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
光是听到这个姓，宋雨慈脸上的笑意就瞬间消失了。
就连口中甘甜的葡萄，也变得索然无味。
她吐出葡萄皮坐起身，小猫喵了一声就跑到一边去。
“所以，他还是找到我了。”
宋怀焉也敛起笑，神色认真：“我看不一定。”
“他要是真的确定你就在伦敦，大可直接飞来，但他先是要和妈的公司合作……”他顿了顿，“感觉更像是试探。”
宋瓷有些担忧地看向宋雨慈：“池池，你不必担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至于那个合作……”
话音未落，宋雨慈却突然开口：“既然他想合作，那姑姑你就合作好了。”
宋瓷微怔：“池池，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什么想法。”宋雨慈别开眼，神情淡漠，像是说起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要来伦敦，还是要合作，我都无所谓，只要别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毕竟，有人愿意送钱来，哪有不要的道理？”
说完，宋雨慈淡淡一笑，但这笑意却根本没达到眼底。
她已经很理智了，甚至可以比凌宥恩更理智。
在伦敦，宋家不会怵他，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就算在上海，宋瓷还是从他的掌心下把宋雨慈带走了不是吗？
晚上，宋怀焉推开了宋雨慈的门，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看到她穿着身白裙子坐在阳台上，像只白鸽，又像一只白孔雀。
但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宋雨慈要跳下去。
听见脚步声，宋雨慈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却落在跟着宋怀焉身后的布偶猫身上。
“哥，你把虞姬放进来了。”
虞姬听不懂人话，只步伐优雅地走到宋雨慈身边，将头靠在她手上神色慵懒地蹭着。
宋雨慈轻笑了笑，将它抱在怀里顺了顺毛。
宋怀焉看着一人一猫不由得也笑了下：“没良心的，平常都是我喂它，它还是跟你最好。”
“那只能说明你魅力不够。”宋雨慈挑了下眉，看上去心情不像是糟糕的样子。
“我魅力不够？”宋怀焉在她身边坐下来，“你知道有多少姑娘追我吗，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宋雨慈看他：“可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宋怀焉当时就有些语噎，手抵着唇咳了咳：“你懂什么，你还小。”
“这爱情啊，不是谁长得漂亮，谁长得帅，就要在一起，并且能长长久久的。”
宋雨慈笑了声：“理论一套一套的。”
宋怀焉却突然收起玩笑的表情，语气认真：“我认为的爱情，是我不会以爱之名束缚她，她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但我希望，她做任何事情前都可以想起我，并为我拒绝一切人和事。是信任，是忠诚，是陪伴，是考验，是我们一直不会分开。”
话落，宋雨慈却逐渐像是一朵枯萎衰败了的花朵，各处都渗透进了死气。
她试图扯出一抹笑，可那笑实在太难看。
最后，只剩下很缓慢的语调：“我以后，都不会再这样喜欢一个人了……”
爱上凌宥恩，已经把她的命给耗光了。
宋雨慈的神情和语气都让宋怀焉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扳过她的肩膀，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宋雨慈，不管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别的身份，我发誓，我都会一直保护你，爱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宋雨慈心底一震，脱口而出——
“别的身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