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生叔,怎么办?”
眼瞅着那白衣女子朝我冲过来,我ʝƨɢ不禁有些慌了,连忙转头向一旁默默的纸生叔求救。
纸生叔此时也是一脸凝重,如临大敌,手中的剪子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手中。
这荒山野岭的,要是真撞上什么厉鬼恶鬼,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脱身。
况且,漫山遍野都是坟,这深山老林子里,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没找着一户人家,不用猜都知道,这些坟绝大多数都是无人上香的孤坟。
这类坟无人供奉,本就心存不甘有怨气,这会儿要是动静闹得太大,惊了它们,我和纸生叔怕是都留不住一个全尸。
“别怕,车子内阳气重,就算是恶鬼也轻易进不来!”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那白衣女子已经直直撞上了我这一侧的车窗!
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我隐约可以看见白衣女子乌黑的头发下面,惨白的皮肤,乌青发黑的眼眶和布满血丝没有黑眼珠的眼白!
“叔,咋办……”
饶是我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阵仗,但此刻还是被吓得直哆嗦,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莫说话,莫要看她!”
“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看她有什么反应。”
关键时候,纸生叔开口了。
闻言,我也只能是目视前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
看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一个面目狰狞的白衣女鬼此时站在车窗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你,正常人不要说保持镇定了,裤子没湿就已经算胆大的了。
咚!
咚!
就在这时,车窗外边的白衣女鬼开始一下又一下地用脑袋在车窗上磕头!
那咚咚的声音,像是敲打在我心尖上似的,敲一下我的心就跟着打个颤颤。
这种时候,多呆一秒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煎熬!
就在这时,纸生叔猛踩油门,车子咆哮着飞了出去,把我吓了一大跳。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我战战兢兢地偷偷瞄了一眼后视镜。
好在,那女鬼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样子,应该是被我们甩掉了。
再三确认过后,我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浑身像是被抽空了气力一般瘫坐在座位上。
“一般游魂野鬼哪里敢直接拍车窗要人?这鬼东西,看样子不简单,可能是冲着你的阴命来的。”
纸生叔表情紧绷,幽幽地说了一句。
“纸生叔,那东西还会跟上来吗?”
我有气无力地吐出一句话,欲哭无泪。
谁叫我出生的日子时辰都这么好,刚好就赶上八字全阴呢?
这些鬼东西,不抓我抓谁?
纸生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表情沉重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当时哪里晓得纸生叔的意思,还单纯地以为纸生叔摇头是在说不会追上来了,顿时放下心来,躺在靠椅上继续睡。
可结果,我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纸生叔一个急刹车就把我晃醒了。
我有些懵,睁开眼睛一看,瞬间就没了睡意。
刚刚的白衣女鬼,竟又跑回来了!
“鬼打墙……”
纸生叔呢喃着说道,脸色越发的难看。
那女鬼不依不饶地再次绕到我的车窗前,用头磕着窗户,敲击声越来越大,甚至连车窗都在摇晃,似乎下一秒就会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我当时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寒毛炸起,身体本能地向后仰,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纸生叔从车上找出一包香烟,点了三根,让我拿着,随后又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头掏了一个小纸人。
“小家伙,你的八字呢?”
八字先前我听疯老道讲过,好在现在也还记得,就把自己的八字都给纸生叔说了。
纸生叔叔拿出一根画笔,上了红墨,开始在纸人身上写写画画。
画完后,纸生叔让我坐好扶稳,随后还不等我反应,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等到那女鬼再一次消失在后视镜的时候,纸生叔开了车窗,将纸人给丢了出去,又让我举着三根香烟对着车开的方向作三个揖。
说来也奇怪,做完这些事后,接下来的路程就顺利多了,那女鬼也没有再找上来。
“纸生叔,刚刚的女鬼怎么不来了?”
我看着车窗上女鬼留下来的痕迹,心有余悸地问道。
这要是再来一次,只怕这车窗就该承受不住爆开了。
“刚刚的纸人,给你挡了一灾。”
纸生叔略显疲乏地说着,眼神中满是疲倦,似乎是消耗了很多精力。
“挡灾?”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纸人,写上了我的生辰八字,就能挡灾了?
这也太扯了吧?
“纸人身上写了你的生辰八字,那女鬼就会将纸人当成你,自然就不会再追上来了。”
“只不过,这个办法,和张天师的遮龙符一样,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
“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从这鬼地方出去!”
纸生叔顿了顿,随即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继续说道。
“至于那三支烟,是用来孝敬这地方的主人的。”
“地盘是人家的,敬了烟,才好上路。”
“原本,用香的效果最好,但情急之下车里也找不出三支香,只能用烟代替一下了。”
纸生叔的这一番话让我目瞪口呆,再一次刷新了我对玄学的认知。
乖乖!
想不到还有这些规矩。
这要是个普通人到这里,可能就被困死了!
“纸生叔,能不能教我一些本事?”
“我想学会和你一样的本事!”
我恳求地看着纸生叔。
这一去,不知道还会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这要是纸生叔不在,学了本事我好歹可以自保,至少不会坐着等死。
“本事?”
纸生叔被我的话给问得愣了一下。
我点了点头。
原本,我以为纸生叔会很爽快地答应我。
可谁知,纸生叔只是摇了摇头,苦笑道。
“小家伙,你可是张天师看上的弟子。”
“叔要是教了你本事,岂不是抢了张天师的徒弟?”
见纸生叔这么说,我都傻眼了。
教一点本事,怎么也成了抢徒弟了?
再说了,我能不能成为那疯老道的徒弟,八字还没一撇呢。
万一考验都完不成,半路上一不小心就死了,那不就全完了?
在我的好说歹说之下,纸生叔最终还是拗不过我,丢给了我一本灰扑扑的书。
“小家伙,叔要教了你扎纸匠的本事,就等于是收了你为徒,这种事情,叔就是死了也不干!”
“不过,你要真对玄学感兴趣,可以看看这本书。”
“这里头虽说没有纸匠的本事,但也有一些小道,至少防身是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