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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寒怎会知道这件事?
  一定是方清月这个贱人,把事情告知给沈玉寒的!
  她看着方清月的眸中闪烁着怒火,指尖用力收紧,才能克制住对方清月动手的欲望。
  可她心里到底没底,毕竟再怎么说,沈玉寒都是沈秋年的叔叔。
  他说的话,在侯府还是很有分量的。
  宋晓雅用力地掐紧手心,跟沈玉寒对视。
  半晌,她喉间发出一声嗤笑:“王爷大可以告知给侯爷,但若是侯爷知晓此事,你觉不觉得,他会回头去找姐姐呢?”
  她眯着眼睛看向沈玉寒,语气轻佻:“毕竟,侯爷可是对姐姐念念不忘呢。”
  沈玉寒无比森寒地看了宋晓雅一眼:“无所谓,你去说。”
  即便沈秋年因此事而记恨他,也绝对不敢同他撕破脸。
  说完,沈玉寒抱着方清月,转身离开。
  救下方清月之时,他已经命人继续在附近搜查。
  回去的路上,方清月在沈玉寒怀中轻轻地动了动。
  沈玉寒知道她没昏迷,低头轻声道:“知道你没事。”
  方清月又动了动,双手勾住沈玉寒的脖颈,在他怀中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树荫,投下斑驳的影子,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道:“今日之事,与宋晓雅应当没有关系。”
  沈玉寒收回视线,目不转睛地看着来时路:“知道了。”
  “但我发现另外一件事。”方清月用力握紧手心,半晌才道,“宋晓雅会出现在这里,目的应当也不单纯。”
  沈玉寒眸光一闪,抱着方清月的大手微微用力:“此话和解?”
  “方才我假装昏迷的时候,听到旁边有其他人的声音,并不是本地口音。”方清月让沈玉寒将她放下,跟在沈玉寒的身侧。
  她自己时长试药,对许多药都有一定的耐受性,不会被药性影响得太深。
  迷药虽然的确将她迷倒,不过没过多久,方清月便已从昏迷中苏醒。但她却一直假装昏迷,想要试探将她掳走的黑衣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想到,她没能等到黑衣人暴露,反而先发现了宋晓雅的秘密。
  “不是本地口音?”沈玉寒脸上神情越发冷,仔细思索一番后,道,“那你可知那些人在哪个方向吗?”
  “听动静,应当是在你救下我之地以南的地方。”
  “好。”沈玉寒将方清月送回到方家旧宅,又安排几个手下在门外时时盯着,这才前去郊外继续调查。
  宋晓雅和沈玉寒对峙结束后,便直接回到了侯府别院。
  沈玉寒借着方清月的线索,往外行出十里,却仍未找到半点有人藏匿的痕迹。
  方清月对此事非常敏感,她所说之事,应当不会有错。
  他左思右想,带着人细细搜查一番,还真叫他找到了宋晓雅的秘密据点。
  只是,许是他来得时间不对,秘密据点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宋晓雅似乎对此处格外信任,觉得一定不会被人发现。因此连个留守的人都没有。
  门上虽然落了锁,却也是普通的锁。即便是沈玉寒,也能轻松打开。
  他将门锁打开后,推开房门。
  伴随着“嘎吱”一声,整个秘密据点便全然展示在沈玉寒面前。
  这是一个三排的小,一共有三间屋子,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
  院子所在地势极低,加之屋顶上也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植被,一时间倒是很难发现。
  沈玉寒踏入其中,房间里面染着少许的尘灰,像是破落得没有人住的样子。
  但他心中清楚,这房中必然不会什么都没有。
  他在屋中走了一圈,发现有一个灯的位置是固定的,并且看起来要比其他地方干净了些。
  沈玉寒轻轻地掰动灯面,身后陡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声音。
  一条暗道在他面前打开,似乎引诱着他进入其中。沈玉寒将属下留在暗道之外,以防自己进入后无法再出来,这才漫步进入密道。
  密道最深处,是一个小房间,似乎是书房。
  书房两侧摆着两个博古架,上面装的却不是古董瓷器,而是各种瓶瓶罐罐。
  瓶罐上标明的,是瓶罐中药品的功用。
  至于一旁的桌案上,则放着厚厚的纸张。
  他施施然走过去,将桌案上的纸张拿过来,一一看过,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讥讽的意味。
  宋晓雅当真自大,觉得不会被人发现踪迹,却不知自己早已经暴露得彻底。
  将所有计划全部收归眼底,沈玉寒轻轻将纸张放回原位。
  他细心地将所有纸张按原样摆好,又退回到暗道之外。
  眼底阴寒几乎化为实质,好似接触到的人都会被冻成冰块一般。
  宋晓雅的目的居然是京城的布防图!
  倘若京中布防图当真落入贼人之手,他们想侵入京中,简直像是喝水那么简单。
  沈玉寒带着手下离开此地,临走之前,不忘复原。
  除此之外,他还命驰风派人暗中监视宋晓雅。
  做完这一切,他才又回到方家旧宅。
  虽不能将宋晓雅的身份以及目的透露给方清月,但她毕竟给自己提供了线索。沈玉寒特地命人打造了钗子,拿去送给方清月。
  他连续几日都来找方清月,邻居家的林婶也撞到过几次。
  意识到沈玉寒的身份不一般,再联想到他的行为,她几乎可以断定方清月便是沈玉寒养在外面的外室。
  对此,林婶没有歧视,却只有心疼。
  如今这个时代,便是进府做妾,地位都要比外室要高上那么一些。
  毕竟做妾是跟在主家身边服侍,还有抬位置的可能。外室则不然。
  这日沈玉寒走后,方清月站在门口送他,一眼便瞧见了正看过来的林婶。
  她微微一怔,问道:“婶子,你可有什么事情吗?”
  林婶她也见过几次,先前家里做了多的吃不下的面,还会给她送一碗过来。
  林婶闻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布包,掏出叠好的纸包,塞给方清月:“你做人家外室的,得好好养着身子。这是婶吃过的药,不管是有了身子还是没有,都是能吃的。对身体可好。”
  方清月眼底陡然软了几分。
  她自己就是做大夫的,自己身子如何,她难道不清楚吗?
  只是她到底没有推拒,反而接过纸包,柔声说道:“谢谢婶子。”
  林婶拍了拍方清月的手背,神情格外亲和:“平日里也莫要太过操劳,事情总是做不完的。觉得累了就多歇歇,免得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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