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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中午刚吃完饭没多久,顾湛过来接时意,时意开门看到他还有些吃惊,好奇问他怎么来这么早,他说:“我答应了伯父去跟他下会儿棋。”
“你倒是孝顺。”时意忍不住嘀咕,说完才发现这话有些不ʝ妥。
他没听清楚,反问了句:“什么?”
“没什么。”时意哪可能再重复一遍,连忙跑回屋里简单换了衣服,头发随便扎成马尾在身后,拎着包准备出门,“走吧。”
她在楼下没看到顾湛的车,就随口问他:“你今天没开车?那等我一会儿,我去楼上拿车钥匙。”
顾湛却拦住她,指着离他们不远的黑色车说:“开车了。”
时意心觉诧异,又很快释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他们机构一次诊疗费用就八百块,作为老板不至于连辆好点的车都卖不起。她侧身看他笑着说:“顾老板赚了不少钱吧,这车可不便宜,以前还整天在我跟前装穷。”
“公司的车,中午和养老院那边负责人一起吃了个饭。”顾湛说,“正好离你家这里不远。”
“噢。”时意对他的伟大事业并不好奇。
她上车后就歪靠在车门那边玩手机,时不时呵呵笑两声,顾湛抽空扭头看了她眼,问说道:“看的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时意这会儿瞧着心情的确不错,还有空并且耐心地搭理他一两句:“你还别说,老年大学这些个老太太日子过得一个比一个精彩。前天不是让我加她们视频好友吗,你看她们闲的,有人一天能发十几条跳舞的短视频。下面还一堆吹捧的评论,什么大姐、小妹跳得真好,越跳越年轻……你说这人年纪大了是不是更喜欢瞎折腾……你看我干吗?好好开你的车。”
时意话说到一半才发现顾湛在看她,她顿时收敛起笑意指责他不认真开车。
顾湛也只是在等红灯的时候瞧了她眼,他慢慢转过头去,在灯变绿时及时启动车,隔了两秒,忽然对她说:“我发现你挺能说会道的,以后跟她们肯定会有共同话题。”
时意刚升起的那点乐趣顿时荡然无存,要不是不能干扰驾驶员,她真想把手机直接砸到他脸上。她忍了半天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拧着眉不悦地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老?”
“我可没有,论年纪,我还比你大两岁。”顾湛笑说,“我就是经常跟老一辈的人打交道,他们有很多属于自己的娱乐方式。”
时意不咸不淡“嗯”了声,提及这个,倒让她想起了许春兰:“明明不缺钱,却到处去捡垃圾,这也算是娱乐?”
顾湛想了下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不过这又要分情况,不好一概而论。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案例,你要感兴趣的话,我回头给你讲讲。”
“不感兴趣。”时意闭了闭眼回。
她可真会聊天,四个字就把话题掐灭了。
时意到家后,很快发现汤秀梅已经搬到自己家里来住,她意识到梁国平又一次在汤秀梅的问题上选择了先斩后奏,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大家都清楚老梁的感情,唯独就瞒着她一个人。
梁国平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以为她要把桌子掀了,不过她到底什么都没做。
晚上不用梁国平劝说,时意自己本来就没有打算走,就是顾湛有些难办,不过反正两人也不是头回在一起睡了。
回房后时意私下问顾湛:“你老实告诉我,你之前有没有见过汤秀梅?”
顾湛想了半天回她:“我记不清楚了,你家亲戚、朋友不少。不过……你想太多了,叔叔不告诉你事,你觉得他会告诉我?”
时意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无论如何,她跟他可是明面上的夫妻。
“那边有毯子,回头你自己铺一下。”她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这边卧室比她自己房子那里大得多,卧室里有配套的独立浴室。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光脚从浴室里出来,她头发披散在肩头,穿了条遮不住多少大腿的睡裙。
顾湛原本坐在沙发椅上看书,见她出来不免愣住了,他慢慢阖上书,轻咳了声,目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雪白笔直的腿上,似乎有几处疤,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美感。这份冲击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突然,他喉头微动,好半天才哑声说:“时意,我是个身心都挺正常的男人。”
“然后呢?你不是挺喜欢我的?”她歪头看他,脚踢了下旁边的小地毯。
害得顾湛又心虚地往地上瞄了好几眼,她没穿鞋,袜子也没穿,跟葱段似的脚丫子。
他不是变态。
但是顾湛很快又清醒过来,之前她跟他同在一屋,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个粽子。他思忖了片刻,蹙眉望向她:“心情不好?是因为汤阿姨?”
“没有。”她自然否认。
说着竟光脚向他走来,她是故意的。
“梁……穗。”顾湛发现自己变成了结巴,他低垂着头唤她的名字。他应该理智些的,他甚至不用去分析就知道她在撒谎,而且她这会儿状态不对。但是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要做到克制情绪是件极其艰难的事。
她身上香喷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都很好闻,他扔开了手里的书,在她还没有任何动作之前先抱住了她,她先是一愣,很快又回过神过来,反勾住他的脖子。
顾湛亲了她,不是婚礼上的浅尝辄止,他单手掐着她的腰,低头咬着她的唇,反反复复,连她嘴里清新薄荷味都被他给舔了去。
“时意……”他闭眼抵着她的唇喊她,大掌已半掀开她的睡衣。
然而她从刚刚到现在丁点声音都没发出,顾湛睁开眼,那双晶亮的眼睛正平静地看着他,他一下子惊醒,慌忙松开她,帮她把衣服理好,人却迟迟舍不得从她身边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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