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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时律就这样怔愣的望着钟又凝流泪,望了好一会。
  良久,他走上前抬手想给她擦眼泪。
  钟又凝狠狠的把他的手给打下去。
  殷时律又重复的抬起来,她又打。
  持续了会,钟又凝累了,殷时律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他沉沉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哑。
  可他没想到的是,原本眼泪少了点的钟又凝,听到这话哭的却更厉害了。
  殷时律坐了下来,所幸两只手都给她擦眼泪。
  越擦越多。
  钟又凝眼泪掉的也越来越狠。
  但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扁着一张嘴无声的掉着小珍珠,看上去可怜极了。
  殷时律并不会安慰人,他只能蹙着眉商量道:“别哭了,好么?”
  “钟又凝,别再哭了。”
  钟又凝哽咽着,鼻音很重:“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赶紧回去签协议书!”
  殷时律两只手都染满了她的眼泪,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他沉默的凝着钟又凝的哭相,向来清醒理性的大脑此刻却像打了个死结一样。
  他不喜欢钟又凝的大小姐气焰,更不喜欢她跟自己对着干的样子。
  可是如今,钟又凝哭了,还说不想看见他,要和他离婚。
  不想看见他,那想看见谁?
  叶飞沉吗,还是其他男人。
  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看来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殷时律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本就压抑着的烦躁也打开牢笼被彻底释放出来。
  他看着面前哭泣的女人,猛地将她搂过来,失去理性的低头吻住了她唇。
  钟又凝哭声瞬间消失,眼睛睁的老大。
  殷时律身上那股安心清新的味道,整个都笼了上来。
  他唇瓣很软,又很薄,带着冷冰冰的意味,吻的她心发颤。
  钟又凝怔愣好久,才后知后觉的推开他。
  “殷时律你这个流氓!我的初吻!”
  钟又凝像嫌弃他似的,来回用手背擦嘴,似乎要擦破皮。
  殷时律却扯唇,不知是笑还是冷:“初吻?”
  “你初吻早就没了。”
  钟又凝:“你什么意思?”
  “你喝醉那晚,我接你回家,不小心和你吻过。”
  殷时律讲的音调平平,却又无端带着几分强势:“所以,你哪里来的初吻呢,钟又凝?”
  钟又凝脑子宕机好久,才道:“我喝醉那晚你接我回家的?”
  殷时律沉默的看着她,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钟又凝:“那给我洗澡的也是你?”
  殷时律:“是。”
  钟又凝:“你全都看见了?”
  殷时律:“是。”
  他很诚实,没有任何隐瞒。
  钟又凝一点都不想哭了,原本红彤彤的眼里冷意越来越多。
  她抬手就给他巴掌:“你这流氓!谁让你碰我的!”
  原来他早就把她全身上下给看光了,还抢走了她的初吻。
  她钟大小姐的初吻,竟然早就被他夺走了。
  而她,浑然不知,他居然不声不响的瞒了这么久!
  殷时律算准了她打过来的方向,精准无误的攥住。
  “我不想碰你,只是你喝醉非要洗澡,我没有办法,不小心吻到你我可以道歉,但是。”
  殷时律看她,镜片后的双眸无端强势寒冷:“钟又凝,我是你丈夫,做这些好像不过分?”
  殷时律向来冷静理性,也从不生气。
  他此时此刻的举动,惊呆了钟又凝。
  钟又凝匪夷所思,又很气:“殷时律,你是让人夺舍了吗?”
  这根本就不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殷时律:“没有。”
  “我只是认为,现在离婚还是太早,我说过了,需要等以后我的通知。”
  这便是他的理由。
  钟又凝不再掉眼泪,人也理智了不少:“等不了,我现在就要离婚!”
  殷时律:“殷太太,你的离婚理由?”
  钟又凝:“还要理由吗!你整天不是白瑶就是白瑶,你跟她结婚算了!”
  而且,他亲口承认过,她不如白瑶。
  殷时律冷静的道:“我并不想跟她结婚。”
  “她,只是一个女秘书。”
  殷时律说的言tຊ简意赅,他相信钟又凝会明白。
  虽然在他眼里,她只是个草包大小姐,但她智商还是很高的。
  说完,殷时律就将粥拿了过来,递到她唇边:“再不吃,要凉了。”
  钟又凝当然懂他的意思,但这算什么解释呢,并不足以缝补她千疮百孔的心。
  她并不太想吃,但唇瓣上仍旧残留着他给的触感。
  她抿了抿唇,只得张嘴咽下。
  正好吃完,殷时律就接了电话,然后道:“我有急事要先回公司,我让曲晨留下来照顾你。”
  殷时律走的很快。
  但病房内,却仍旧残留着他的气息。
  钟又凝躺回床上,忍不住把被子盖到嘴唇上。
  她真的难以置信,殷时律居然会强吻她。
  殷时律这种人,居然会吻她。
  这时,敲门声响起,曲晨走了进来。
  “殷太太,我是曲晨,殷总的助理。”
  “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说就好。”
  钟又凝咳嗽了两声,起身:“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曲晨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出院?”
  钟又凝:“胃痉挛而已,又死不了人,不出院等着火葬场过来炼我么?”
  曲晨被钟又凝噎住,只得从命。
  回殷氏集团的路上,殷时律的心情并不好。
  一路上,那张脸都沉着,眉头蹙着。
  他认为自己足够理智,但方才在病房内发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冲动了。
  尤其是,吻钟又凝这件事。
  殷氏集团突然发生点事,倒也不算大,殷时律回去后便召开了会议。
  整场会议,都有些压抑。
  殷时律坐在那,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身上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以为又是哪里得罪了殷总。
  片刻后,殷时律抬了抬眼,淡淡的道:“继续。”
  会议室内传来股东们的低声交谈。
  殷时律单手撑在桌面,食指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唇。
  镜片后的双眸不动声色的变的涣散,恍惚出神。
  他想起,高中时,那场永生难忘的自习课。
  殷时律是校草,书桌每次都会被塞满情书。
  像往常一样,将那些情书看也不看,就给扔掉。
  但殷时律却倏然注意到,一封个人风格明显,且上面名字让他意外的信封。
  那是,钟又凝,给他殷时律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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