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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身吧。”
  容齐没温诗晴下马车。
  温诗晴的身体在各种意义上都累了一路,连吃饭的兴致都不高。
  容齐便让李贵赶马车带温诗晴从后门进佛陀寺休息。
  皇后自然而然走到前面来和皇帝并肩而立。
  终于又看到自己心心念的儿子,皇后温柔的笑着喊了声,“言儿。”
  “父皇,母后。”
  容言兴致不高,严守礼仪低头向皇帝皇后问好。
  这陌生的态度像一把尖刀刺痛皇后的心。
  她在深宫中日夜思念的孩子,怎么会和自己如此生分……
  自己明明是为了他才选择委身誉王,是为了他的将来才忍痛和他分开……可自己最珍惜的孩子若是和自己如此生分,那自己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
  “言儿,几年不见,你长大了不少呢,快过来让母后看看。”
  皇后强忍眼泪,朝容言伸出手。
  可还不等容言有所回应,住持直接挡在容言前面,将皇后的手挡开了。
  “明镜恭迎陛下。”
  “明镜师父日安,犬子在此辛苦明镜师父费心。”
  容齐对明镜的态度十分客气。
  他刚要再跟明镜寒暄两句,突然听到温诗晴的心声。
  【没有人注意到皇后的表情吗?尔康手仿佛要穿透空间了都!】
  【誉王从远处偷偷看自己儿子也很好笑的诶!你儿子根本不知道他是你儿子,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你过啊!】
  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容齐心中反思起自己路上对温诗晴是不是太仁慈了。
  自己心疼她,让她回去休息,她却跑到这里看戏?
  早知道这样,自己应该再多欺负她一点的!
  见皇帝张开了嘴却突然停住,明镜顺着皇帝的视线看去。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他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陛下。”
  “辛苦明镜师父带朕去主殿先祭拜佛祖,言儿,你随朕一起来为民祈祷。”
  “诺。”
  容言紧跟在住持身后。
  皇帝三人直朝着主殿而去,无视了皇后誉王等人的存在。
  皇后快走两步,想要跟自己的儿子多些相处的时间,却听容齐突然开口。
  “皇后累了,也先去休息吧。”
  “臣妾……”
  不等皇后说完,容齐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皇后一眼,声音低沉。
  “皇后衣衫不整,不宜出现在佛祖面前。”
  听到皇帝挑剔自己的服饰,皇后紧张地赶快低头查看了自己一圈。
  似乎并无不妥。
  直到脖子突然被人捂住。
  皇后凤眼怒瞪,刚要发火斥责那人,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皇后娘娘,您有一缕头发散乱下来了,请让奴婢绿竹给您梳理整齐吧。”
  “绿竹!”
  再见到绿竹,皇后满脸惊喜。
  以前绿竹是皇后用起来最顺手的侍女。
  绿竹是母亲培养送给皇后的。
  她不仅想得周到,做事极为稳妥,而且为人机灵,时常根本不需要自己说些什么,绿竹就能想到做到自己前面。
  所以皇后当初将自己唯一的底牌送到了佛陀寺的时候,便派绿竹前来照顾。
  “皇后娘娘,请让奴婢先帮您梳妆吧。”
  温柔的笑着,绿竹手中的帕子依旧捂住皇后娘娘的脖子。
  皇后觉得有些碍事,抬手想推开绿竹。
  绿竹却将手按得更重。
  “娘娘,山中风大,您还是小心些,不要着凉的好。”
  “绿竹?”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皇后疑惑地跟着绿竹来到后院的休息区。
  关上屋门。
  绿竹推着皇后来到梳妆台前。
  “绿竹,你到底要干什么?”
  “娘娘,您看。”
  顺着绿竹的指尖,皇后仔细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直到看见自己脖颈的红痕。
  皇后瞬间瞳孔一震!
  容毓到底是什么时候在自己身上留下这痕迹的!
  难道自己一直顶着这痕迹在外面晃?
  所以……容齐也看到了……
  心跳加速,皇后吓得慌了神,双手都在不住颤抖。
  “我该怎么办……绿竹……”
  “娘娘,冷静些,这里是宰相的势力范围,大量的军队驻守在这里,您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对!军队!快!赶快联系我哥哥!让哥哥的军队马上汇集过来!”
  根本没听明白绿竹的话,皇后紧张地抓住绿竹的手。
  泪水盈满眼眶,皇后没了主心骨,浑身被恐惧和慌乱占据。
  见皇后始终冷静不下来,绿竹眼神一暗。
  “冒犯了。”
  从袖中掏出银针,绿竹直接将皇后扎晕,而后将皇后扶上床榻。
  在第三方视角看到这场造反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温诗晴心中颇有些遗憾。
  【哦?皇后到底什么时候才造反,难道她觉得容齐连这也能忍?】
  【不过容齐也确实变态到看自己老婆和野男人偷情的画面,来了兴致对我……】
  容齐正和明镜、容言一起在主殿烧香拜佛。
  听到温诗晴满心不能在佛祖面前发声的污言秽语,容齐面色微红。
  “陛下的身体是否不适?”
  对上明镜的视线,容齐礼貌地笑笑。
  “昨夜批改奏折时间长了些,多谢明镜师父关心。”
  “陛下关心天下百姓固然是好事,但陛下身为一国之主,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是陛下倒下了,大荒国才是真的完了。”
  明镜这话说得十分冒犯。
  但容齐没有生气,只是拍了拍容言的肩膀。
  “言儿,父皇在征战过程中作孽多端,在这里念几遍超度经文,替为父偿还些许罪孽吧。”
  “父皇英明神武。”
  跪坐在蒲团上,容言专心敲木鱼诵唱经文。
  容齐则带着明镜来到后面的静室。
  “陛下。”
  关门之后,明镜直接跪在地上。
  “属下恭候已久。”
  “宰相的人最近还安分吗?”
  没让明镜起来,容齐自顾自倒了杯茶,饮了一口。
  “宰相已经确信佛陀寺由他掌控,最近几年对佛陀寺的注意松懈了许多。”
  “太子的状况呢?”
  “遵从您的命令,属下早已告知容言他的身份。
  容言得知皇后和宰相、誉王的所作所为后,已经认定了自己作为皇后和誉王的后代出生便有罪,为了赎罪,近些年来他一直醉心佛学,诵经念佛,意图为自己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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