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宁惊得脸都不捂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爹……”
东家似不忍看她的脸,别过了头。
周围人还在指指点点。
周温宁再看向沈顾君,只见他的眼中对自己的厌恶毫不掩饰。
她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周温宁低下头,低低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
她抬起头看向众人,神情癫狂:“就算是我又怎样,都怪沈顾君,怪苏念杳,都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
“是她活该!”
众人一片唏嘘。
没想到,这位新来的周大夫看着柔柔弱弱的,可没想到竟然是个疯子。
沈顾君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字一顿:“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这么恨念杳?非要把她逼走?”
她痴痴的看着沈顾君的脸,哭着吼道,宛如疯魔:“沈顾君,我为什么变成这样,你难道不知道?”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心悦你啊!”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凭什么,明明我什么都比那个女人好,可为什么你总是不看我一眼!我到底是哪里不如她?”
看着有些疯魔的周温宁,沈顾君撇过头冷漠开口:“那是因为你恶毒!”
在一旁的人也纷纷附和:“是啊,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都是她自己造的孽!”
东家见这场闹剧只觉得要昏过去了,他别过头,声音低沉:“诸位,实在抱歉,是在下管教不当,让大家看笑话了。”
说完,他拖着周温宁便往外走。
看着周温宁挣扎的背影,沈顾君抿着嘴巴,脸上神情意味不明。
直到周遭人群纷纷散去。
他还站在原地。
他攥紧了手,想到这次的祸端,竟是自己?
是他对不起她…
想到这,他的心一瞬像是被人攥住,喘不上气来。
傍晚时刚回到家,便看见一只熟悉的白鸽在院子里梳着毛发。
他走上前,轻轻的抱起白鸽,又取下它腿上的纸条,才给白鸽喂了些吃的。
是容丞丰的信。
里面包括了苏念杳的信息,以及,一张画像。
画上的她低着头看着书本,身旁是一棵大树,显得恬静又美好。
看到这,沈顾君情不自禁的用手触摸她的脸。
思念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良久,他回到房间,打开了苏念杳留下的书籍。
“嘎吱——”
周围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思念如潮水般涌动不止。
不知不觉竟然渗出几滴泪水。
看着外面月上枝头,他苦坐着思考良久,最后写了一封信塞入济仁堂的门缝中。
然后便直奔药谷而去。
若是放在之前,有人跟他说,终有一日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将病人抛之脑后,他肯定会不屑一顾。
可今日,他却冲动了。
一夜骑马狂奔,沈顾君终于在太阳东升之前,到达了药谷所在的密林。
他甚至都没去客栈,只是靠着大树下睡了一会。
天刚擦亮,沈顾君便随意抹了把脸,径直去了药谷门口。
“这位兄弟,我来瞧瞧我的夫人,不止可否行个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