光阴,年少时的他很爱我,只是后来一切都变了,朱砂痣变成了蚊子血,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顾长歌动作轻柔地为她洗着脚:
“云露,每个人都会有过去,我刚开始学习的时候,也没有接触过物理和数学。”
说罢,顾长歌缓缓抬头,眼神坚定地看向何云露:
“小时候上学是在私塾,我父母是封建的人,可当我第一次接触数学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值得我一生为它奉献的信仰,所以学着学着,就学到了这里来。”
“云露,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便只想对你好,你值得我用尽全力去珍惜,对我来说,你只管做自己就好,无论将来怎么改变,你都是你。”
何云露从未想过和爱的人深夜畅聊可以这样快乐。
顾长歌就像她灵魂里的另一块拼图,两人能默契到甚至知道对方心里想些什么。
坦白来说,是顾长歌让她见识到了生命中的另一种可能性。
一种脱离了为爱所感动的,脱离了贤妻良母责任感的可能性。
沙漠上的条件虽然贫苦,可是这个地方却有真正的自由。
在这里,何云露仅仅只是专家何云露,而不是丈夫的好妻子,公婆的好儿媳。
洗完脚后,何云露沉沉睡下,而顾长歌在离开时贴心地为她带上了房门。
他还要去看看另一个人,那个在睡梦中就不停呼喊着何云露名字的男人。
病房内,江叶伟已经悠悠转醒。
进来看他的那个人并不是他想要的,瞬间破坏了江叶伟的心情。
“你过来做什么?我记得你对何云露并没有代表权吧。”
顾长歌气定神闲,坐在他床边倒了杯热水,自己喝了起来。
“现在有了,我们在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江叶伟气的几乎就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又扯到了伤口,呲牙咧嘴。
“你!你趁人之危!”
顾长歌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心意到了自然而然的事情罢了,怎么能叫趁人之危呢?”
22
又隔了两天,一大清早,医疗室的小护士就愁眉苦脸的在何云露的房门口等待着。
“虽然说挺不好意思麻烦你的,何专家,可是江厂长他实在是太烦人了,弄得我们工作都无法开展。”
等到了实验室,何云露又被叫去接了几通电话。
都是其他部门的几个领导或者是负责人,这其中也有她的直属上司。
这几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劝何云露去照顾两天江叶伟的。
何云露没了心情,一整天都埋头在实验室做事。
进了实验室或者是计算组的人要保持绝对安静,专家组的人做事,自然没有人敢打扰。
下午又来了几个电话,顾长歌也一一帮何云露给挡掉了。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喘/息时间,却是顾长歌过来,跟何云露说明江叶伟的情况。
“他现在的情况的确是不太乐观,听几个医生说,因为下半身失温有点久,所以不排除做手术或者是截肢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待不了多久了,估计下个月就要转院出去了,不然连命都保不住。”
何云露好奇的问道:
“你是在替他向我求情吗?”
顾长歌摇摇头:
“不,我知道你不会同意,这样是在为难你,我只是向你说明情况,这种情况直接不管显然是脱离现实的,这段时间我可以去照顾他,为了不让他误会我从中作梗,我需要你配合说明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