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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大亮,阳光照进屋内,金灿灿的光辉洒落一地安宁。
  傅朝颜揉了揉眼睛,手摸到一片温热,突然偏头,看到男人的睡颜,吓了一大跳。
  咦,都这个时辰了,他怎么还不去上朝,莫非睡过了?
  “夫君!”
  “夫君,醒醒!”傅朝颜双手推他的肩,把他摇醒。
  “怎么了?”霍珏被摇醒,睡意还未消散,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的。
  “夫君,你迟到了,上朝迟到了!”
  傅朝颜急得不行,平常他都不会这样的,偏也恼自己,为何不早点醒来,好喊醒他。
  “无事。”霍珏一把将傅朝颜扯到怀里,手搭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别吵,我们再睡会儿。”
  傅朝颜挣扎着起来,双手捧住他的脸,“夫君,难道你不怕挨板子?不怕皇上怪罪,降了你的职?”
  “怪罪便怪罪吧,我不在乎。”霍珏一脸无所谓,竟还有心思逗她,“如若我降了职,甚至丢掉官位,你会弃我于不顾吗?”
  “不会!”傅朝颜想都没想就开口,但她想到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瞪他,“今日你休沐,我忘了。”
  霍珏没好气的用手指弹了下她额头,“你还忘了,今日我们要去查看田庄。”
  傅朝颜囧了,没睡醒,脑子都是迷糊的,她想翻身侧躺着,却被男人紧紧搂住,她动了动,“热,你睡过去一点。”
  霍珏无语看她“你要不要看看你旁边有多少位置?”
  他再往旁边退,就摔地上去了。
  傅朝颜尴尬地往自己旁边看去。
  呃,怎么说呢,就很迷!
  “夫君,勿怪,我睡觉不老实。”可是傅朝颜决定还是很热,男人的身体跟火炉一般,热的厉害,“夫君,我想起来了。”
  既然你不想让我好好睡,那我干脆不睡了,还能在院子里的凉亭消消暑。
  可男人霸道的厉害,直接打断她的念想。
  “不行,陪我睡!觉!”
  霸道又无力,有点像叛逆傲娇小屁孩。
  为了让自己陪他睡觉,甚至主动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这样可行了?”
  “哦,好,行。”傅朝颜就一个大动作,无语!
  这男人……把她给气笑了。
  用完早膳,他们二人便上了马车,去京郊东外查看自家的田庄。
  傅朝颜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吃着荔枝,看着诗歌。
  没错,她不看话本了,改成诗歌了。
  这里的人,凡是世家子弟,高门大户的子女,一开口便以诗歌起兴。
  你要是不多背几首诗歌,到时候丢人丢到家,一辈子都要被这些人嘲笑。
  她又想起李清照那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傅朝颜想说,自己可能背了也不会用!
  可不可以不跟那些豪门贵妇说话啊!
  她嫌麻烦。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呃……这几句不都是写爱情的吗?
  自己也用不上啊,翻页再看看其它的。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傅朝颜掀开帘子,往外看,刚好看见骑在马背上的霍珏。
  今日他着白色锦绣长袍,上面绣有竹叶,腰背挺直,只要他在那,那么人群就在那。
  哇,今日他走温柔禁欲风吗?
  讲真的,超帅,超有感觉。
  “朝颜,别对着我笑了。”霍珏看见她被自己模样迷住了,还怪别扭的。
  “哦。”傅朝颜立马撤回一个甜甜的笑容,想再问一次刚才的问题,便听见男人说,“到了,朝颜,下车吧。”
  霍珏翻身下马,站在马车前,看见车帘被掀开,立马的美少妇伸出纤纤玉手,霍珏一把回握,温柔的却不失力度。
  霍珏和傅朝颜走在前面,一边看田地,找佃户谈话,另一边又游山玩水,叫人看了好不自在。
  春归看见少夫人和姑爷并排走在一起,俩人模样长得好,往那一站便是美景。
  “春归,听府里说,你善熬药膳?”
  “嗯,怎么,你有事?”春归不是很想搭理他,认为他每次开口说话,自己就会倒大霉。
  “没,我就问问。”其实他就单纯的想找人聊聊天。
  鬼知道这么多天来,这丫头这么不冷情。
  春归,没好气的“哼”了声,“你有病,该去医馆看大夫。”
  元冬要不是看在她是女郎,早就揪她的耳朵了。
  “东家,这是今年的佃金。”一个年纪约有四五十岁,长相憨厚的男子说道,“今年地里的白菜长得不错,自家焉了不少白菜,东家待会儿可要带回去一些?”
  东家这些年带他们,不错,往年送的也是一些家里的,今年不一样,他拿白菜改了方子。
  “嗯。”霍珏没有拒绝,看天时一到晌午,“午时了,我们走吧。”
  管事的是个聪明的,见霍珏看天,又听见后面的那句话,立即明白过来。
  “得知东家今日要来,我媳妇早在家中备好饭菜,若是不嫌弃,到我家来吧。”
  霍珏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看向她。
  傅朝颜没吃过农家饭,以前看小说种田文,尤其是猎户,天天吃肉,平常人家多半也吃的是豆饭。
  都说豆饭很难吃,但她想尝尝,于是点了头。
  管事见俩人点头,顿时乐了,热情邀请他们朝那片有着一大片竹林旁修的一处小院子。
  “玉娘,摆饭吧!”管事往屋里喊了一声。
  农家小院,桌椅由竹子制成,怕竹子伤人,上面铺了干草,看上去是别致的雅致。
  管事生了三个孩子,皆是男孩,老大和老二都成家了,只剩下老幺。
  说来也是奇了,这一大家子,老大和老二都分出去了,还是管事自己提出来的。
  “东家,尝尝我这桃花酒,自家酿的。”管事与妻子坐在一旁,笑呵呵地招呼霍珏。
  霍珏喜怒不言于色,谁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悦还是悦。
  管事几乎没跟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接触,因此有点怵得慌。
  京城里的人都说,京兆少尹性子冷漠狠厉,审起犯人的手段,风格格外清新通俗。
  两年前,京城发生了一起少女失踪案,失踪了三十多个少女,凶手专挑平民女子,还要身穿红衣,那段时间,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平民百姓的女儿,都不敢随意出门,红衣简直是禁忌之物,碰触不得。
  天子震怒,特派京兆尹和刑部处理此事,身为京兆少尹的霍珏只用了三天,抓到了凶手,谁知凶手抵死不认,竟要服毒自杀。
  那凶手也是块硬骨头,怎么审都不认,后来还是霍珏来了,才让那凶手认罪。
  当时他只用了一招,那便是让他睡一觉,这种审查犯人的方式真是前所未有,稀奇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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