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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翠云断不敢将实情说出,可今日事关生死她也顾不得这么多。
  “老夫人,明明就是您眼馋大娘子血燕才让我们姨娘做出头鸟,且平日我们姨娘从大娘子那得的好处,大部分都进了您的私库!”
  王氏一想到私库那些物件,顿时急了,“你个贱婢,怎可如此污蔑于我!”
  事关生死翠云也豁出去了,“奴婢所说是否属实,侯爷派人一搜便知!”
  “侯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妾身怎会干出如此无耻之事!”
  王氏嘴上狡辩,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眼神心虚又躲闪。
  陆霆对上王氏明显心虚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啪!”
  “侯爷,您打我?”
  王氏今日先被福康打,现又被丈夫打,差点气到吐血。
  “侯爷,你干脆打死妾身算了!反正淑琴只是贱命一条!”
  “老天爷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让我去死好了!”
  今日她的面子算是丢尽了,婆母让下人打她,平日里爱她如命的丈夫也打她,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就是拿了司年年一些东西么?再说她当时自己也是愿意的啊。
  怎么?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收回来?门都没有!
  王氏想着就算死那些东西也绝不还回去!
  秦氏冷笑一声,“打你?如果我是阿霆会休了你这蠢妇!”
  秦氏的话让王氏气愤无比,但顾忌众人在场,到底没敢反驳。
  王氏只一脸倔强看着陆霆,她扬起脸找了个自认为最美的角度,“侯爷,明明是这贱婢污蔑于我,您怎能不辨是非如此待我!”
  王氏虽年过五十,但平日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容貌自是不俗。
  再加上王氏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见之便心软不已。
  要是平时,陆霆早就搂着王氏心疼的不得了。
  可惜,陆霆现在眼里除了怒火再也容不下其他。
  陆霆见王氏如此不识趣,沉声喝道,“闭嘴!”
  秦氏又好气又好笑,坐在上首像看垃圾一样看向王氏。
  气的是王氏堂堂定国侯夫人,尽会些上不得台面的争宠手段。
  好笑的是,王氏至今还看不清局面,为何如此待你,你不清楚?
  如真按翠云所说去搜你私库,那结果......
  今日丢脸丢的已经够多了,且谁的脸都能丢,但阿霆的脸不能丢。
  否则让阿霆这堂堂定国侯在朝中如何立足?
  “来人,将王氏带回院中,明日一早便送去青云观!”
  “母亲......,您......”
  王氏瞪大眼睛,送去青云观,不,她不去青云观。
  青云观是贵妇贵女们犯错去的地方,她堂堂侯夫人去了岂不成了笑话?
  秦氏冷笑一声,看都不看王氏,只专注喝杯中的茶。
  “侯爷......”
  王氏只能求助似的看向陆霆,可惜陆霆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
  只再次沉声开口,“来人,快将王氏带下去!”
  福康立马拿帕子堵了王氏的嘴,带人挟制住王氏将王氏拖了下去。
  陆霆闭了闭眼,他突然感觉整个家让他陌生的可怕。
  让他骄傲的儿子,宠妾灭妻不说,还无耻下作,只会推卸责任。
  那个人淡如菊,不爱金银俗物,善良大度,美丽大方的妻子居然联合儿子的小妾将儿媳的财物占为己有!
  且看母亲那嘲讽的表情,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陆霆身形晃了晃,要不是眼下之事实在重要,他真想晕过去一了百了,那样就不用面对不想面对的真相。
  陆霆看了眼秦殇和司丰和,见两人脸色铁青,顿觉内心更加沉重。
  司年年看着公爹陆霆逐tຊ渐青黑的脸色,心中冷笑,王氏如此也是你自个宠出来的,难怪陆远山如此眼瞎,原来也是遗传他老子。
  司年年可不管陆霆开心与否,她上前一步打算讨要财物,却被小舅拉住。
  对上小舅一切有我的眼神,司年年内心一暖。
  她明白,小舅这是要帮她出头。
  讨要财物之事她提出来也理所应当,可她还得在定国侯府生活下去,处罚婆母王氏已让公爹十分不悦,此时再上前只会让公爹对她心生怨恨。
  这时,小舅站出来讨要财物,便能恰到好处。
  秦殇上前一步,冷声道,“侯爷,请您将年年财物嫁妆......”
  秦殇钦佩定国侯忠心为民,为人磊落,并未将话说的很难听。
  可年年的财物定然是要拿回的。
  就算将那些个财物喂狗,也绝不便宜王氏、陆远山、楚娇娘这些人。
  “秦兄,这是自然!”
  陆霆当即便让贴身小厮下去张罗此事。
  一晃眼,已接近晚上亥时。
  因暂时得不到有用线索,陆霆将众人安抚一番后,让人先回去休息。
  秦殇和司丰和各自叮嘱司年年一番后,也离府而去。
  司年年虽今日疲累,心情却十分好。
  该收拾的渣渣收拾了。
  钱也快拿回来了。
  至于木牌,抱歉,就算偷偷换走又如何?
  木牌除司家人外无人能参透其中奥秘。
  更为重要的是,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
  今日福康院之事,司年年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王氏。
  楚娇娘虽可恶,但王氏才是那个站在后面兵不血刃的既得利益者。
  当年,跟原主有婚约的是定国侯长子陆远皓,他是定国侯与前妻所生。
  就在两人成亲半年前,陆远皓外出任务滚下山崖至今下落不明。
  按理说这婚事理应废除。
  况且司家看不上王氏,更看不上王氏所出的陆远山。
  可没想到对陆远山无感的原主在两人见了一面后,便不可控制的爱上了陆远山,司家家主不同意,原主就绝食,无奈之下,司家只能同意这门婚事。
  王氏刚开始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对原主的态度也十分热情。
  可自从楚娇娘来了后,一切都变了。
  楚娇娘十分善于投其所好,将王氏哄的服服帖帖。
  又不断挑拨让司年年出丑,王氏与陆远山这对母子便对原主厌恶至极。
  且楚娇娘拿捏人心的本事简直是炉火纯青。
  在京中,谁见了王氏不夸一句——品行高洁、人淡如菊。
  但楚娇娘却能从蛛丝马迹窥探王氏表面人淡如菊,实则贪财无比。
  王氏真实面目被楚娇娘洞察,自然轻易讨得王氏欢心。
  要是楚娇娘真凭自己本事讨好王氏,司年年也不说些什么了。
  可恨的是楚娇娘用原主财物哄王氏,到头来原主却被王氏母子厌恶冷落。
  司年年只觉得这一切真是荒唐又可笑。
  凭什么她就要当别人的垫脚石?
  原主被女主楚娇娘抢了丈夫,抢了一切,被楚娇娘敲骨吸髓,利用到最后无一丝价值凄惨而死。
  这TM的是什么狗屁剧情!
  想起原主,司年年情绪十分复杂。
  这些年在侯府受了如此委屈,可原主为了渣男却选择一直忍耐至今。
  忍着忍着,最后活活将自个给气死。
  虽原主脑子蠢笨,但司年年觉得既占了原主身体,自然要替她报仇。
  你们不是说她司年年粗鄙无礼上不得台面吗?
  不是说她嫉妒成性,容不下府中妾室庶子女吗?
  不是说她空有美貌没有脑子吗?
  不是说她活的悲哀,公婆不喜,丈夫不爱,子女不亲吗?
  不好意思,今天过后,要烂大家一起烂,要臭大家一起臭!
  今日之事,她非得让人好好宣扬,且要让王氏、陆远山、楚娇娘三人名声彻底烂透,永不翻身!
  这便是他们惹她需要付出的代价!
  ——
  回到拈春院后,司年年找了个舒服姿势瘫在红木小榻上。
  随侍在侧的杏儿和柳儿眨眨眼睛,大娘子平日最注重礼仪,今日这是......
  不过两人一想今日发生的事便觉得大娘子现下表现也可理解。
  “杏儿,你过来!”
  杏儿规矩上前,俏生开口,“大娘......夫人,您有何吩咐?”
  “你附耳过来!”
  杏儿听后眼睛一亮,对司年年露出狡黠笑容,“奴婢一定办的漂漂亮亮!”
  柳儿一脸好奇,“大娘子,有何喜事?说出来听听好让奴婢沾沾喜气?”
  “啪!”
  柳儿被司年年这一巴掌打懵了,她不明白就是问了一句话而已,大娘子就莫名其妙的打她一巴掌,这在平时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其实也不怪柳儿震惊,原主平日待四个陪嫁大丫鬟如姐妹一般。
  给钱给物这些自不必说,平日更是态度亲和,连句重话都未曾说过。
  可原主付出真心后,却并未得到相应的回报。
  反而让柳儿等人蹬鼻子上脸,觉得原主性格柔软好欺负。
  冒然被打,柳儿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立马跪在司年年面前。
  “奴婢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娘子......为何打我?”
  柳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漂亮的小脸上都是泪珠,论谁看了都觉心疼。
  但司年年见柳儿如此模样,想起楚娇娘时常用这副嘴脸在陆远山面前博同情,不免对柳儿更加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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