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梓柔贴身丫鬟琥珀的尖叫声划破长空,响彻整个安王府。
“鬼叫什么!”
忠义伯大夫人张氏狠狠甩了琥珀一巴掌,身后的老嬷嬷麻溜的堵住了丫鬟的嘴。张氏背对着洛城,看向琥珀的眼中满是阴狠。
“表妹!”
蓝梓柔带着哭腔的声音顷刻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表妹的马匹突然发疯,可把我和母亲吓坏了,我们忙赶回来告知王爷,王爷可是一夜没睡的忙着找表妹的下落呢。”
几步来到月诗儿跟前,挡在了她和洛城中间,蓝梓柔抬手想要挽起月诗儿的胳膊继续她的姐妹情深,可月诗儿却后退了一步。
“表妹?”蓝梓柔满脸疑惑,这个小贱人什么意思?难道……
一夜未休息的洛城被几个女人吵得头疼,他揉着太阳穴,语气不大好的下逐客令:“人没事就好,大夫人和柔儿都辛苦了,你们也尽早回去休息吧。”
不甘心的母女俩还想开口搅和,却听得洛城开口道:“本王与王妃之间的私事,二位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张氏母女行礼告退,上了马车后蓝梓柔阴沉着小脸咬牙道:“自从那个小贱人恢复容貌,安王对我的态度明显不比之前了,再这么下去,她岂不是要踩在我的头上了!”
她真是嫉妒月诗儿那张好看的脸,和她站在一起,自己完全成了对方的陪衬。等着瞧,自己早晚要把这小贱人的脸挠花!
“唉呀,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杀掉月诗儿,这事之后她必会提高警惕,今后我们若再想杀她可就难了。”张氏不住的惋惜。
“对了娘,那个马夫……你没有不忍心吧?”
虽然月诗儿说误会了母亲和马夫,可听者有心,从那之后蓝梓柔心里总觉得有根刺扎在心里难受的很,平时看向母亲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听到蓝梓柔话里有话,张氏瞪了她一眼骂道:“什么混账话!那贱蹄子几句子虚乌有的话你就信了?别忘了,你是亲眼看到马夫中毒暴毙的,有这功夫怀疑我,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驶向忠义伯府的马车里瞬间鸦雀无声,马车附近的一抹黑色身影一闪而过。
回诗韵坞休息的月诗儿端坐在镜奁前,听着舜华复述着张氏母女俩在马车里谈话的内容。
舜英边为月诗儿梳头边问道:“王妃,刚才为什么不指出张氏母女就是杀害你的幕后主使?”
“当时除了我和舜华,就只有她们母女和那个马夫,如今马夫突然暴毙,我们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们就是真凶。如果用力过猛,我们可能会被对方反咬一口,倒不如先按兵不动静待时机最为保险。”
舜华恭敬的站在一旁赞同道:“主子说的没错,张氏母女蛇鼠一窝,早晚会遭报应的!”
月诗儿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忙问站在一旁的舜华:“送给表姐的礼物没被发现吧?”
想到月诗儿准备的大礼,舜华噗嗤乐了:“主子放心,那东西安然无恙。”
一头雾水的舜英举着木梳左看看右看看,把月诗儿逗乐了:“晚上我和舜华出去一趟,你继续看家。”
月黑风高夜,两抹娇俏的身影闪现在忠义伯府附近。
瞧着舜华手里拎着的麻袋,月诗儿的美眸笑成了月牙儿状,她将麻袋接过来,将里面包装精美的大礼拿了出来。
没想到主子的口味这么清奇,舜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借着夜色二人溜进蓝梓柔的琉璃阁,将礼物挂在廊下,正对着屋门口后,匆匆离开。
准备直接离开的二人不巧遇到了巡逻的守卫,眼疾手快的月诗儿一把拽回舜华,二人与黑夜融为一体。
只听守卫骂骂咧咧道:“李二狗那个王八蛋讨得了大夫人贴身丫鬟的芳心升了职,如今也敢踩在老子头上拉屎了!”
“改明儿你睡了二夫人的贴身丫鬟不就行了,二夫人可是咱们伯爵府最得宠的,你若有了这个靠山,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月诗儿正听着八卦,忽然听到不远处似乎是摔东西的响声。
“冬青又挨打了,这小丫头真是命苦啊。”
待守卫离开,月诗儿这才站起身,她脑中一直回想着守卫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多久,大夫人张氏的房顶上探出两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贱人!死了还要留个小杂种气我,当初就该让你和小杂种一起死!去死!”
大夫人张氏手持婴儿胳膊般粗的棍子,一下接一下的狠狠打在跪在院中面色惨白的瘦弱女子身上,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骂着,周围的人神情麻木,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场面。
正吃瓜上头的月诗儿还在琢磨跪着的女子是谁,身旁的舜华猛地小声道:“主子,好像就是冬青在挨打。”
从空间里拿出望远镜细看,果然是曾经伺候母亲的丫鬟冬青!
“张氏嘴里骂的小杂种,不会是我吧?”
从舜华的眼神中读出了肯定,月诗儿真想抽自己俩嘴巴子,被人骂了半天愣是没听出来。
眼瞅着木棍又要落在冬青的身上,月诗儿将石子狠狠打在张氏的腰上。
“哎呦!”木棍落地,张氏扶着腰哀嚎起来。
“大夫人!”
大夫人的院子里瞬间乱成一团,月诗儿趁乱溜出伯爵府。
刚回到安王府,月诗儿就瞧见自己屋子的木门上插着一枚暗器,暗器下插着一封信。
见四下无人,她小心翼翼拔下暗器,环视了一圈周围后将信揣进怀里进了屋。
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月诗儿看完了这封内容炸裂的密信。
信中写着月诗儿母亲的亲哥哥,当今的忠义伯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张氏意外得知后心生妒忌,暗中花重金请来南疆最厉害的蛊师给月诗儿的母亲下蛊毒,其实月诗儿的母亲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体内的蛊毒活活折磨死的。
将信烧掉后,月诗儿感叹道:“带有禁忌恋的三角恋,我当法医这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案子,还是古人会玩啊。”
“主子,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抹黑将军夫人?”
月诗儿摆摆手,她并不这么认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写信之人是敌是友,给我写这封信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先等,看这个神秘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次日清晨,尖锐刺耳的叫喊声唤醒了整个忠义伯府的人。
“啊!杀人了!”