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沉冷漠眼神掠过,最终落在薛喻的身上。
薛知柔见此心中暗暗偷笑,想巴结上王爷?下辈子吧。
“破镜重圆?”
薛喻抿唇,轻轻低咳两声,试图开口为自己说话。
然而祁淮沉却只是稍稍摆手,便眼神一狠。
“信口雌黄。”
薛知柔没想到王爷会这么说,顿时愣住。
章均卫见状,连忙说道:“知柔说的不假,薛喻很是贪慕权贵,若非如此她既然生病为何不请郎中上门,却非要亲自去仁善堂?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贪慕权贵吗?”祁淮沉余光依旧打量着薛喻。
薛喻冷笑,“将军自视清高,当初又何必用我挣来的银钱当做军饷,以此来谋功劳?”
“你胡说什么?”章均卫心下一紧,他生怕让王爷知道自己之前都是靠薛喻,慌张辩解道:“章家又岂是缺金少银的地方?”
“听闻章家在京中算是有名的富户,既如此眼下正好有个运粮的活便交给你了,路上一应所需就由你出,可做得到?”
祁淮沉眼神淡漠,章均卫心里纠结的很。
一趟运粮要带兵同去,路上的衣食住行花销可不是个小数目,可如今他压根拿不出那么多银钱。
“怎么?不愿?”
祁淮沉眼尾下沉,晕染出几分不悦。
薛知柔生怕章均卫这份差事没了,又想在祁淮沉面前刷几分存在,立刻说道:“将军自然是愿意的,还请王爷放心,这差事将军一定可以办好。
“嗯,既如此明日就去户部领差事吧。”
祁淮沉寒光一扫,又道:“至于今日的事——”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薛喻在旁边咳嗽的难受模样,凌厉凤眼微微眯起。
“将军府对家眷约束不力,念在章均卫即将上任的份上,本王暂不追究,但也不可不罚。”
一众人心下不安慌张,这是要罚什么?
“琼酥亲口告知本王,薛大小姐的药在街上被章府妾室抢走,如今又信口雌黄污蔑于人。”
祁淮沉说完顿了顿,侧头微微看向薛喻。
“你说,该怎么罚?”
薛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神微沉。
王爷此时已经出面帮她,不管她想不想承这个情,以后若想将军府和薛家都对她客气点,那就少不得要狐假虎威。
免得日后还有这种颠倒黑白红口白牙污蔑人的事出现。
“薛知柔不会说话,那便罚掌嘴吧。”
薛喻借机报复,她可不是心软的人。
“不行!”薛知柔不安的往后躲,“我,我……”
她想为自己再辩解辩解,可眼下要罚她是王爷说的,她还能辩解什么?
薛知柔慌乱不已,求助似的看向章均卫。
章均卫想着自己刚得的好差事,便默不作声的偏过头不去看她。
薛知柔没想到章均卫会这么不堪用,连求情的话都不说,心里又气又恼。
“掌嘴三十,以儆效尤,凡是诬告者,同罚。”
祁淮沉轻描淡写的开口,定下给薛知柔和为她作证的人定下惩罚。
“可还有异议?”祁淮沉身边的侍卫出声询问,可谁也没敢再开口。
祁淮沉这才又看向薛喻,“正好,本王送你回家,还有御医抓的药也可一并送过去。”
“怎敢麻烦王爷?民妇自己回去即可。”
薛喻果断拒绝,祁淮沉背身沉默不语,也似乎没有要走的架势。
厅内那些人自从祁淮沉进来就跪着,薛喻眼瞧着祖父祖母有些撑不下去了,这才无奈开口,“如此民妇多谢王爷了。”
“嗯。”
祁淮沉这才往外走,薛喻硬着头皮跟上去。
薛知柔被两个王府侍卫架着,在薛喻还没走出院子,就听到她挨打的惨叫声。
等薛知柔受了罚,脸颊两侧红肿不堪,嘴角都被打出了血。
她坐在地上痛哭,心里恨极了薛喻。
凭什么她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当初薛家看不上的章均卫,最后成了将军。
如今她又能悄悄巴结上摄政王祁淮沉,这到底是凭什么?
“小姨,我拿了些药来。”
章松眼巴巴的递药过去,薛知柔冷冰冰的抢下药。
章松不明白一向对她温柔的小姨为何会这样,他思索片刻,气愤说道:“都是薛家那个弃妇害的,小姨别生气了,等下次见到她,我一定帮你讨公道!”
薛知柔冷静下来,边涂抹着药边转动心思。
“好孩子,你娘她恨我,如今更是巴结到了王爷,那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薛知柔含泪,又变成温温柔柔的模样,看起来那叫一个可怜。
章松毕竟还是孩童,哪知晓人心险恶,只跟着握拳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不欺负小姨啊,当真可恶!”
“谁让我如今只是将军府的妾室?自然人人都可欺,若我是将军夫人……”
章松听到这句话,立刻点头道:“我会找父亲和祖母说的,我只想让小姨让我的母亲。”
“松儿真是乖。”
薛知柔慈爱的抚摸章松的脑袋,眼底露出几分算计。
祁淮沉将薛喻送到薛家,却没有要走的打算,甚至药都没给薛喻。
“王爷,药……”
薛喻试探的开口,祁淮沉看向薛家大门,“薛姑娘这是打算连杯茶都不请我喝吗?”
“自然不是,只是薛家的茶怕是配不上王爷的身份。”
薛喻解释着,祁淮沉起身,“无妨。”
薛老爷子吃惊却也高兴,要是薛喻真能巴结上王爷,那薛家来将是天大的好事。
“薛喻啊,你在前厅陪着王爷,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薛老爷子可是人精,薛家有什么能值得摄政王瞧上的?唯有薛喻了。
他这个孙女长得貌美,放在京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当初本想为她物色个更好的人家,谁曾想她自己选了章均卫,如今被休在家,若真得王爷青睐,哪怕是做个妾室外室,那都是最佳的选择了。
薛喻微微点头,等下人送来茶,她思索片刻走过去将茶接到手里。
“今日多谢王爷替我解围。”
祁淮沉侧眸目光落在她倒好的那盏茶上,似乎有些愉悦的扬眉。
“情急之下喊了寒潭,是我僭越了。”
薛喻小心谨慎,祁淮沉托着脸不以为然的淡笑。
“既然是给你的人,自然是让你随便用的,只是本王给你的玉佩,为何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