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大门打开又再度合上。
耳边寂静下来。
白筵安愣在原地,眉头紧紧拧起,脑海里不断回想的是姜栖离开前最后说的那句话。
随后,他嘴角泛起嘲讽冷笑。
他不配提季淮?
姜栖简直是个疯子,他跟季淮毫无联系,是她先来招惹他,最后反倒变成了他的错。
是,替身这件事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他同样将她当成替身在对待。
可是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明明白白提出来,放在台面上跟她说的!
她不一样,她骗了他,瞒着他在三年间将他完完全全当成另一个人,而他蒙在鼓里三年毫无所知!
真正恶心的人,是她!
白筵安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楼道大门,狠狠擦拭着嘴角残存的血痕。
冲上脑子的怒火褪去,冷静下来。
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惊觉自己居然只因为姜栖的一个反应理智全失,竟连过来找她的正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原本,他过来找她是想要问楚安然的事的。
嘴角的伤口隐隐犯痛。
白筵安眸色暗下来,心口的不适让他缓缓靠在墙壁大口呼吸着。
心脏手术已经完成得很顺利,这几年他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遇到姜栖,他的心口竟然因她痛了好几次。
他试图平息下来情绪。
然而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姜栖对他提及季淮时的反应。
他想他是疯了,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想不顾一切将姜栖锁在家里,逼迫着她一遍一遍说她不爱季淮!
愤怒让他必须做点什么。
“备车,我要去趟画室。”
他紧紧握着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眼里泛着疯狂的报复恨意。
半个小时后。
助理将车停在了那间画室前。
姜栖似乎很久没有过来了,画室里仍然是他上次离开前的模样,所有的人物画像还堆积在屋中央。
白筵安打开密码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将季淮的生日输入进去。
每按下一个数字,他眼里的恨意便多一分。
她多好笑,竟然当着他的面用季淮的生日骗过了他三年!
他忽地记起来,自己第一次看见她的密码时,心情还算不错。
他摸着她的下巴语气自然调侃:“你怎么把我的生日当密码?就这么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当时她浑身僵了一下,低垂着头,伏在他的胸口不说话。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是害羞是不好意思,是被发觉的羞赧。
可现在才明白她那一瞬间的僵硬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输入的从来都不是他的生日!
她记着的,是季淮!
白筵安甚至怀疑,姜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
【密码正确!请进!】
随着电子音的欢迎词,门锁咔哒解开。
白筵安迈步走进去,手里的棒球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助理拧起眉头跟在他身后,犹豫着开口:“淮总,您……”
“打开相机开始录吧。”
白筵安不容置疑,冷冷开口。
助理迟疑着,最终还是如他所言将相机打开,对准他。
白筵安扬起棒球棍,朝着镜头扯了一抹笑。
下一刻,他抬手狠狠朝人物画像狠狠砸过去!
一幅画、两幅画、三幅画……
然后是整间画室。
他毁掉了姜栖所有的画。
整个人阴沉得仿若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将最后一幅带有季淮影子的油画毁得一干二净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将录好的视频发给姜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