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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不了就行。”
  薄修景没有在医院逗留,晋城的事他还没有处理好。
  孩子都没了。
  他留在医院也没有任何意义。
  等薄修景步履匆匆离开医院,顾非熠这才冷着脸,将关瑶带到了住院部天台。
  “顾哥,这次多亏有你。”
  关瑶感激地看向顾非熠,连声道谢。
  “为什么要伙同医生隐瞒宋婳宫外孕的病情?”
  在顾非熠的眼里,关瑶只是有点任性,本质还是很善良的。
  自十年前关瑶冒死救了他和薄修景之后,他就一直护着她帮着她。
  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是非观。
  关瑶红着眼,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顾哥,你知道的,我喜欢薄哥,今生非他不嫁。宋婳偏偏没有半点眼力见,总不肯和薄哥离婚。”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该隐瞒她的病情。宫外孕弄不好,会闹出人命的!”
  “对不起我错了。顾哥,这事一定不能让薄哥知道,不然他肯定会生我的气,搞不好他以后再也不肯搭理我了。”
  “关瑶,收手吧。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帮你。”
  顾非熠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替关瑶隐瞒下这一切。
  “顾哥,医生那边确定不会把我供出去?”
  这件事关瑶本来是不打算找顾非熠坦白的,但见薄修景来势汹汹赶到医院,她担心薄修景会去逼问医生,走投无路之下,这才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他不会把你供出去,我让人查了他私吃回扣的事。把你供出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谢谢顾哥。”
  关瑶暗暗松了口气,她嘴上一口一个顾哥,心底里却一直将他当成冤大头。
  一个认错了救命恩人的冤大头...
  之后三天。
  薄修景处理完晋城事务,闲暇时间都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外陪着薄老爷子。
  这期间他也想过去看看宋婳。
  只是想到自己未出世就被剥夺了生命的孩子,他总觉胸闷气堵。
  “薄总,少夫人那边来电,问您明天有没有空?”
  “她说什么了?”
  薄修景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陈虢。
  陈虢局促地吞咽着口水,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她说,如果您明天上午有空的话,希望tຊ您能去一趟民政局,尽早把离婚手续办了。”
  “那就如她所愿。”
  薄修景拿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静静地靠坐在办公椅上。
  “那...我去回话了?”
  “等等。你去草拟一份离婚协议书,我说你写。”
  “好的。”陈虢其实很想劝劝薄修景,让他慎重些做决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薄修景对宋婳不是毫无感情的。
  但是吧,他只是一个小助理,很多事哪怕看得清楚,也不敢说出口。
  总裁办公室外。
  关瑶听闻薄修景又要草拟离婚协议,心下骤然生出一丝窃喜。
  可当她听到,薄修景要给宋婳一亿现金赔偿,还要再给她两套别墅,两辆豪车,她嫉妒得差点儿把后槽牙咬碎。
  她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
  结果宋婳竟要分走她这么多财产,这叫她怎么咽下这口气?
  “不行!这些东西全是我的,宋婳一分钱都别想拿到手!”
  关瑶转头气势汹汹地闯了宋婳的病房,语气不善地道:“宋婳,你都害死了薄哥的孩子,还有脸拿他那么多钱?”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宋婳才收到薄修景发到她手机上的离婚协议书,她并没有拒绝薄修景给她的赔偿金。
  三年婚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更何况她弟弟的病很棘手,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她不会傻到一分钱不要。
  “你可真是不要脸!”
  关瑶狠瞪着宋婳,言语越发刻薄,“嫁给薄哥三年,你连一个蛋都下不了,我要是你的话,早就无地自容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鸡,下不了蛋。”
  “你骂谁是鸡?”
  关瑶被宋婳内涵,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此前宋婳的颜值一直被厚重的平刘海封印着,就算五官精致,还是难掩土气。
  可自从她将刘海夹上去。
  哪怕额头上有道疤,依旧美得夺人心魄。
  “关瑶,你跑我这里来乱吠,薄修景知道吗?”
  宋婳下定决心和薄修景离婚,原本她是懒得和关瑶争长论短的。
  要不是关瑶太烦人,她根本不会去搭理。
  “薄哥心里早就厌倦你了,我想说的话,也是他想对你说的。”
  “你别以为他愿意碰你就是心里有你。这些年,不过是我不在他身边,他需要个工具人替他排解欲望,这才把你当成了我的替代品。”
  在关瑶的印象中,宋婳的脸皮很薄,随便一羞辱,就会面红耳赤。
  她自信满满地以为她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宋婳一定会主动放弃离婚赔偿金。
  宋婳压根没把她的挑衅看在眼里。
  只是...
  想到薄修景每次和她亲热都会关灯,她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他那么勤于关灯,是不想看到她的脸吗?
  还是说只有在黑暗之中,他才能完完全全把她当成关瑶...
  宋婳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极力地隐忍着心里的苦痛。
  她和关瑶相争,输的只能是她。
  就像上回关瑶雇佣歹徒入室行凶,明明是证据确凿,薄修景的三言两语就能成功替她开罪。
  “宋婳,识相的早点退出吧!是你设计了薄哥,逼着他娶你过门,他忍受了你整整三年,你怎么好意思去收他给你的赔偿金?”
  关瑶还想着一鼓作气攻陷宋婳的心理防线,一杯凉水忽然朝她兜头泼来。
  她被浇了个措手不及,尖叫地转过了身,“谁泼的水?”
  苏毓笑看着关瑶,手上还紧紧攥着水杯,“不小心洒了,关小姐别介意。”
  “伯母...”
  关瑶立刻收敛了脸上的戾气,低着头,默默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毓将杯子递给了身后的佣人,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关瑶。
  “我听闻宋婳流产,特地来看看。”
  “我儿媳需要你来看?”
  苏毓冷哼出声,半点情面都没打算给关瑶留。
  “伯母,我也是好心...”关瑶恨死了苏毓,但面上依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怎么个好心法?”
  苏毓的眼神在关瑶身上停留片刻,那慑人的压迫感惹得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关小姐,有些话我还真是想要问问你。”
  “您问。”
  “你明知我儿子已婚,有老婆,还成天到晚缠着,铺天盖地地买通稿炒作和我儿子的恋情,居心何在?”
  “伯母,你误会了,我没有买过通稿。”
  关瑶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补充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薄哥打个电话,让他亲口跟你解释。”
  “能别演了吗?演得再好,我也没打算给你颁奖。”
  苏毓最讨厌关瑶这副茶里茶气的模样,话音一落,她又气恼地看向病床上的宋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宋婳这性子未免太软了些!
  小三都骑到她头上了,她就不知道拿出点正室的气势?
  苏毓不知道的是,过去薄修景根本不肯承认宋婳的身份。
  宋婳要是当真拿出薄家少奶奶的气势,怕是只会被变本加厉地羞辱。
  “妈,你没事对关瑶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薄修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病房门口,冷漠的声线透着淡淡的疏离。
  这三天他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就算是有眼镜遮着,还是挡不住他青黑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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